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璘不明白他的意图,淡淡的说:“我不去你们公司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当不成同事,总也还是朋友吧?”
“朋友不必每天通电话。”她的语气很冷。那个每天在电话机旁等情人电话,偶尔被想起的楚正璘已经消失了。
那样傻的女人……真的是她吗?回首来时路,她为曾经为一个男人把自己的一切缩小到最卑微的女人感到不值、同情、心疼。
现在的她没有了男人,活得更好、更自在。活在自己的世界很安全,不!只要不谈感情就很安全,没人伤害得了她。
“正璘……妳还恨我吗?”
“曾经。”
“没有爱哪来的恨,爱和恨是并存的!”
“狗屁不通!”一句不怎么优雅的咒骂插了进来。
楚正璘怔了一下,刘辉琳的脸色不太好看,心中暗忖:那个大嗓门什么时候回来了?
刘安安看到她的位子被霸占,原以为是哪个男人趁她不在想前来向楚正璘搭讪,左看右看、一瞧再瞧,还特地不动声色的往不同角度偷窥,却越看越觉的那个男人面善……面善到……令人咬牙切齿!
没错!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当年让正璘爱得要死、疼得要死,而他却不懂得珍惜,还老是把她当下女支使,最后还劈了腿,闹开后干脆一拍两散的把她一脚踹开的烂男人!
初初认出“嫌犯”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厚厚厚……这个烂男人还有脸出现在正璘面前!
“安安……”楚正璘很想提醒她这是公众场合,可看到她眼里的熊熊烈火,只能在心中直叹气。
“没有爱哪来的恨,爱和恨是并存的?!你确定你脑袋里装的是大脑吗?”刘安安冷笑,“爱一个人时是巴不得对对方掏心掏肺;恨一个人时是恨不得把对方剁成肉酱!爱和恨能并存吗?呵呵,怪不得!敝不得世风日不多得是变态情杀,因为有太多像你这种精神不正常的!”看到他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她就一肚子火。
当初正璘生日时,她送她一个BURBERRY的水饺包当礼物,之后正璘的妈妈在她大三下一举拿下英、日语第一级检定时,送给她的一个MOSCHINO的女表,这男人就说他妹妹也很喜欢那款包包,也哈了那只女表很久……
大四时劈腿事件耳语传得厉害之际,她陪正璘逛街散心,就亲眼目睹刘辉琳亲蜜的搂了个女孩逛街,那女孩手上挽了个BURBERRY的水饺包,手腕上还戴了MOSCHINO的女表,身上的洋装还是正璘送给他“妹妹”的生日礼物!
弄了半天,所谓的妹妹竟是“干妹妹”!
真是有够○○……这贱男人!
不想不火,一想起往事,就如同当头又淋下一桶气油。
“安安……”
“这贱男人出现在妳面前,妳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妳忘了他当年是怎么羞辱妳的!”
“安安,别这么激动……”
“我怎能不激动,他当初这么欺负妳!”楚正璘一直不知道,当年身为她好友的她,为了她的失恋度过了好几个失眠夜,一想到居然有人会这样欺负一个像小白兔一样乖巧的女孩,她就忍不住难过的落泪。
不过这事实在太丢脸,不符合她“凶悍”的个性,楚正璘当然不会知道!
“安,妳男朋友的车来了。”
刘安安透过玻璃看到男友降下车窗向她笑着招了招手,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的回以一个微笑,一回头面对刘辉琳时又是一脸夜叉相。“算你好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你就小心一点!”在她家阿娜答面前她可是惹人怜爱的小绵羊,不能破功!走之前还不忘对楚正璘指桑骂槐的说:“早点回去,外面『变态』很多!”
待刘安安气冲冲的走之后,楚正璘偷觑了刘辉琳一眼。
难得!真难得!安安这么辱骂他,她还以为他会像当年一样马上变脸反击,没想到他只是沉默的任由人骂,脸色是变了,却不是不悦,或是忍很久的样子,而是……惭愧的红着脸,吭都不吭一声!
多年不见他风度变好了?脸红?是她看错了吧!
“咳……那个……安安她……”奇怪!安安明明是在替她出气,可她倒是有点同情刘辉琳了。
脸上尴尬的红霞渐褪,他诚恳的说:“妳有一个很好的朋友。”
不可置信这样替对方着想的话,会出自这曾经只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口中,楚正璘几秒后才开口,“刘辉琳,这些年……你改变真多。”
他苦笑。“被伤害过,我可以了解当年被我伤害的妳的感受。”
“代价有点大,可这样的代价还算有价值。”
“如果它能让我再追回妳,它的价值是连城的!”
闻言,楚正璘默然的睁大眼注视着他。
追回她?他想追她?!
“我知道很难,可我会努力!”他很认真,“正璘,妳现在有男朋友吗?上一次我就很想问,妳和展怀熏除了是上司和下属之外,有什么特殊关系吗?”从电话中得知展怀熏事后没要她递辞呈,这令他颇为讶异,而在那种情况下,她还答应留在圜洋,也同样令他吃惊不小。
这无法不令他联想两人之间存有暧昧!
她知道展怀熏?!楚正璘瞇了瞇眼,开始有点怀疑那天去应征时,他在展怀熏面前说的话是不是故意的?
她记得自己曾在无意问和他提过自己的上司是展怀熏,也许……在商场间的一些聚会,刘辉琳早见过展怀熏!
为了让她在圜洋待不下去,而在展怀熏面前故意透露她前去应征的事……如果真是这样……他好沉的心机吶!
“我拒绝回答你任何问题!”她脸色不豫的站了起来。“还有,除了朋友之外,对我不要有任何的遐想,你情伤付出的代价大,我的同样不小,如果你认为再追回我会使这经验变得价值连城,那对我而言,远离爱情、杜绝男人的追求,就是情伤带给我的珍贵启示!”说完她匆匆的离了席,留下目送她离去后,低头不语的刘辉琳。
今天展怀熏没有要求加班,看来她是可以准时下班了。心里这般想着,楚正璘手上拿着文件正往业务部门走。
打从David升官,她不再被当打杂妹使唤,她的日子还真是“充实”--充实到每天忙到昏天暗地、全身贴满了酸痛药膏!
丙然吶!人是不能闲太久的。
其实她做的是劳心的工作,再怎么累也不至于全身酸痛,主要是她有个铁血上司,和他一起工作,精神压力真的很大!
展怀熏工作起来是六亲不认,他自我要求高,能拿一百分,他绝不允许自己只拿九十九,大概是因为这样,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真的一点也没错,和他一起共事真的是挑战!
她已经连续快一个星期不知道回家吃饭的滋味儿了!满脑子“楚秘书”、“是”、“楚秘书”、“是”,“楚秘书”……
有一次半夜三更睡得正熟,她还听到展怀熏在喊“楚秘书”,然后她还反射性的回“是”。
她完了!她成了过劳症候群!
在展怀熏这里练过,她不是成为无敌铁金钢,就是神经衰弱的住进疯人院!
送完了文件回总经理室途中,远远她就听到很克制的喷嚏声。
“哈--啾--哈啾--”一声紧接着一声,好像还是从总经理室传出的……
推门入内,一阵淡淡的香水百合的香气扑鼻而来,楚正璘对花香很敏感,可里头有一个更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