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多年没看到人家玩躲避球了。”这种球类运动好像只有国小有,国中以上就不再玩了。
“看到这,我联想到了相思女孩的爱情故事。”
向琥美眸闪烁。“怎么会想到她?”他今天是怎么了,老爱提相思女孩?是她多心吗?老觉得他话中有话,像在试探。
“我还记得她在一封信中说,爱情对她暗恋的那个人而言只是一场躲避球游戏,他一直是那个手上拥有球的主导者,游戏中只要被球一触身就出局,于是她只好一再闪躲,努力的不被球打中。也不知道是相思女孩善于躲藏,还是他锁定的目标始终没有她,她一直是他球下的幸存者……”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如果有一天他去当广播员,而即使看不到他那张桃花脸,她也不得不承认,他依然有卖点。
这个男人,真的是天之骄子。
“你记得真清楚。”她微微扯动嘴角,笑得有点心不在焉。他是个企业大老板耶!真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记广播内容。
她心里开始发毛。
她现在的心情像是刑警逮着的小偷,正逐一的被突破心防抓罪证似的。
“我听了那封信,心中却有另一种想法。其实那个躲避球男孩,并不是射不准,也不是锁定的目标没有相思女孩,而是她太会躲。”
“被打中了就出局,她能不躲吗?”
“也许,那个男孩希望她把球接住得分。”方昊旖长长的吐了口气。“躲避球的游戏规则的确是球一触身就出局,可若有勇气把球接下,那不但不会出局,还能得分。”
向琥瞪大了眼看着他。
“你又不是他,你……”她咬着唇,心思一片混乱。
“相思女孩说,她喜欢的那个青梅竹马老是喜欢追她身边的好友,然后又很快的说再见,害得她老是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他锐利的眸子盯锁住她,彷佛要直透她乱纷纷的思绪,逼视真相。“小琥,那个相思女孩和妳好像,因为妳也老是当人家的和事佬。不过,还真的不得不得说,妳的和事佬当得挺失败的。”
“和事佬哪是那么容易当的。”她吶吶的说,心里有些不快。“更何况,要不是因为你,我大可不必扮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角色。”
他笑了。“小琥,既然是吃力不讨好的角色,妳可以拒当的,不是?”有些事,她真的很迟钝。“记得妳有一次跑到学校来找我去跟妳同学道歉被拒时,在公园我不是告诉过妳,和事佬这角色不适合妳吗?说真的,我一直在等看妳什么时候拒演和事佬,改演别的角色呢!”
“夹在好友和邻居大哥之间,除了当和事佬外,我不知自己还能扮演什么角色?”
“我的女朋友!”
她过度震惊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他口中。“别、别开玩笑了!我……”
“躲避球真正瞄准了妳,妳除了躲之外,根本就没勇气接下。”方昊旖笑了,笑意中夹杂着苦涩。“相思女孩,我这个躲避球男孩球技再准,也无法强迫一个不想接球的人接球。”
相思、相思女孩?!向琥所受的惊吓不小。“你你你……”这绝对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
他怎会知道她的秘密?
“我怎会知道妳就是那个相思,而我就是那个超级肉脚,老打不中妳的躲避球男孩是吗?”他笑得很理所当然的说:“小琥,我一直都有妳的消息,其实早在我
拜访妳家,伯父、伯母告诉我妳考进广播电台之际,我早就知道妳在哪里工作、住在哪里。还记得妳第一天主持节目,有人匿名送了一大把蝴蝶兰给妳吗?”
她的心跳得好快。“蝴蝶兰是你送的?”至今她还是不知道那把花是谁送的。
可如果是他送的,他为什么要送她花?又……
他又为什么要掌握着她的消息?她有些胡涂了,但就算是如此,她也不愿自作多情。
“白花紫心的蝴蝶兰一直是妳的最爱,不是?”他笑了笑。“妳的节目我一直是头号Fans,从一开始很有进步空间的阳光,到现在成为一线广播员的阳光,妳真的进步很多。”
向琥用一种彷佛面对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方昊旖。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陌生啊!他不是一向只晓得损她吗?怎么会是她的Fans。
“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我,我会很受伤的。其实我这么说只是要告诉妳,相思女孩的故事我一直是忠实听众,加上她的故事根本就是我们的翻版,我要是再猜不出相思是谁,那就太离谱了。”
第七章
向琥的脸红了,有些狼狈。原来他知道她一直在暗恋他,不,暗恋是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是单恋他。
而他,既然知道了还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只怕从来就不把她放在心上。
扁是想就觉得既难堪又心酸,这种负面情绪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倔,恼羞成怒的说:“知道我是相思又怎样?反正只是单恋,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的。”
“小琥,妳不是单恋。”
“在今天之前我也以为我是暗恋,可我的可笑行为你全看在眼里,这就不叫暗恋了。”
“妳也不是暗恋。”
“难不成叫畸恋吗?”她生气了。
方昊旖失笑。“我也喜欢妳,小琥。”他轻柔的说,说得一点也不忸怩、勉强,彷佛本来就是这样。
轰地一大声,向琥的脑袋呈现短暂的失智状态。好不容易回过神,她红着脸,手指着他,“你、你……你又在捉弄人了吗?”
“我再恶质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伤脑筋哪!他这人人眼中的公子第一次跟女人告白就被当捉弄?唉!他是不是形象巩固得太好了,以致真的也被当成假的?
他对这份感情很认真的好吗?认真到连他自己都讶异他可以这样专心爱一个女人这么久。
“我不相信你!”
又是一句打击的话。“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也喜欢我,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喜欢?我只知道你喜欢捉弄我、喜欢欺负我,更可恶的是喜欢看我出糗。”每当她出糗时,笑得最大声的永远是他,真的很过分。积怨太深,说到最后她语气已经有点阴冷了。
哇!罪状这么多,有吗?他有喜欢捉弄她、喜欢欺负她吗?哎哎,喜欢一样东西得在他身上找乐趣呀!
方昊旖失笑,“妳还记得我以前养的狗吗?我最喜欢在牠身上找乐子了,有时在牠尾巴上绑个铃铛、有时带牠去理个很酷的三本头,在别人眼中我可能是个欺负牠为乐的主子,可我是真的很疼牠。
“每个人对待自己喜欢的东西,方式都有些许的不同。就拿古玩来说,有人认为喜欢就是要把它锁在层层的保险箱里,以防它被盗,可有些人却是认为美好的东西就是要获得别人的惊叹,因此一定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虽然爱东西的方式不同,可他们的心情却是相同的。”
向琥瞪着他,“反正我还是不相信你的话。”这个人的口才一向是一流的,再多不合理的事也能被他拗成对的。“一个喜欢我的人追求的不是我,却是把我身边的人都吃干抹净?”骗肖欸!
“妳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放屁!”一想到自己的委屈,她忍不住一肚子火,口出秽言发泄。“你知道吗?当你和我的朋友出双入对的时候,有多少个夜我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有时我还当朋友的爱情听众,分享你们的恋爱甜蜜。”那真是一段晦涩、吐血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