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于月拿着报纸往外走的那份有些倔强的滑稽样,冯御春忍不住失笑,原来黑豹先生也有这么幼稚的表情。
“等一下!你最近每天都很晚回来,不会是去应酬吧?可为什么都没听你提起?可别忘了,无论你要参加什么样的应酬都是得带我同行的。你没忘了违约的下场吧?”应酬不带她前往可是视同违约了一次,结果对她来说是无所谓啦,但对他可就很严重了,因为违约一次同居时间就要延长一年。
于月已经走到玄关了,听到她的话突然止步,凶神恶煞的旋过身,朝她走了过来。
哎呀呀……生气了、生气了!
距离她三步时,他从口袋里模出小笔记本,生气的在上头写了几个字,拿到她面前要她看清楚——
我在加班,没有应酬!这样满意了吗?!!!
后头还加三个惊叹号表示他极度的不爽!奇怪了,签了约的是他,耍花招的也是他,干么还把自己气得额冒青筋?!
她凉凉的开口,“你失声了吗?干哈用写的?人家人鱼公主是拿美妙的声音去换了两条腿,不知道你换到了什么?希望不是也是两条腿,四条腿不会让你变千里马,只会成怪物可驯”
怒!火气更大工他拿笔又写——
我只是不想和妳说话!
他的火气是直冒冲天!然而,其实他生气的原因一部份是冯御春,大部份却是自己。
说真的、这种把她当空气以达到逼退她的方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幼稚可笑,活似小孩见要不到糖吃,他一向是个直来直往、称得上强势的人,可遇到了这女人、他真的没辙!
英雄气短吶!
现在他都已经“不要脸”的卖力演出到这种地步了,冯御春还是老神在在、他真的、真的很无力!
看到他根本不穿她买的衣服,同住一个屋檐下也避不见面,见了面还当她是空气,她难道一点也不难过、不受伤?!他可是演得很难过钦!
她不是该哭着来泣诉她的委屈……呃,光是想象那画面、他的鸡皮疙瘩全竖起来了~~~好吧,她不是那种会用眼泪当武器的女人,可好歹她也该怒气冲冲的来质问他吧?
没有、完全没有!
很显然的,他卖命的演出却换得了极差的评价,只希望不会成为“票房毒药”的提前下檔。
“嗯,好习惯,请保持,记得要保持喔!如果你在我面前能够一直保持这种安静无声的最高质量状态,那我就输了,以后你高兴装聋作哑,或成为美人鱼都随你高兴,要不然这样好了,哑满三个月,就免费得到这楝碧海睛天。”
于月眼睛亮了起来,差一点开口破功,嘴巴才开就想到冯御春的话,忙用笔写下——
妳是说真的?
“当然。不过,你要是未满三个月就开口,就请你照规矩来,别给我游走法律边缘,要不然,契约咱们当没签过,反正名下多了楝别墅,对我而言,绝对没有坏处。”
于月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目送着他离开,冯御春心里盘算。哼哼,要让一个人失控的出声有两种情况,一是狂喜,要不就是暴怒。若要对付于月,当然是后者比较容易制造啦!
因为要看是谁招惹他的喽!
女王一出招,他只能乖乖投降吧!
第四章
斑手过招的第三天,早上七点四十分。
于月今天起得有些晚?想必有些急了。他没有迟到的习惯。
从楼上传来推门、然后门自动卡上的声音开始,冯御春放下了手上盛着牛女乃的马克杯开始倒数——
“五、四、三、二、一!”
“冯、御、春!”
如同猛兽的吼声后的三秒,一阵强风刮至楼梯间,于月身上还穿着睡衣。
“冯御春,我的衣服呢?”
“衣柜里不是很多,还全新的呢!”哎呀呀,果然破功了!不过他会不会太激动了,连破功一事好像都没注意到呢!
“我是说我的,不是妳买的!”咬着牙说话,额上青筋浮现。冯御春该庆幸她是个女人,要不现在她一定忙着在地上找牙。
“我是你的专职采购,我买的也是你的。”
于月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我问的是我、的、衣、服呢?”
她又啜了口牛女乃,纤指往嘴上一搁。“唔……我想想、我想想……大部份旧衣回收了,少部份留在家里用。”于月虽然是大少爷却没有养成浪费的习惯,他有不少衣服还真的是满旧的了!那也使得她丢起来毫不手软。
旧衣回收?于月头皮开始发麻,希望她丢掉的不是他最常穿的那几件。“留在家里的呢?给我!”
“你确定你要看?”
“我现在要穿!”
“穿?”
“对!现在就要!”
“那可能有困难呢!我昨天已经把一些吸水好一点的棉质衣料裁成抹布了,早上苏妈还夸说新抹布很好用,而且黑布看不出脏。对了,如果你坚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唔……流理台上好像有一块。”
她一副得意的模样往厨房走,回来时,手上拎着一条近四角型的黑布。
“咯,在这儿。”
“这……这是什么?”于月看着那块布,无法认出它的“前世”是什么。四角型的棉布又有松紧带?
“看不出来吗?”冯御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怕说出来你会害羞。”
“这是……”
“你那条已经破了个洞的三枪牌内裤。”
“……”
“那条内裤是你和谁的定情纪念吗?想不透,都破了为什么不换掉?”
“妳……妳……”他每天忙得昏天暗地,哪来的时间去注意这些小细节!
她悠悠哉哉的看了下表。“快八点了呢、你不快换衣服可能没时间了。”
见他转身,她又说:“还有,忘了告诉你,你方才说了不少话了,之前我们的约定——你不说话满三个月,免费得到这楝碧海晴天已经破功了!”
“所以呢?”方方他太生气,根本忘了不能说话这件事。
“以后我买什么你就穿什么。”
于月一咬牙,他还是怒火中烧、可衡量继续和冯御春唇枪舌剑及工作、后者显然重要多了,于是他愤愤然的踏着重重的脚步离开。
冯御春笑着目送他上楼。他别以为只有这样、还有下一波“震撼”呢,敢招惹女王?咱们就斗一斗吧!
丙然没多久,又传来于月的咆哮声,“冯御春!”
把杯中的牛女乃一饮而尽,她伸了个懒腰后回应,“来了、来了,啧,火气那么大!”
缓步拾级而上、到了更衣室推开门,于月依然穿着睡衣。
“又怎么了?”
“妳……妳买这是什么衣服?”
“这件是Lacostee、这件是PoloRalphLauren,这件是ArnroldPalmer、这些品牌知名度不低,你不会不认识吧?”
“为什么Lacostee的头是……是仰天长啸?PoloRalphLauren那个拿球杆的男人会改拿棋子?ArnroldPalmer的伞是打开的,而这件的伞是收起来的?”这根本是仿冒品!这女人当她的专职探购,拿他的卡去刷了一堆地摊货给他?
“你不觉得这只仰天长啸的鳄鱼很符合你的形象吗?吶,PoloRalphLauren这拿球杆的男人之所以不拿球杆改拿棋子的原因,是因为他是队长、ArnroldPalmer伞会收起来是因为今天是晴天、你又不是女人、大热天的撑着伞象话吗?”
冯御春正经八百的解释,在心里笑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