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罗小姐,你真厉害!上一回是义大利语,这回是法语,你到底会几国语言?”
罗之优一笑。“呵呵,你知道的差不多了。”
“可是,我觉得,你最好也会日文。”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两男两女,其中两位女性所穿着的是日本传统和服,年纪大的那一对应该是夫妇,年纪轻的二十几岁女孩羞涩的浅笑着,而她面对的那位高大的年轻男子明显是她的目标。
“这时候听得懂,我的心情也不会比较好啊。”
“呃?罗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刘秘书大惊小敝的瞪着她,“你不是喜欢我们家老板吗?现在有人摆明了在觊觎他欸,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抢走?”
“如果这样就被抢了,我也无话可说啊。”欸~有些感动呐,贺曜樨身边有人是站在她这边的,这代表她做人还算成功吧。
“你别以为你现在是他的女友就这么‘稳靠’!你也应该清楚,当初我家老板有多么讨厌你,虽说他一向对女人也没什么好感,可他不曾说过哪个女人像打不死的蟑螂,蟑螂耶,那么恶心的昆虫不是一向用来形容没脸没皮、打死不退、死缠烂打、寡廉鲜耻的男人吗?不要怀疑,获得此殊荣的女人就是你!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们两人是怎么兜在一块的,但我想,咱们家老板一定是吃了你什么亏,或是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落在你手上,想他心中对于你成了他的女友一事,只怕也是千百万个不愿意呐!”
这刘秘书还真是长舌,他可不可以挑重点说啊?用了一堆成语、形容词,辛苦他了,不过,原来贺曜樨当初还真的是很~讨厌她呢!
这样也好啦,因为他的那些话,她的心中比较好过些!
“说了一大长串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啊,真是太不懂男人了,你想想看,你是老板因为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不得不喜欢的女人,可那位日本千金,以老板的眼光,不!懊说以正常男人的眼光来说,是非喜欢不可的女人。
“如果拿桃子做比喻,你是菜市场那种有瑕疵,挖了好几个洞廉价兜售的台湾上桃,而那日本妞可是日本最一流的水蜜桃,要是你是老板,根本不必用脑袋就可以选择了!你呀你,不积极一点,老板会被抢走的。”
日本一级水蜜桃与有瑕疵也就算了,还是挖了好几个洞廉价兜售的台湾上桃?等级有差那么多吗?她以为自己就算以严苛的眼光来评断,还是称得上美人的呢!
原来在男人眼中的自己这么差呀!始料未及、真是始料未及。
“我很差吗?”
刘秘书这才发觉自己是不是讲得太狠了?“咳……也不是这么说啦!只不过,那日本千金一看就知道是老板会想娶回家的那一型,相较下,你就比较像有缘无份了。”
“大老板会娶回家的型?”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是啊,你看她多有气质,行为举止合宜优雅,连笑起来都用手遮住,而不像你这样,笑得比男人更豪爽,也许连飞盘飞过来你都接得住!你瞧瞧,人家那一看就很中规中矩、宜室宜家的乖巧模样。”
“你也觉得你家老板会娶一个中规中矩的女人吗?”
“当然喽!”
“为什么?”
“直觉嘛!”他看了她一眼,口气带了点不可思议的夸张,“所以当我知道你们俩走得很近时,震撼可大了。”
“难得我们的想法一致呢!”不想听的末段话自动装作没听见。
“就因为这样,我才要你小心的嘛!”因为他知道罗之优对他家老板是不错的。问他为什么知道?啊就因为他们最近正着手要处理一件大事,罗之优要他先别告诉贺曜樨,时机到了才说。
他想,也许就一般人看来,外放轻佻的罗之优和内敛严肃的贺曜樨说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可他看到了罗之优的用心,这年头这样的女人不多了,虽然她看起来比较像贪图享乐,不太像会付出型的。
“那倒不必了。”
“你知道那些日本人是谁?”
“吉川会长一家。”
“你知道?!”
“所以,咱们现在过去会妨碍人家。”她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欸,别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吉川先生是只老狐狸,出价居然比其他人多了一倍有余,动机绝对是不单纯的。他又在见面前把女儿的相片先寄给贺曜樨,他在打算什么,那可说是司马昭之心了。”
“你都知道?!”
“那天你在办公室和大老板说得那么大声,我很难不听见呐!”前天她和贺曜樨约吃晚餐,那天她由客户那里出来后,看看距约会时间只剩一个小时,于是决定直接去翔棋办公大楼等他,在他的办公室外,她就听到这件事了。
“那你……你……”
“我很好,呵呵,不用担心。”说实在的,她心里是有那么些不痛快的,因为贺曜樨并没有在看到相片时立即回绝。
她想了很多种他没回绝的原因,依据她对贺曜樨性子的了解,也明白哪个猜测的可能性最大,可她是女人,比较的心会让她想见见吉川樱和子。
听说她是个公认的才貌兼具的大家闺秀呢!
这也就是今天贺曜樨明明没有邀她,可她却找上了“颇有些交情”的刘秘书安排来参加宴会的原因。
“你为什么不阻止?”
“阻止什么啊?”罗之优失笑,这个刘秘书真的很替她担心呢!“阻止吉川先生一家出现在这里,还是阻止大老板不见他们?如果两者都不可能,我为什么要多事呢?”
“好歹跑过去勾住老板的手臂,宣告这棵草有主了。”
“在未进礼堂前,那棵草还很自由的。”她很客观公平的说。
“你……你是真的喜欢我们家老板吗?”
“喜欢……吧。”至少她可以肯定她不会讨厌。
“那你为什么好像一点都不吃醋呢?好歹去质问老板,他到底想怎么样。”
“喜欢他和跑去跟另一个女人宣告主权是两码子事好吗?”罗之优笑着睨了他一眼。“我说现代人喜欢看好戏,两女争一男或是两男争一女都是被期待的戏码,可我无意演出呐!”那像两只狗在争一根骨头。
她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太有把握了?自认为像贺曜樨这样的人一旦动了心,就不会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因为这样的相信,所以即使刘秘书说得嘴角起泡,她还是不在意。还是……她其实不在意?
她宁可是前者啊!
有些事没人提起就沉在心里不去想不也挺好的吗,没事被掀开,被迫得去正视,她反而变得心烦气躁的。可恶的旭之!
为了躲开长舌的刘秘书,罗之优干脆躲到化妆室。但这似乎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因为才一进去,通廊就传来三姑六婆的声音,害得不想上厕所的她只得被迫关进厕所。
没办法,她这个人不开心的时候不想见到太多人。这样的情绪转变也令她讶异,没想到贺曜樨的事会如此影响着她……
一排镜子前站了几位贵妇,七嘴八舌的八卦着。
“在大厅有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被两个日本女人围着,那男的是谁?”五十几岁的美妇优雅的整理着仪容。
棒着一扇门,坐在马桶上的罗之优拉长了耳朵听。
“祁夫人,你不知道吗?那是翔棋的贺曜樨。”也不能怪她啦,祁夫人长期旅居法国,一年才回来一、两趟。
“是他?很漂亮的孩子啊,以前怎没在其他宴会上见过?”翔棋名气够响,贺曜樨这名字也听过,没想到是这么好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