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绝不温柔,在强势下展现他特有的霸气——这是他非要不可的女人,他痛恨不确定感,努力的想去捉住些什么,他将他的焦虑、不安,倾注在这一吻!
“海泱……”
“嗯?”
“我喜欢你这件事是很开心的,不要对我说谢谢,感觉上像我本来不该喜欢上你似的。”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真实的她有多自私!她在心中暗暗苦笑,“那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以同样的心情喜欢我就好。”
“什么心情?”
“只看着我!全心全意,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都只看着我。”
无法承受他坦率的目光,唐海泱的眼睫轻覆而下。
她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心情却是又激动又酸。
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个男人这样的承诺,真的够了,只是她能拿什么响应?缺角的心吗?
必梦君看到她的逃避,虽是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两人无言的走去取车。
就在车子转个弯要开出停车场时,和一部车擦身而过……劳斯莱斯十分引人注目。
必梦君和唐海泱同时注意到车后座坐了谁,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喂!你(你)看!”往什么惊奇也没有的山壁看。
老天!是扬旭董事长关伯龄!唐海泱看到他,吓出了一堆冷汗。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唐海泱的疑问也同样是关梦君的疑问。父亲来这里干什么?他的兴趣是打高尔夫,绝不是登山健行之类。
来拜拜?!呵!那更不可能,他一向不信天、不信神鬼,只信他自己。
由后照镜偷瞄了一眼,车子还真的是在庙宇旁停下。
他父亲竟然进了庙宇?见鬼了……不!见神了!那真是他那不可一世,只相信人定胜天的父亲?
唐海泱在惊慌甫定后才想起,她叫暴发户转头是为了防止关伯龄看到他,那他叫她转头又是为了什么?“你叫我看什么?”
必梦君故作镇定。“刚刚……刚刚有一只好大的蝴蝶飞过去,原本要叫你看的。”
“是喔。好了,那边既然没东西,可以走了吧?”
“嗯。”关梦君随即发动引擎,将车驶下山。
至于父亲为什么会进到庙里去……他只是惊讶,但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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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中国风茶楼,位于巷弄内,装横很朴实,做的多是熟客的生意。
木门被推开,一名西装革履,大企业精英样的高眺男子走了进来,他稍稍打量了下这家久未到访的小店,看一眼一样不太爱理人的老板,径自走向老位置——最角落的包厢。
在紧闭的包厢门口叩了三下,然后推开门,敬重的上司就坐在面前……这样的画面他等了多久了?尤子绪努力掩饰内心的激动,在关梦君对座坐下。
“尤特助,许久不见。”
他这个心月复,虽然足足大了他近十岁,却是他当年被父亲丢到东南亚、南非、欧洲……等地的子公司磨练时,一直跟在他身旁共患难的朋友,他也是在他失意时能陪着他挑灯夜战、共商对策的好部属;他有过失,他愿意告诉他,竭诚帮助他,得意时也能共享荣耀,把酒言欢。
“是。”即使前几天已经在电话中听到关梦君的声音、知道他近况,可真正见到人,他还是……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尤特助。”
“是。”严肃的脸上还是正经八百。
必梦君递出手帕。“你的花粉症发作了,眼泪鼻涕齐流的,难看!”
“……好。”他连忙接过,胡乱的抹干净。
“在我失忆的那十个月我过得很好,很多人照顾我,我也很快乐。”关梦君慨然道:“子绪,长那么大,有过那段日子,我才知道何谓『快乐』。”
他笑了笑,回到正题。
“对了,在你报告扬旭内部近况前,我有事要请你帮忙。”他把一只牛皮纸袋交给他。“帮我查这些事的资料,越详尽越好。”
尤子绪抽开一看。看了几页他就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关梦君。“这是……”
他莫测高深的啜了口茶,“你一定在想,我在搬大石砸核发案的脚,对不?”
“我的确是不明白你的用意。”
必梦君只是淡然道:“我只是有备无患。”
“是,我知道了。”老板有他的想法,他只要奉命行事就行了,这点道理他还知道。
必梦君想到另一件甚至比扬旭更令他挂心的事。“另外,我记得你会手语,对不?”子绪的夫人是聋哑者,他为了她去学了手语。“帮我翻译一下,影片中的人说了些什么?”
他拿出前几天他和唐海泱约会时拍的影片,那是她对他表白的答复。当时他要她再比一次时,他就用DV拍了下来。
尤子绪看了下内容,影片中的人有些小、有些模糊,像是远距离拍的。
“怎样?”关梦君迫不及待的问道。子绪已经将这段影片看了两遍了。
“距离有点远,不过她说的应该是,『我真的喜欢你,但对不起,我很想光明正大的说爱你,可目前的我还不行,我不能让深爱我的你,得到不是一百分的感情。我还很迷惘,对不起,我会努力,只是现在对不起。』”
初初听到尤子绪翻的第一句,关梦君还挺高兴的,可之后越听他越错愕。
喜欢他,为什么又要说“对不起”?
什么又叫做很想光明正大的说爱他,可目前还不行?什么叫不是一百分的感情?她到底在迷惘什么?
“子绪,你用手语比一次『对不起』。”
你跟观音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啊?好啊,告诉你。
海泱比的手势和此刻子绪比的是同样的。
她跟他说,对不起……
可是,为什么?她的迷惘又是什么?
这让他想到之前她曾说过的那句“谢谢你这么喜欢我”,那语气也像是因为什么而有所保留,无法全然响应他的感情。
尤子绪虽觉得奇怪,但老板不主动说,他也不会多问。
他接下来开始报告扬旭的近况,关梦君只得先将思绪拉回,然而内心的困惑疑云却是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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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丰德站在渔会前打电话回家,“钦?暴发户,是你啊,海泱呢?”
“她啊?不知道,没看到人,大概是临时有事让人叫回医院了。”
“这样啊……”想了想,他转而交代道:“那你去帮我看一下好了,我来渔会办事情,忘了带户口簿,我记得之前是让海泱收着了,你去帮我找找,通常她会把重要文件收进床底下一个白色纸箱。”
“好。”挂上电话后,关梦君奔上二楼唐海泱的房间。
床底下是有白色纸箱没错,但有两个,会是哪一个?
他打算构着哪个先找哪个,他拉出一个箱子,上头满是灰尘,可见这箱子很久没人碰了。他用手拍了拍灰尘,将箱子打开。
入目的是一部价值不菲的单眼相机和一个长镜头,还有笔记本、小饰品、卡片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只旧的女鞋。
他伸手把一些杂物拿出来,冷不防看到几张压在相机下关于富足渔村到日东大楼前抗议的剪报。
报上偌大标题写着——
核能发电BOT案拍板定案!
渔港村民、环保团体集聚扬旭广场前抗议!
报上还有村民们到日东大楼抗议的相片,为首的代表一看就知道是唐海泱。
看到这些报导,关梦君不禁失笑。
如果是以前看到,他应该会嗤之以鼻,现在,他只觉得她很可爱、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