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他现在约会的对象死了很久了耶!这戏码好像比任何鬼片都还刺激。
他知道滕栉在撒谎,只是他更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还有,他也想知道,她打算还要过多久这种不男不女的日子。
听了他的话,滕栉的心里又是缩了缩,怎么老觉得他像是话中有话?这时,侍者端上的调酒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端着酒端详着,有些好奇,也有些困扰。
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冰川司说:“那酒精浓度很低,不至于醉人。更何况妳若醉了,我也会把妳安全的送回去的。”
“不用了,我自己搭出租车回去。”她现在是一身女装,要是她就这样回去,大屋的那些三姑六婆会把屋顶给掀了。
“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搭出租车很危险。”
“搭你的车更危险,你的开车技术真的很烂。”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呃……我哥哥说的啦!他……他说你撞飞了他的车门。”
“喔。”眉一挑他不当回事。“放心吧,送妳回去是搭出租车。”
“真的不用了。”
冰川司一笑,“我是说妳若真的醉了,我才送妳回去,现在连酒都没喝,咱们就在讨价还价不是很好笑吗?”他看着那杯调酒。“试试看。”
又挣扎了一下,滕栉才轻啜了口漂亮的淡紫色调酒,淡淡的梅酒香中掺杂着一点也不突兀的葡萄香,味道清雅的令人忍不住又啜了口。
她笑了。“好舒爽的感觉!”一抬眼却发觉他正专注的瞧着她,滕栉的脸无预警的红了。“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压低眼睑,他啜了口白兰地,“我觉得,妳和滕栉还真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酒,没敢抬起头来。
“妳和他的神似度近乎百分百,如果不是知道妳和滕栉是兄妹,我还以为滕栉在大玩变装秀,妳和他好像只差别在……妳是长发,他是短发,妳穿女装,他穿男装。”
滕栉心跳得好快!方才她去潘多拉找Wind,她告诉他,她要的感觉是有点像自己又不会太像自己,有点成熟又不会太成熟,最好是……她还没想到要表达的字眼时,旁边的霍馨似乎忍了很久的开了口。
“你要的感觉该不会是想象你的前女友一样,希望妆成后男人看到你都血脉偾张吧?”上一回乐祎化勾魂妆时她不在潘多拉,超劲爆的对话还是Wind告诉她的。
滕栉要男扮女装?喔喔,虽然她实在想不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不管如何,呵呵……她很期待的说!
“……”
记忆力超强的施薇仙也忍不住的说:“还是你也希望Wind能够把你变成男人一看到你,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的超级发电机,最好是连那种绝缘体都能无法幸免的超级勾魂女?”有时候她也很佩服自己的说,连乐祎说过的这么落落长的话,她也可以一字不漏的给它背下来。
不是她在臭盖,她的记忆能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本英汉字典给她,一个星期后,她绝对可以一字不漏的背出来,连哪个字出现在第几页她都一清二楚。
滕栉的脸红得可以煎蛋。实在不明白,她也不过是找Wind化个妆,大伙儿有必要围着她、活似彩妆教学的形容一大串吗?
她的沉默让Wind以为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一句“我明白了”就开始动手。
幸好滕栉及时找回自己的舌头。“我觉得……自然就好。”
“咦?”Wind停住手。
“就好像……分手了许久的情人,有机会再约会,想给对方的感觉是……我还是当年的那个模样,可又似乎有点不一样。”她和伊集院彻是情人?她笑了,笑容中带着些微心酸,她怎么会用这样的心情来比喻她要的感觉?
这是她潜在意识里的期待吗?
旁边正啃着法国面包当晚餐的施薇仙又忍不住的低喃,“不是才和乐祎分手不到两个月吗,分手了许久?”两个月算“许久”吗?
“人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笨!”霍馨横了她-眼,压低了声音,顺手掰了块法国面包往嘴里塞。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要打扮成女的见面呢?”施薇仙的思考永远是一直线。“难道滕栉另外有喜欢的人吗?就算有,也该是打扮得帅帅的出现在女方面前,为什么要打扮成美女呢?”
阿呆想不透中,多了个心眼的霍馨听了却倒抽了口气,看了一眼滕栉,又再一眼,忍不住又多看了好几眼……
“他他他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一把拉着施薇仙到后头一吐“新发现”。“真是太可怕了。”
“我觉得妳的表情比较可怕。”施薇仙笑了出来。霍馨刚刚看着滕栉的表情,活似目睹凶杀案现场似的。
“滕栉是双向插头,再要不就是同性恋,而乐祎只是他的障眼法、烟雾弹,也就是说,不管滕栉是双性恋还是同性恋,他最爱的人都不是我们知道的乐祎,而是个男的。”
“真的吗?”好像也有道理喔!
“妳不觉得可怕吗?滕栉爱上了一个男人,男的欸!”新发现、新发现!
“真的吗?”
“妳不觉得妳很像九官鸟吗?”老是重复“真的吗”。
“真的吗?”
“施薇仙,听我说的话妳就不能有自己的感觉和意见吗?老是重复真的吗,妳没有其它语汇了?”和她说话真的很累,真不晓得老和她一起“看家”的香景幽怎么忍受得了她的迟钝?!丙然是怪人和怪人能相处。
“有啊、有啊!”
“那……知道滕栉爱的是男人,妳的感觉是什么?”
“我好想看看那个男的。”施薇仙喜孜孜的说。
她的反应……她有些意外。“为什么?”
“妳想想看,会教滕栉放弃乐祎这样的美人而爱上的男人,那一定是帅呆了,妳不觉得很值得一看吗?”
值得一看?她当她是在看珍禽异兽吗?霍馨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为什么妳老是能漠视焦点而看到其它有的没有的?我觉得妳一定有乱视、白内障,外加闪光。”也许还有弱视。“摆上一块女乃酪在桌上叫妳画素描,妳可能不画女乃酪,反而画了一只停在上面的苍蝇。”
“为什么?”
“我也想问妳啊!”
“……”
后头两个大嗓门的声音很难不听见,滕栉只是一笑置之,甚至听到最后霍馨在损施薇仙的话,她还差一点笑出来。而Wind则是定力十足,手里拿着粉扑表情专一,似乎什么声音他都听不见。
她爱的是男人吗?她是个女人不爱男人才真的恐怖。
妆化好后,她觉得Wind真是很厉害,完全捕抓到她想要的感觉,只是这个伊院集比她想象中的精明。
回过神来对于身边男人的话,滕栉小心应对,努力笑得自然。“伊集院先生是在取笑我长得像男人吗?”她的身子热了起来,感觉到酒精在体内发酵。
“不,是妳哥哥滕栉长得太像女人。”
“也许正因为这样,他女友才舍弃了他,选择了别人。”为了让他相信滕栉是个男人,她可有“人证”。“我哥的前女友是KEN集团总裁的夫人喔。”乐祎和韩映禧的婚事不少报章杂志都有报导,要找来求证不难。
KEN集团?韩映禧?“是吗?”看来,他要探得真正的内幕好像更容易了。
不善喝酒的人在一杯低酒精浓度的调酒见底后,两颊浮上两抹红霞,而托这杯酒的福,她多了份勇气凝视他。“伊集院先生给人一种冷傲又潇洒的感觉,像你这样的人,是否也有忘不了的事物,或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