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怎么啦?”看着他抱着王谦憧进门,王崇阳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
“谦憧喝醉,睡着了。”他恭敬的回道,对客厅里的客人轻点了点头。王家果然有客人,不过这位客人有一点面熟。
必瀛灏忙把王谦憧安置在房间,几分钟后才下楼。
再度看到楼下的客人,他的心跳了好人一下。
他、他记起来!这个人就是近年来几乎不出现在任何媒体上的蓝翼大老板——江承绪!
“啊,我在媒体上见过你喔,鼎旭的小伙子。”江承绪笑着啜了口茶。
“您是蓝翼的江董?”
“呵呵……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呢!”他得意的看着一旁的王崇阳。
必瀛灏赶紧把握机会说道:“江董,我有份合作企划案,可以请您老过目吗?”
江承绪又啜了口茶。
“成,不过不要在蓝翼,你就带着文件咱们另外找个地方聊聊吧!蓝翼啊……最近“老鼠”不少。”
必瀛灏看着他,他的脸上有着沧桑、睿智和……一丝丝的落寞。他知道魏慕乔在蓝翼只手遮天的事!看来近期内他会清理门户了。
第十章
蓝翼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蓝翼集团的主管们,甚至一些员工都知道,公司虽然设有董事长室,但是有这头衔的人好几年不曾走入这办公室了。
江承绪也不是完全不管事,而是只管大事,几年前儿子的早逝令他改变了汲汲营营的生活方式,他开始放缓自己的步伐,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多些时问陪陪孙子。
至于公司的事,就当作是留一些空间让那些有才能的人发挥,这些有才能的人除了各部门主管外,还有一个他最信任的人——他的特助,魏慕乔。
每当公司有什么重要决策时,就由她直接到寓所向他报告。
而所谓的董事长室,就成为魏特助的办公室了。
魏慕乔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车水马龙。她和关瀛灏最后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她所期盼的来电一次也没有响起,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唐海那边又透过各种方式一再游说,而她心动了。
遥望着鼎旭集团总部的方向,她喃喃自语,“关瀛灏,我们就此恩断义绝!”一旦她踏出这个办公室,蓝翼和唐海的合作将成定局。
又待了一会儿,秘书前来报告,“特助,唐海的总经理在会议室等候。”
“我知道了。”
几分钟后,魏慕乔踏人会议室,蓝翼的几位主管和唐海的人全就位了,为的就是完成今天的合约签定。
双方人员议定先签定了合约后,择日再对外公布,这么大的投资案,想必会引起媒体竞相报导。
代表公司签下名,并盖上公司章后,唐海的总经理露出笑容,对她伸出手。“祝合作愉快!”
双方公司公关部门的镁光灯闪个不停,掌声甫响起之际,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在大伙儿皱眉微讶之时,一个在此时此刻不该会出现的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众人脸上的惊讶表情,绝对没有魏慕乔来得夸张,因为走进来的人正是——江承绪,蓝翼集团的正牌董事长,她的顶头上司!
他利眸扫了一圈在场的诸位,表情真够精彩,五颜六色的。啧,各怀鬼眙!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热闹?”侍从挪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他从桌上拿了本合约书随意的翻了翻,“蓝翼和唐海合作?这么大的事,魏特助怎么没跟我提起?”
魏慕乔这时已回神许多,她恢复了冷静的说:“唐海集团很有诚意要合作的事,我之前向您提过,董事长日理万机,可能忘了。”
“日理万机的人是你,忘了的人也是你。之前你跟我提及唐海有意合作,但我并没有下任何指示,怎么今天就签约了呢?”
江承绪笑了笑,不无感慨,“最离谱的是这么大的事,我却连被知会一声都没有,看来是人老喽,不重用啦!可喜的是,我老虽老,眼力衰退,可这里还清楚得很!”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部。
“董事长,我……”
他看了一下蓝翼盖章的部份。“重要印章收在我这儿,可你却有章可以盖在这里,这行为涉及了伪造文书罪吧?”他用令众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笑苦,“啧,我说魏特助,这么大一个错误实在不是精明的你该犯的,你好歹也想个法子把我这儿的印章‘借’去用嘛,居然用这么粗糙的手段,吃相难看呐!”
魏慕乔演技一流,故作苦口婆心样。“董事长,和唐海集团签约我们绝对不吃亏。”
在这么大的场合,犯了这么大的错,这女人还能这么气定神闲?若不是自己太了解她,还真会被这丫头唬了过去,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可惜了!
“我们?是你吧!”江承绪的笑容敛住了,如同猎鹰般的眼神瞅着她,“和唐海签了约,魏特助口袋可饱了不少,啧啧,一亿八千万呢,唐海也真大手笔,你说是不是?”
“我……”自己做的丑事被拆穿,魏慕乔变了变脸色。
“我手上如果没有证据,就不会把话摊开来说了。”他一笑,把手上的合约书撕成了两半,“唐海诸位可以先行离去。”
“可是……合约……”唐海的总经理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合约无效!”见对方还杵在那儿,江承绪眼一眯,“难不成要我请来媒体,公开唐海行贿取得与蓝翼合作一事吗?呵呵……别以为蓝翼也会陪着丢脸我就不敢动,事到如今我是豁出去了,就不知你唐海是不是要陪葬!”
唐海的人们脸色一僵,一行人如斗败的公鸡般走出会议室。
大门打开后,随即阖上,会议室里只利蓝翼自家人,气氛更显诡谲凝重,似乎连呼吸都像是吸入了铅似的。
江承绪没开口,在场众人也不敢多说话,一时间,会议室里静得连落下根针都听得到。
粗糙的双手在拐杖上交叠着,江承绪抿着唇不语,好一会儿才开口,“交代下去,十一点召开主管会议,下午两点召开临时董事会。”
一旁某位“参与”唐海合作案的刘姓主管也是董事之一,他头皮发麻的说:“那个……董事那么多位,临时要召开,只怕也找不齐人吧?”
“这点不劳你费心,下午的临时董事会将会全员到齐。”他早布好的局,不会出差错,“抑或是刘董事身体忽然不适要请假,那就另当别论。”
“不……呵呵……怎么会呢?”老狐狸,啧!
唉,麻烦大了!临时董事会是有重大事件发生时才召开的,多年前召开了一次,踢掉了好几个董事,这回呢?想到他就头皮发麻!
“各位主管,若没别的事咱们十一点见。”意思就是闲杂人等可以先行退下了。见魏慕乔也跟着移动脚步,江承绪叫住她,“魏特助,你留下。”
没被点到名的人都松了口气,加快脚步离去,不到几分钟会议室里只剩两个人。
在一阵沉默后,江承绪长叹了口气。“魏特助,待会儿的主管会议你不必参加。”
“……为什么?”
“我现在就直接开除你。”
“我不服!”
“没什么好不服的,你现在走起码走得不难看。你盗刻印章的事、不经我同意私自和唐海签约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你如果执意要闹下去,下次我们就是法庭上见。”他脸色缓了缓,感慨的道:“捅了这样的楼子,出了这样的错,魏特助啊魏特助,你实在太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和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