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儿子出差回来得知自己离婚的反应,以及事情后来的发展太出乎她意料之外,这也使得她更讨厌,不,是更恨沈殊色。
沈殊色离婚后即搬离公寓,一直到她出国的这段时间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待赫丞焄知道她在哪儿时,她已准备出国。于是为了赶去机场,他开快车,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严重车祸。
她……无法原谅沈殊色。
“我的父母是很好的人,请不要这样说他们。”
“听说你是私生女,和你阿姨相依为命。若是很好的女人该有个好归宿,怎会让女儿成为私生女?我只怕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的母亲和你一样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老女人实在是……她受辱也就算了,可她连她的父母都不放过,那就太超过了!
“伯母,任何父母会留下年幼的孩子离开,对他们而言都是很大的遗憾,你当过母亲的人就该有同理心,怎么会说出这样没人性的话!”
没人性?“你……你……你拐弯抹角骂我畜生?!”
“举一反三是很好,可没人叫你对号入座。”
“你这女人……你……你终于露出本性了!”
“是!不管是成为你媳妇的那三个月,或者是现在,我一直在忍,因为我觉得你是长辈,身为晚辈的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该忍让。还是你媳妇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于是我努力得到你的认可,我想让你知道我有优点,不是如你想像的那样糟,我这样错了吗?”
“可没想到你竟骂到我妈妈头上来,实在太过份了。”
“你才太超过,居然说我太过份?”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父母一定是对你疏于管教,抑或你妈是河东狮吼,习惯泼妇骂街的女人,因此你才有其母必有其女,想必你也会很不高兴吧?”
“你你你……”
这一辈子活到现在,还没人敢这么对她说,她打小生活在富裕家庭,又是独生女,父母极宠她,结婚后丈夫也让她三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了?吕秀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看你看!你也会抓狂,对不?”
吕秀桩气不过,举高手往沈殊色脸上掴去,“啪”的好大一声,把沈殊色的脸给打偏了,白皙的脸上立即浮起五指印。
“你少跟我要嘴皮子,我警告你,丞焄正准备跟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结婚,你最好离他远一点,我们赫家不是你这种女人能进得来的。”
老人家的手劲不小,沈殊色尝到咸咸的血腥味,嘴角有一些血迹。她没想到吕秀桩会打她,错愕使她有点短暂的失神,然后疼痛和受辱的感觉令她真正生气了。
她坐直了身子,把脸端正,无惧的直视她,“你确定你管得住你儿子?”
“你……”
她清楚她的罩门。“如果你真的管得住他,你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合你心意的媳妇了。”吕秀桩和儿子不合一向不是什么秘密。
“这不劳你担心。总之,不管你现在和丞焄是什么关系,就此打往,否则以后难看的会是你。”
“难看?请问,为什么我会难看?”
“他会娶妻,有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果那时你还和他来往,那你成了什么?情妇?第三者?还是……伴?”
赫丞焄会娶妻,这事由他母亲口中说出,为什么会令她有一种莫名的焦虑感?
这样的事,她真的可以忍受?不!扁是想像有个女人就要嫁给他,她就……就嫉妒得要发狂!
不知打哪来的勇气,她说。“一个男人有了妻子,却还在外头有女人,你说,难看的到底是谁?”
“喔!我的天呐,你实在……”这女人真是下贱!抢了人家的男人还洋洋得意吗
似乎看得出她在什么想,沈殊色一笑,“请放心,我做不出来当人家情妇或第三者这种事,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您说是吧?”
吕秀桩一哼,“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我当然会记住,不但记住,还会贯彻它,因为我也只当正妻、只做老大!”
她听出了弦外之音。“你……你什么意思?”
“就你想的那种意思。”她如果没有意会她所说的,不会这样问她。
喔,老天,她的血压想必升高了!“你……你这下堂妻还想再嫁回来吗?”
“我是这么打算。”
“不可能!我不会允许!包何况,你当年是怎么嫁进赫家的,不是丞焄爱你,非你不可,只是因为新闻闹得大,又加上我婆婆思想保守,你以为自己还能玩同样的把戏?”她死都不会告诉她,儿子对她,似乎不是她说的那样完全没有感情。
“不是丞焄爱你,非你不可”这两句话听在沈殊色耳中像根长针,直扎入心。是啊,那一直是她很大的遗憾,遗憾到……她在生下大小星星后血崩,以为自己可能没有以后时,她还在想,如果还能有明天,她想再努力得到那男人的爱。
就算他根本不爱她也没关系,那就再重新认识,如果生命可以重来,爱情为什么不可以?
可这样的希望,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她忘了,也许她是故意遗忘的,因为她怕再一次的面对失望。
“这一次,我不玩把戏。”
“你……”这女人在想什么?!
“你可以要他去相亲,可以把你认为合格、符合你期待的女人介绍给他,最后选择谁就由他作决定吧!”
今天来见沈殊色,吕秀桩可不是要这样的结果,她感觉得出来,沈殊色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怕事懦弱的小媳妇,她变得坚强、有所坚持。“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不要再和丞焄纠缠不清。”
她摇摇头,苦涩的笑,“我记得你在多年前也对我说过同一句话,那时有些话我想说却不敢说。我觉得赫丞焄有你这样的妈真的很可怜,你都是用这种方式去赶走他得到幸福的机会吗?你中意的女孩赫丞焄不喜欢,强迫他去接受,对他而言就不会是幸福。”
她恼羞成怒的反驳,“你又懂什么!”
“我只知道感情的事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你觉得适合的女人,对赫丞焄而言不见得好。”
吕秀桩嗤之以鼻,“少讲得一副你是为丞焄好的样子,我可看不出来你是爱他的,你只是一个对他耍手段,一个妄想飞上枝头的女人!”
她的话……是很多人对她的想法吧?但她无意多做解释。“伯母,如果有一天你病得很重,不确定能不能再度醒来,在你合上眼的那一刻掠过心里头的事,当你有机会醒来,你会不会去实践它?”
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吕秀桩皱眉。“那样的事必然很重要,能活下来当然要去完成。”
沈殊色微笑。“那么,努力去赢得赫丞焄的心就是我要去实践的。”
“你……”
“伯母,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她定定的看着她。“虽然,我一直不符合你所期盼的媳妇条件,我当然知道自己称不上完美,可是我真的有这么差吗?”
她的话问得吕秀桩一阵心虚。可她有什么好心虚的?期盼自己的儿媳妇是自己看得顺眼的对象有什么不对?
一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女人居然敢对她说这种话!胆子够大,脸皮也够厚!
她早看得出儿子对沈殊色的情感,以前他们尚未离婚时,家里的司机曾偷偷的告诉她,少爷有时会叫他开车到少夫人住的公寓附近的公园,因为少夫人常会拿相机到那里拍照,少爷会静静的待在车上看,却没有一次下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