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真感觉到莫大侮辱的红了脸,可她必须忍,一咬牙,她说:“你是我的丈夫,这种事我可以不在意。”
“可我很在意。”比起生理需求,他更在意心灵上的慰籍。
现在想来,他突然惊觉自己怎么会有不同于以往的想法?
他一向不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也不是什么圣人,而今他竟然会清楚的知道,一个女人对他而言,比起生理上的需求,能给予心灵的慰藉更重要!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与其说是性情丕变,不如说他曾经遇上了这样一个女人。
这种感觉是他在那个女人身上得到过的。
杨羽真质问:“我是你的妻子!你这样冷落我,对吗?”他要是不碰她,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要如何解释?!
“很抱歉。”安赫绪只能道歉。
“夫妻之间连这样的亲密行为都没有,这样不叫夫妻!”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每一次你一接近我,我只觉得疏离,我清晰的记得你是我的未婚妻,之后的一切都是空白,包含你成了我的妻子一事。”
他和杨羽真是未婚夫妻,之前当然有过亲密行为,可那仅仅只是的交欢,而在他的感觉中,他曾经感受过灵欲一致的飨宴!
曾经沧海难为水,单纯的生理需求已不能满足他,他也不想要。
“你后悔娶了我?”
“羽真,我不想说伤人的话。”
“你现在说的已经够伤人了!你一直在怀疑,你丧失的那段记忆中的妻子不是我,对不对?”杨羽真不顾形象的激动大叫。
“不是怀疑,我确定那个女人不是你!”他定定的看着她,“刚开始我的确只是怀疑,因为我自己也想不起什么,可是越往后……”
“你……你想起了什么?”她的脸倏地刷白了。
她的紧张神情太明显,让他更加确定。“目前我还没想起什么,可我很清楚,那个女人不是你。”他需要的、想念的、令他心疼、渴望拥入怀里,让她感受到他热情爱恋的那个女人不是她!
“你就这么肯定?就只是因为一段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的记忆,就把我牺牲了?”
他会想起来的,一定会!
安赫绪漠然的神情令她恨透了。“你爱怀疑东、怀疑西,怎么想都随便你!不过你最好明白,我是你的妻子,这是事实,永远不会改变的。”说完她愤然离去。
妻子吗?
两个相同意思的用语,为什么“老婆”给他的感觉是温暖而舒服的,而妻子,却让他感到无比的疲惫。
其实他累,杨羽真又何尝不累,也因此,他对她在外头的所作所为并不过问,她也只是个寂寞的女人。
只是这样貌合神离的两个人,又为什么要扯在一起?
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他以前从来没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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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他出现了,开场白是——
“我照约定来拜访你了。”
第二次,他再度出现时,开场白是——
“我想吃你煮的义大利面。”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下午近六点,冷月韵一面开车一面还在想,安赫绪那家伙不会今天又出现在她家门口等她开门,然后又说,我想吃你煮的义大利面吧?!
她已经煮了近十天的义大利面款,他吃不腻,她煮得都想吐了!靶谢安赫绪,让她知道“义大利面”四个字,也能让她有感觉到恶心的时候。
一思及此,她忽然醒悟!她……她犯贱呐!安赫绪几乎把她家当成他私人的饭馆,她有义务煮东西给他吃吗?而且还担心他会不会吃腻!有得吃就不错了,她管他会不会吃到吐。
她天生带有奴性啊!呿!
看着副驾驶座上一大袋义大利面材料,她无语了。
她前辈子一定是过劳死的奴隶。
“王八蛋!今天一定要跟那男人讲清楚,我这里不是饭店,要吃饭到别处去!”
车子慢慢的减速,以往远远的,她就可以看到安赫绪高大的身影坐在她家花圃里的艺术椅上,可今天……
没有,他没有来。
车子停在家门口,她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小庭院,无论是花圃或椅子,少了那个高大的身影都显得好寂寞,也许……
真正寂寞的人是她吧?
他没来,原本她该松了口气的,现在却反而有点生气。她呀,怎么老是在玩这种欺骗自己的游戏,这辈子即使两人没结果,只怕他还是会一直影响着她。
拎着食材下了车,她慢慢的走向自家门口,然后掏出钥匙。
“对不起,我来晚了,今天公司有点事。”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冷月韵先是一怔,压抑着莫名的惊喜,她头也没回就跩跩的说:“你解释那么多干啥?你不来我还乐得轻松哩!”
他接过她手上的食材。“你买那么多东西一个人吃?”
“是啊,也不想想你这么会吃,我家的东西全被吃光了,当然要补货。”推开了门,她将墙上的电灯开关打开,黑漆漆的空间瞬时灯火通明。
冷月韵的家摆设很简单,六坪大的客厅有一组舒适的沙发和一大张波斯厚地毯及电视外,就只有一些盆栽。
安赫绪把东西提进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杯温牛女乃。“喏。”他将一杯递给她,见她一怔,他大方的说:“不必客气。”
“你这个人真的是……脸皮够厚的了。”他还真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了!一进门不必知会主人一下,就自行打开冰箱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我这人其实是很客气的。”除非是到像池熙这样熟的朋友家,否则他不会轻易去动别人的东西。
可冷月韵的住处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才来这里骚扰了十多天,对于这个空间就像是熟到不能再熟了一样,很习惯的打开电视、很习惯的打开冰箱自己找东西吃、很习惯的在她做菜时将椅背反转过来,跨坐在椅子上看她忙碌着……
他甚至有一天,看到有颗百香果在餐桌上滚来滚去时还问她,这颗百香果是要加入义大利面的吗?
也不知是惊讶于她的独门配方被他一语道破还是怎么,他的话一出口,就看到她拿在手上的空锅砸到了地上,一脸打击的回头看他。
总之一看到百香果,他就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好像有人告诉过他这件事,至于是谁告诉他的……
他想了很久,就是想不起来。
“我只看到你的全自动,感觉不到你口中的客气。”手上端着他递来的温热牛女乃,她的心也给熏暖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就是客气不起来。”安赫绪啜了口牛女乃,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这样不是很好吗?在现代的社会中,只怕很难得找到什么对你不必客气的朋友了,每个人待人都是保持距离的有礼,根本感觉不到真心。”
她突然发觉,这个男人其实……很寂寞。
他所处的位置既高又复杂,在山上时的那位“李道梅”先生,也许是他最渴望拥有的状态吧?单纯、天真、愿意相信别人、温柔善良……
“咱们孤男寡女的,你又有妻室,常往我这里跑不太好。下次你想来,约了池学长或他女友一块来,我会欢迎你。”说这些话状似为他好,其实她是为自己好。
她还爱着这个男人,这种状态再持续下去,她很怕,很怕自己会忘了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这样是不行的!
靶情这种事并不是只要告知自己不要陷下去就好了,真的爱了,一切都会失序、会变得疯狂,她不要自己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