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杨诚正好抬头,那冷冷的眸子使得四周气温骤降。猛然吞了一大口口水,他血压只怕又飙了。
唉,说来也真见笑,活了五、六十年了,什么大风浪、大人物没瞧逦,可这长相很偶像的专员给人的压力还真大呐!
凤开云单手插入西裤的口袋,状似轻松又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她闯了大祸、惹了一堆麻烦,我一直找不到时间好好对她进行严厉的员工职务缺失检讨前就让她到你身边是我的错,如今我刚好有个空档,就在今晚。”说着,他的笑像海市蜃楼一样突然消失不见,这时杨诚才发觉身处险境!
“……是!”
“很好。”再度走了几步,凤开云又说:“和山桥太郎的约,我建议你带男职员去,再不然花钱找精通日文的酒店小姐同行也成。那位山桥先生除了有钱,风评之差你不会没有听过!”他清楚男人在酒色下谈生意的文化,也不是什么卫道人士,可是,员工就是员工,除非事先告知风险,而对方也愿意在某种“利诱”下自愿,否则,这种事不在他允许范围!
其实女秘书陪同上司谈生意是很平常的事,他也有过。陪他同行的人若被其他大老板吃吃小豆腐,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过份就不在他的允许范围了。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一想到岳语柔陪同去应酬的书面,他就一把烈火窜上胸口?!
他对她难道就这么在乎?。
他不是没有发觉自己对她的偏爱,可因为察觉得早,也因为她直率的告白加速这样的情愫,所以快刀斩乱麻的将她调离自己身边,甚至强迫自己不再去过问她的一切,以为这样一来将绝对安全,那野火般的情感蔓延也可停止下来,可他失算了!
那个女人在他身上施下了可怕的魔法。她的笑、她的习惯、她为他围上围裙做早餐的背影、她待过的厨房、甚至她用过的咖啡杯,无一不让他想到她。
就连到了夜晚,躺在一向只有他一人的大床,闭上眼,那一夜的一切还会又像DVD拨放键被启动了似的!
他进入她时,她忍着不适的承受着他,她闭上眼感受着云雨的欢愉,和高潮时涨红小脸的激动神情,一幕幕在他面前生动播放,然后他就会像是血气方刚的发情小表一般,在三更半夜下半身紧绷,热烫得像根烧红的烙铁!之后,他得一边咒骂、一边往浴室走,借由莲蓬头的凉水来拯救他。
因为那公寓有太多关于岳语柔的回忆,之后他索性在公司顶楼的小套房过夜。公务已经操了他一天了,回到家后他只想休息,不想再被某个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放在心上的女人如影随形,可这样好像也行不通,那女人还是常常来“骚扰他”!
所以,他利用下班的时问报名上了一堂课。
之后尤江临从美国调过来,他怀疑那个一向敏感到近乎神经质的家伙不知是不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三下五时、有事没事就提到杨诚的一些事,有意无意的带到岳语柔的相关讯息,就这样,他又开始了和岳语柔剪不断、理还乱,在同一家公司却不打照面,可又清楚她一举一动的奇怪关系。
任由他在他面前提到岳语柔是他的第二个失算,因为这样的“习惯”,他只要有一天没听到她的事,心情就怪怪的。
他也察觉到这个问题,也曾在尤江临提到岳语柔的事时板起脸阻止他往下说,接着第二天,他还真的不再提到她,可是第三天,是自己忍耐的极限了,然后又会故作轻松的问:“说说看,最近杨副董和他的美女秘书又有什么新鲜事?”
凤开云,你他妈的犯×!
他对岳语柔的喜欢,也许比自己知道的多很多,不只是他一开始的以为只是有一点动心……
爱情?他该死的在发什么疯?不是不相信了吗?而且不也清楚明白的知道,在发现的那一瞬间,就要排除让它继续发展的任何可能,连根拔除?!
他想想……让他想想,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岳语柔说了什么?
现在才发现,原来当落地生根也是不错的。
好像记得她是这么说的,当时他还想不透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即使是现在,他还是……等等!
把自己说的话和她的话“重点式”前后一呼应——
他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落地生根就算连根拔起,就算没有根,它还是可以继续存活,快乐的给它长下去。
他突兀的止住步伐,低咒了句,“……该死的落地生根!”
杨诚一怔。“是!我等一会儿马上将它处理掉!”
专员怎么知道他桌上养了一株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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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岳语柔气呼呼的在电梯门口等着,欲往专员办公室走。
她努力力求表现也碍着他了吗?他不知道这种临行前才被换下来的感觉很不好,像是直接质疑她的能力吗?
接近中午,杨副董回办公室时,她才得知晚上宴会她不必随行。问他为什么,他支吾了半天才透露是凤专员的坚持。
下午她找了他一次,他出外洽公,现在都下班了,他不会还没回公司吧?
等了半天电梯仍没来,就在她耐心尽失的打算改走楼梯上楼时,定在某层楼的电梯灯码开始往下跳。
“咚”一声,电梯门向两端推启,脸一抬,岳语柔发现要算帐的人就在电梯陧。
斑大的凤开云斜倚在电梯一角,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一见站在外头的是她,他一扬眉。“要上楼还是下楼?”
她沉着脸进电梯,一进门就用背对着他。“我找人算帐,您觉得上楼方便,还是下楼方便?”电梯门阖上,继续往地下停车场降。
您?嗯,看来气焰很高呢!“看来是冲着我来的,私事还是公事?”
“我和你只有公事!”
他冷笑。“没有哪个下属敢越了那么多级找上司算帐的,这气焰如此高张,仗得也不过是私谊,既是这样,那就是私事了。”
岳语柔怒火直冲脑门,抓狂激动了半天又无法反驳,忍了忍,她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说:“那么,凤专员,想耽搁您一些时间谈‘私事’可以吗?”
“当然。”电梯开了,他拉着她就往座车走。
她挣扎着。“干什么?我只是要说一些话,话说完就要走了,我不要上你的车!”
解除车门锁,他拉开门将她塞进车里。“既然是谈私事,就该找私人场所,不是吗?”
“你这人实在是……”很鸭霸欸!
凤开云绕到另一端上了车,接下来一直到公寓这一段路,两人几乎没交谈。
上了楼,进到了凤开云的高级公寓,岳语柔找了个适合“攻击”的位置,就开始她隐忍了大半天的不满。
“我不是专员的秘书了,我的直属上司是杨副董!”
凤开云则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准备洗耳恭听。“很遗憾的是,我是杨诚的上司,所以身为他下属的你也该归我管。若是这样你还是听不懂,就用数学的递移律来解释,当A>B,且B>C时,A>C!A是我,B是杨诚,C是你,这样你了解了吗?”
岳语柔气得说下出话。“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好,她很坚持把话说清楚,他也不拐弯抹角。“你到底清不清楚今天晚上餐会的人有多么声名狼籍?你以为山桥是那种能满足于偷模几把、偷吻几下而已的人吗?你知道和他签成合作案的人,总要准备个美女陪他上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