“你这傻瓜!”心有些闷、有些疼,他以前认识的女人,比如姚书纬,嘴里说喜欢他,行为上却可以同时喜欢很多人,而这个傻瓜却一古脑儿把喜欢他的心情往心里放。
喜欢他,却忍苦不让他知道,只因为害怕一旦被他知道她的心事,就再也没能留在他身边喜欢他了。如果,今天不是她喝得烂醉,她又会把这样的心情藏多久?
他忍不住抱紧了她。
“哈哈……我也觉得耶!所以,我决定了,把这一百万还他。一百万呢?”她挣扎的起身,找着东西。
贺觉翾随着她的目光四处梭巡,然后定在她胸前的一只小布袋上,看形状里头应该是一大叠钞票。“在你怀里。”
铁铮铮呆了呆又抱紧。“还在,还好。”
他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天,她还真的拿了一百万要还他,而且不是支票,居然是现钞,她是打算把钱甩在他脸上吗?这个铁铮铮呐……他真败给她了。
说了好多好多话,铁铮铮累了,闭上了眼,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在快沉入梦乡时,她又忍不住叮咛,“盛美眉,你要保密喔,不要跟任何人说……”
贺觉翾帮她把睡姿调整好,见她在柔软的大枕头上磨蹭了几下,终于一动也不动的睡着了。她可爱的睡相让他忍不住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好好的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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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倒了两天,昏睡超过三十多个小时,铁铮铮这回真的糗大了。
见她睡了那么久,迟迟没有醒来,贺觉翾心急的找来了家庭医生,且断定是急性酒精中毒,还替她打了针,她睡睡醒醒,一直到第四天才恢复正常。
第四天她是被一阵阵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给唤醒的,睁开眼,一时间无法适应透进窗帘内的刺眼阳光,她眯了眯眼,刚清醒的浑噩间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甚至没发现这不是自己那间简陋到不行的“贫民房”。
“你醒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加速了她清醒的速度,她转过头看另一边,瞬间无法呼吸,心脏跳动的速度狂飙起来。
“你你你……为什么在我房间?”话一出口,她这才发觉到不对劲。天呐!她的房间什么时候“重新装潢”?用的还是高级建材……
“看清楚,这是我房间,不是你房间。”她还没醒吗?“你还好吧?”
铁铮铮的脸垮了下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男人的床上,怎么好得起来?!她胡乱的点了下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回想最后的记忆,她和盛丰味去酒吧喝酒,她喝了很多很多,好像还说了很多话,然后呢……然后呢?老天,她不会真的带了一百万来找贺觉翾,把那些钱砸在他脸上吧?
“你喝醉了,至于怎么会来找我,我不知道,不过,后来听守卫说,是有个女人把你带过来的。”
“盛美眉!”一定是她!她可能在说醉话时有说要拿这一百万去埋了贺觉翾,结果,她就真的把她带来了,成全她的“壮举”,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我、我……我昨天没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吧?”
昨天?贺觉翻忍住笑,昨天她还在睡呢!“你要不要先盥洗一下?梳洗完会比较清醒。”
铁铮铮搔了搔头。“……好。”掀开被子下床,看到贺觉翾帮她准备新的盥洗用具,她拿了就往浴室走。
坐在马桶上,手肘撑着大腿,手托着腮,奇怪,老是觉得不对劲,到底是哪里怪怪的?无意间瞄到卡在小腿上的内裤。
咦?这裤子是谁的?废话!穿在她身上,当然是她的……有蕾丝边,她……她一向不是那么浪漫的人呐!还有身上的……睡衣,她也不穿这种绑带型的睡衣,那呢?对,拉开衣襟……空空如也!
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一件是她的!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啦!
匆匆忙忙的刷牙洗脸后,她马上冲出浴室。“贺觉翾,你……你……”
他正好把她的粥温好端进来。医生交代,她那么多天没进食,最好吃稀饭。
“过来吃点东西吧。”她干么用这种满肚子疑问的表情看他?
她一步步走过去。“你……”厚!教她要从何问起啦?
贺觉翾大概猜得出来她的困惑,他把粥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坐下。“先喝一点白粥,我慢慢告诉你。”
这个时候她怎么吃得下东西?!可他像跟她耗定了,她不吃东西,他的嘴巴就跟死了的蛤蜊一样紧闭着。在心中一叹,她端起那稀得像可以当镜子照的白粥喝了一口。
“唔……我要从何说起呢?首先,四天前晚上十一点多,你出现在这里后,直到现在为止,可以说发生了许多事,也可以说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男人!他是故意的!这种时候还这样玩她!她气闷的瞪他,“讲重点!”
“你也会说这句话?终于可以体会我以前忍受你说一堆语助词、口头禅,事情发生的背景、时间……说了半天废话却讲不到重点的痛苦了厚!”他忍不住消遣她。
“……”
还会不好意思的脸红,很好,那表示她清醒了。“这几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因为你除了睡还是睡,只是因为睡太多天了,澡总不能不洗、衣服也不能不换,我才自作主张的替你擦澡,顺道买了衣服替你换了。”
她身上的衣服是他替她换上的?!呜——就说那蕾丝内裤不是她的菜咩——还替她“干洗”。好——丢脸!好尴尬!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自己继续昏睡,好过此刻得面对他!
“你不必不好意思,就当我少年时候欠你的。”
轰——铁铮铮的脸顿时比红番茄还红!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因为她小时候替他洗过澡,所以有机会他也把她洗回来吗?!“你你你……”
“开玩笑的,我又不是变态,还计较这种事,不过,当年我发现你是女的时,是真的有点恼怒。”自己光着身子任由一个小女生刷来刷去……感觉好复杂浮。
“你……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女的?”
“你的那本笔记。”
“欸?”
“我对你为什么非得随身携带那本子感到好奇,有好几次看见你偷偷模模的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于是有一次趁你去洗澡忘了把那笔记本带进去,我就翻看了……这一看发现你许多秘密。”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愧色。
原来……她找不到的笔记是被他拿走了。“因为我是女的,你就赶我走?即使我是女的,我的力气还是没偷工减料,不会因为被你发现是女的后,我就没力气了。”当年被辞掉的事,她还是很在意。
“不是那个问题好吗?我光是一想到自己成天被一个小女生抱来抱去,就……就……”他想起一首童谣——妹妹背着洋女圭女圭,走到花园来看花——老天,一联想,他都快吐了,那时他正值别扭的青春期,怎么可能忍受这种事情?!会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小鼻子、小眼睛!”
贺觉翾叹气。“铮铮,如果……那个时候你留下来,不见得会比现在好,贺家曾没落过,在最不好过的时候,我四处跟人低头、折腰,念研究所的钱还是女乃女乃卖首饰换来的……”
他研究所毕业后,女乃女乃卖了收集一辈子的古玩和首饰,筹到了一笔钱让他投资。他看好那时未被看重的无污染的交通工具——脚踏车市场,和朋友合资在印尼设厂,数年后厂房扩大,在全世界有六间厂房。之后他又多方投资,成功的奠定大型企业集团基础,这才暗中回国,把属于他的一切,一点一滴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