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的感觉。
“别说我是新新人类好不好,感觉上像我们隔了一大条鸿沟似的。”她讨厌用任何形式把她和他“分门别类”。
“我们在年龄上的确差了一大截。”
“差不多吧!”
差不多?这小女子的“差不多”还真的差很多,怪不得她的数学不好,不过……听到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会感到开心?一股状似“老不修”得意于妙龄女子甜言蜜语中的诡异情愫令他红了脸。
他到底在干什么?!眉一蹙,他强迫自己走出迷障。“我都上小学中年级了你才刚出生。”
“所以你注定是要来照顾我的。”她说得很理所当然,偶然抬头,她惊呼,“风先生,你的脸好红,像微血管爆破。”
“……闭、闭嘴!”
啊~她懂了!原来对风映蓝说话要很、直、接,这样才能直攻他的要害,防止他进行速度无人能及的防御工事呐。
他这个人做的往往比说的多很多,个性沉稳内敛、冷漠严肃,一定没什么人敢对他直接来的,所以,偶尔听到太直接的话,他会受不了的是吗?
好像也不太对,汤双成不是说他很受女人欢迎?喜欢他的女人中,难道没有那种很热情如火又大方的吗?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什么都讲求效率、速战速决的年代,女人的矜持早是论斤称两的不值钱喽。
耙的人拿去吃的年代,手脚慢一点的还会被笑哩,总之,他脸红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她带著暧昧色彩的话讲得太直接的原因。
嗯嗯……值得探讨。
在两人都沉默的尴尬气氛中,一通电话打破了这片安静。风映蓝先看了一下号码,这才戴起耳机接电话。
“老罗,有事?”传来的是一直保有联络的高中死党罗济明的声音。他现在可是偶尔会受邀上财经节目的名记者呢。
“代志大条了……”
两人通了几分钟的电话,风映蓝的表情由轻松慢慢变得沉肃,收了线之后他脸上像是结了十来层冰似的。
冷红冠有些担心的看著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
一路上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密闭空间里弥漫著一股诡异不寻常的气氛,一直到冷红冠以为他不会告诉她方才的电话内容时,他突然又开口——
“红冠……”
“啊?”
“待会儿在寿宴上可能会有一些‘突发状况’,我在这里要先跟你说声抱歉,希望你别介意。”
什么意思?她的杏眼圆瞪。想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他口中的“突发状况”又是什么?可风映蓝要是想说他早说了,她问了也要不到答案,徒增他的困扰罢了。
寿宴这种场台还能发生什么突发状况?难不成会有像电影中黑社会快意恩仇事件,来个持枪疯狂扫射?
所以,他才事先跟她说抱歉,要她别介意?
不会吧?这种会被枪打到的事不介意才见鬼哩。
“风先生,你老实告诉我,你家不会是黑道漂白,现在还人手一枪的那种吧?”
“……”
第七章
这是一间只提供给饭店高级主管,或是饭店VIP级客人的休息室。
这里有专属的直达电梯,而且不必经过大厅就可到达。
风映蓝在停车场遇到了汤双成,他将冷红冠交给她后就独自来到休息室,有些事他想和父亲说清楚。
可当他走入休息室时,风鹤德并不在里头,反而意外的看到盛晓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她,他有些讶异,但也让他更确定罗济明给的消息的可信度。
相较于他的讶异,盛晓竹的脸上堆著满满的笑意。“你怎么也在这里?”之前千方百计的邀他单独约会,他总有一大堆的理由拒绝,没想到此刻竟能这样单独见到他,这怎不叫她欣喜若狂。
“我父亲没在这儿吗?”
“风伯伯到会场去了。”
风映蓝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她急急的叫住他。“映蓝,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你这样就要走了啊?”他冷淡的态度令她很受伤。
“我来参加寿宴,太晚出席不好。”
“给我十分钟就好了。”
他犹豫了一下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和她毕竟曾短暂的交往过,即使后来因为发现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而分手,但她还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那段纯纯的爱恋现在回忆起来,他还是得说是愉快的。
“你近来过得好吗?”
“嗯。那你呢?”
“老样子。”
她问一句他答一句,这样的冷场只平添彼此的尴尬,盛晓竹仔细端详著风映蓝,他比当初分手时更轩昂帅气,而当年锁在他眉宇间的忧郁似乎淡了许多,这样的男人,她是否还有机会再续前缘?
“映蓝……”
见她欲言又止,他直接说:“有话要问我?”
“风伯伯说,打从我们分手后,你一直没有再和任何人交往。”
“你不必愧疚,那与你无关,只是缘分迟了一些。”不必再把他和“专情”、“痴情”联想在一块了。
他承认盛晓竹伤过他,可那样的伤只让他闷了一段时日。
谁在结束了一段真心的恋情后不伤心的?若真的能完全不难过,想必那段感情里是连点真心也没有吧?可再见到她,他真的已无昔日动心的情愫了。
对现在的他而言,她是个朋友,他对她甚至没有恨,更奇怪的是,有时他会有一种错觉……错觉她像亲人。
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在五岁时就车祸死了,在现实中他是没有兄弟姊妹了。
他无意与她在男女情感上有什么牵扯,甚至在明白她还有再续前缘的意图时,不惜找人充当女友,为的就是叫她死心。
交往时日不算长,可他真的见识到了她为了引起一个男人注意时的可怕毅力和行动力,这令他明白,要彻底的让她死心还真的很不容易,除非……
他结婚。
为了阻断她对他的爱慕,他真的连婚姻也要赔进去?然而他现在并没有对象……才这么一想,一张青春的笑脸无预警的窜入脑海,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俊脸倏地红了起来。
他、他怎么会想到她?结婚对象欸。
疯了!他真的疯了!
为什么想到结婚,她的影像就直接出现在脑海,像是……像是早认定了似的,这会不会太……不,太累了!一定是他最近太累了。
风映蓝的冰面具难得有这么多的表情,盛晓竹也判读不出什么,不过,可以感觉到,他似乎和以前那个冷冰冰,不懂得什么生活情趣的男人有很大的不同。
相由心生。一个人的脸部表情活起来之际,是不是也意味著他本如止水的心也活了起来了?原本她该替他高兴的,可现在的她却是心焦如焚,因为改变他的那个人显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她不能再迟疑了。“如果……如果你口中迟了一些的缘分是我呢?”
这算是“拐弯抹角”式的告白了。“晓竹,那样的缘分不是你,我已经有喜欢的对象了。”
“你、你有喜欢的女孩?!不!风伯伯说没有。”
“你咨询错对象了,你忘了吗?我和我爸、我妈素来不亲。”他最亲的外婆在他研一时往生后,这世上他再也没什么人能说心里话了。
“我懂了,你正因为和风伯伯感情不好,才这么说的,是不?”
“因为这样而否认一份感情,就你所了解的我,是这么愚蠢的人吗?
“不,我不信!你说你有女友,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你怎么可能没带她参加?”盛晓竹的心狂跳著,她知道他似乎不急著和她重新来过,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要见她!我要知道她凭什么条件让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