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总裁愿意接受采访了吗?”
童宽还是笑咪咪的,可眸子里却闪过一瞬的狡猾。“是这样的,总裁和夫人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先行离开了。”
“可礼车……”
“没人规定前头挂着花环的一定就是礼车。”童宽始终维持笑脸,“记者先生如果愿意,贵电视台的SNQ车也可以去买一个来挂。”
死笑面虎!真不愧是大魔头得力的助手,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而另一头等候了整个早上而无所获的记者,人手一支冰淇淋相对无言之际,这头早离开是非之地的男女主角,正搭上私人直升机前往度假别墅。
汗流浃背的,真的好难受!寇兰生无暇欣赏直升机外的蓝天白云,倒是头上的婚纱和身上的礼服叫她一把怒火直往上冒,脸上的新娘妆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上了好几层漆的墙壁一样。“真的没有时间让我换下这身行头吗?”大概没人结婚像她一样这么像逃难的。
海静天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提醒她,“我身上的礼服也没换下。”
“你又没上妆,这层又厚又重的粉让我很不舒服。”她平时没上妆的习惯,真不明白现在女人怎么这么热衷把自己的脸当调色盘。
“会吗?看起来挺清爽的。”他冷冷的说。
“你知道这像长了尾巴似的婚纱,让我好几次都差点踩到而跌跤吗?”她在心里咒骂了他一顿。
“你觉得我在你跌跤的时候,会抛下你不顾而自己上直升机吗?”
他是在和她讲话吗?怎么她会有一种鸡同鸭讲的错觉,她就不信,再试一次。“我的头纱又长又重,简直就像把床帐往头上罩。”
“你的神经线路比别人长吗?早就告诉过你了。”他的语气平板得毫无波纹,听不出任何喜怒。
寇兰生一怔,下一秒却笑了出来了,原本火气很大的,可她却被这大魔头非常人的奇怪逻辑给逗笑了。
真受不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要冷?她是在抱怨为什么不留一点时间给她换上的这些累赘,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火星话”,真服了他了。
“你在笑什么?”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我自己知道就好。”她还在笑,而且笑意更深。
“可我不知道。”他开始有些不悦了。
“就因为你不知道才好笑啊!”她向他扬了扬眉,有点儿得意。
“我是你丈夫,我有权知道你在笑什么?”
“契约中没有这一条。”
“待会儿附加上去。”他坚决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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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小时,直升机就慢慢降落了。
说实话,这栋别墅并不特别,可它却先进到令人讶异。
有停机坪、电脑控制的智慧型室内功能、自动感温式的浇水装置……
靶温式的浇水装置?别怀疑寇兰生怎么会知道,因为她才步下停机坪,踩在草坪上,下一刻距她约莫半公尺左右的草坪洒水装置突然全开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力喷水注往她身上猛喷。
“啊!啊啊啊——”因为太突然,她被吓得尖叫连连,拎着长长尾巴的婚纱在草坪上跳来跳去。
海静天原本还在直升机上和机师在谈事情,听到寇兰生的尖叫他连忙探看究竟,结果却看到他的新婚妻子被洒水装置的水柱“追杀”,见她逃来逃去、跳来跳去,模样是既狼狈又好笑。
他快步的走向草坪,看好戏般的将双手交叠在胸口,坏心眼的挑了挑眉,语气透着笑意的说:“夫人,你的模样真像只逃命的跳蚤。”
她已经全身湿透,雪纺纱的美丽新娘服全贴服在身上,有一些较薄的地方还若隐若现,最可笑的是发型师精心为她盘上的发髻全塌了下来,现在的她比落水狗更狼狈,偏偏在这种时候还有人站在旁边说风凉话。
可恶!她一把月兑掉三吋高的高跟鞋将它拎在手中,然后以橄榄球员带球达阵的姿态,飞快的往海静天奔去,再往他身上一跳,双手攀在他脖子上,修长的腿固定地往他腰上一环。
寇兰生笑得有些坏心眼。“老爷子,我身上湿答答的,你身上却是干的,这实在不符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对不?”向他妩媚的眨眨眼,“所以像这样就好多了。”
不习惯突来的亲密,而给予他这样亲密的女人此时又该死的性感。海静天的身子有点僵,连声音、表情都有着不自在。“你弄湿我的衣服了。”
他没有生气,这点她很确定,于是她的胆子变得更大了。“我说……老爷子……”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可你叫我‘夫人’啊!”感觉上既生疏,又像是刻意把她给叫老了。
“这是礼貌。”
他可以有礼貌,她就粗野不文是吗?“我是礼尚往来。”
“你在向我要公平?”
“别人怕你也就算了,难不成你也希望你的‘夫人’活在你的婬威下?没你点头不敢吃饭、没你允许不敢出门,上厕所得报备,甚至连放个屁都要你同意?”
他带着审视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你看什么?”
“你……变了!”那活泼的眼神和之前不同,她外表给人的感觉该是有点孤傲的,但他没想过她这么……有趣.
“变了?”
“我以为你应该是很怕我的。”原本他以为这样的女人比较不会作怪,他也省得花费心神,可这女人却“中途变质”!
算了!她敢在饭店堵他,且大胆的说出自己的要求和想法,他早该猜到她是个很有自己想法,且有点冲动的女人。
他娶的女人不怕他这也是件好事。起码在这八个月中他比较不会无聊。
他不喜欢别人碰触他,可却不排斥寇兰生的亲密,任由她像猴子般攀在他身上,他甚至主动将手往她臀上一托,防止她掉下去。
“我是啊。”他的脚步在移动,难道他打算这样抱着她进屋?不过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她主动的,想到方才的大胆,她的脸有点红,一张脸索性靠在他肩上。“不瞒你说,一直到方才在教堂进行仪式时,我都还有反身逃走的冲动。”感觉抱住她的力道加重了,他的身体还僵了些。
“继续。”海静天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可……我这么一逃走,结果大概会和十岁那年的遗憾一样。”一想到前些日子喝得酩酊大醉地跑到别墅去发酒疯,还巧遇那一夜到别墅去缅怀亡母的海静天,她就……就丢脸到想死!原本敲破脑袋也想不起来的事,居然会在他起了头,点了几句后全都“奇迹”般的恢复记忆了。
她不但把他误认成鬼,还对他说了她的暗恋史,最叫人绝倒的是还逼着他喊口号,而且骂的人还是他。
这样一想,海静天的风度还真不错,要是她的话,可能早给对方一拳躺平,省得来骚扰她。
而且最可怕的是,她——寇兰生,竟然还对海静天性、骚、扰!
如果这事是他自己讲的,她可能还会以为是他在胡说八道,甚至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很不幸的,这是她自己的记忆。
她隐约记得自己对人家上下其手、毛手毛脚,反正电视上那种××瞳铃眼、××蜘蛛网会出现的霸王硬上弓戏码,全都成了现实版。
那她到底得逞了没有?
呃……应该是……没有吧?因为后来的她就想不起来,大概是疯了太久,太累了,所以就睡着了。
总之、反正,因为海静天的关系,她终于知道当年让她留下遗憾的王子回来了。怪不得她老觉得他长得和王子很像,原来就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