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情妇的定义,原来得代代相传,父死子继。”
冯御春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皮皮的笑脸。“之优!”
罗之优继续说:“叹,合伙人,妳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位活得不太好,因为妳每天都买鳄鱼头转不同边的Lacoste给他穿的金主就是于月啊?”
“我都不知道于月这么有名,连妳都认识。”那男人的企业王国普腾斯可能比他本人出名多了,他一向十分低调。她的几个死党中最有可能认识于月是碗儿,当然是因为老公宣镜宁的关系,怎么连之优也知道他?
说起来这世界真的挺小的就是,之优的大哥就是罗首席律师罗旭旸,之优主持的服饰品牌连锁AND,她除了有股份外,也担任美学顾问。
“普腾斯很久以前就听过,国外的大企业嘛。至于于先生,是从女厕里的八卦听来的。”奇怪了,她好像特别容易从厕所里听到一些有的没的。“所谓的父死子继就是刚听来的,女人的文学素养在骂人时特别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好像是。”
“喂,于月的老头儿,不会是妳口中的老顽童吧?”
这女人,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是又怎样?”
“那就是了。”冯御春又啜了口调酒。
“喂,妳不会喜欢上那位于月先生吧?〕看她又要了杯酒,罗之优好笑的说;“如果是的话,那不叫父死子继,而是父债子还?”
“罗之优,没事一双眼不要活似x光机一样。”好朋友是交来吐槽的吗?
讨厌!
“是的,女王陛下!”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我说,妳陪着那位金主先生出席这种宴会是来练胆识的吗?”到处都是不友善的眼神呢!虽说她相信,会受到这样的高度注目绝对是在好友意料中的事。
练胆识?“妳是说我,还是他?”
“呵呵呵……我知道妳的胆子够大了,属于『高处不胜寒』级的,那妳干么捉于月来练心脏?”
“一个连这么点压力都受不住的人,不配去爱人。”
哎呀呀……很有意的一句话呢,她是指……有人已经对她动了心、她得先让他知道爱她真的要很有勇气,心脏要够强,要不就请回头吗?
而依小春的性子,她这个人除非也喜欢对方,要不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喜欢她,半点暧昧也不会给。
也就是说,他们目前的状态是彼此都有点意思喽?
嗯、有些事问得清楚明白就没味道了、小春一向是个懒得说太多的人、她给了一些点、要看清楚轮廓就要懂得将点点相连成形。
看戏吧、看戏吧,再有杯酒助兴就更好了。
罗之优向侍者要了杯鸡尾酒,她向好友举杯。“祝什么好呢?呵……就祝某个男人够格一议妳爱吧!”
冯御春一扬眉。让她爱?又被之优看穿了吗?钦。这女人,自己的感情迷糊得很,别人的她倒是精了。
“干杯!”杯子一碰,酒波在杯中荡漾。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罗之优被未婚夫贺曜墀给逮走了。冯御春这才发现,于月被宣伯父借走很久了,她四下梭巡,在一根大柱子下,发现于月高人一等的身影。
她注意到宣伯父的表情有点严厉,而于月则冷着脸。
她知道宣伯父是认出她后,才“忽然有事”表示要和于月谈,而且还故意避开她。她想对方要说什么,她也是心知肚明的。
这就当是他们之间第一场暴风雨吧。
熬得过,他们之间的爱情种子才有可能发芽,否则啊,爱情是够美丽,但没有绝对的勇气、绝对的抗压性、十足十的执着,便保护不了美丽的花朵开花结果,终究使得花儿受到更大的伤害罢了。
于月像发现她在找他,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快步朝着她走了过来,脸上有着恼火的怒意。
冯御春笑吟吟的看着他,“聊完了啊?”脸色有够臭的。
“我们走吧!”
“我刚喝了些酒,可还没吃东西呢!”五星级的欧式自助餐,不吃可惜。
于月不知是在气那些人,还是气她脸上不当一回事的笑意,恼火的说:“有人看到妳都快吃不下了,妳不会以为妳在这里是受欢迎的吧?”
“看到我会吃不下?呵呵!这样才好,那我可以多吃一些。”
于月的脸色臭到都发出味道了。“冯御春!”
“OK!OK!OK!不吃就不吃,那就回家吧!”
两人出了会场,上了车后,于月似乎还平息不了郁闷的心情,他冷脸看着外头炫目的霓虹,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以后,妳不要参加这种无聊的餐会了,我也不参加。”
整个晚上,男人聊的不外乎和事业有关的事,再不就是女人,而后者被谈论的话题,除了身材美貌外,再来就是娶了这女人之后的“附加价值”。
冯御春就是被归类在除了美貌外,没有什么附加价值不说,还会带来麻烦的女人。
宣伯父不说,于月都不知道原来他是这么八卦和势利的人,他说冯御春手上有不少他父亲给她的遗产,那些都是他的,他一定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抢过来。
宣伯父又说,蹈垣金控的林董也对她很有兴趣,如果想办法牵线让冯御春当上三夫人,将来要谈合作一定没问题。
他说他还年轻,不明白红颜祸水的道理,也不知道形象对一个企业家影响有多大,可他当人长辈的得多加提醒。末了再告诉他,有一门亲事结了对他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于月听到最后是强忍住冲动才没将拳挥了出去,也不管宣伯父还想说些什么,他说了几句场面话就拂袖而去。
他很气,几乎是快控制不住怒火的恼怒,感觉像是他心爱的东西受到了侮辱,也让他不悦得理智都快燃烧殆尽!
经过今晚,他也明白宣镜宁为什么会和他大伯不和的原因了……
于月忽地一怔。呃,等等,他刚刚想了什么?感觉像是他心爱的东西受到了侮辱?!
心爱的东西?是指冯御春?!
开什么玩笑!他疯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什么时后变得那么重要了?然而越想否认,心情越变得焦躁不安。
见他话停好一会,冯御春试探的问:“那位宣先生说了什么吗?”
“妳不会不知道。”他烦躁的回了一句。
八成是说于月怎么带他老爸的情妇出现在这种场合,或是要他和她保持距离,不要让人说闲话之类的吧。
见她沉默,意识到自己语气的攻击性,他缓了缓情绪。“妳不是饿了?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妳可以接受野菜吗?”
这是他的“安慰”方式吗?可她压根没事,她的心脏很强,想伤她的那些三姑六婆得再练一练,更何况,与事实不符的“中伤”她一点也不在意。
不过,她决定接受他的安慰,还是先不要解释太多好了。
“吃野菜的地方最好也要很乡野、很纯朴的感觉,最好有种些花花草草,或有池塘,养一些鹅啊鸭的,你不会告诉我,要去什么大饭店吃野菜吧?”
“当然不是。那间店之前秘书带我去过,距离别墅不会很远,古典的中国式建筑,的确有种些花花草草,也有池塘养一些鹅啊鸭的。”
“我开始期待了。”
“妳不会失望的。”
如同于月所说,冯御春真的没有失望。
“卧云小筑”是个纯朴的地方,每楝木屋都是建在池塘上,池塘里养了一群色彩鲜艳的鲤鱼,偶尔可以看到两只乌龟爬在石头上看月亮。
木屋和木屋间有木桥连接,桥上有一盏盏小灯,夜里桥上灯火通明,听于月说白天虽没有晚上的旖旎夜色,但也别有一番明媚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