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馨猛然一回首,身着当季最流行的颓废秋装的Wind正朝着她笑。Wind除了衣着永远走在流行最前线外,脸上的妆更是出色。“『捐血』回来啦,咦?妳干啥看到我跟看到好兄弟一样。”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从外头进来到现在十几分钟了,一直没看到Wind。今天美女老板华倾容拐了她的钱后就先行离开,没有和她一块回来,加上时候也不早了,她还以为今天就只有她和施薇仙在家呢!
“我一直都在啊!”Wind扬了扬中性漂亮的眉。“难得咱们家美女老板不在,她最近设计了一套新娘礼服我很中意,在后头试了一下。”
“新娘礼服?”施薇仙看着Wind。“Wind,以前我老是在猜你到底是男是女,可最近比较怀疑你是女的喔。”
Wind夸张的把嘴缩成了O字型。“是吗?”是女的啊?
“没有男人会对新娘礼服有兴趣,对吧?”见Wind还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她转向霍馨寻求认同,“霍馨,妳说对吧?”
没想到霍馨根本不支持她,“妳也没见过哪个女人成天西装革履的啊!”这个阿呆,她的思考永远是直线的。
施薇仙想了一下,娇憨的搔了搔头,“好像也对喔!”
“Wind到底是男是女我一点兴趣也没有。”霍馨恶狠狠的看了Wind一眼。“倒是Wind,刚刚为什么你说我确定人家要找的是一夜对象,而不是援交妹?”太侮辱人了!她是天生的女圭女圭脸,即使是“二八”年华了,仍有本钱假扮高中生、学生妹……
好吧,她承认,这是她毕生之痛,追求她的男人永远少了成熟稳重的那一类型,一堆女敕草排队等着她这头“老牛”采,可她根本吞不下呀!
“女圭女圭脸没什么不好啊!我要是长成妳这样子,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化上流行的女圭女圭妆上街去秀了。”他这人是追求流行没错,不过也十分能掌握流行究竟适不适合自己,比如说,若长得多肉还要硬塞进紧身衣裤,那不活像“蛇吞蛋”?瞧瞧满街的象腿妹穿着绷得老紧的超短热裤压马路,矮个儿的穿著曳地长裙沿路“扫街”,看得他眉头都要打上十个结。
霍馨那双大又有神的大眼睛瞪起人来是很凶的。“你不觉得那种女圭女圭妆活似死人供桌前纸糊的善男信女吗?”
太可恨,老往人家痛处下针,他当她是草人扎不疼的啊!
“那是不适合的人才会这样好吗?要是妳的话,会像是观音座前的金童玉女。”
这样的话听在别人耳中一定十分受用,可霍馨显然不怎么吃这一套,她还是一脸不高兴。
“哇!金童玉女耶!我还没看过呢!”少一根筋的阿呆又在作梦了,一脸期待的看着霍馨。“霍馨,妳就让我见识一下金童玉女吧!”
“我捅妳一刀,妳马上可以见到她。”她没好气的说。实在不明白,一个二十几岁的大人怎么会这么……说好听一点是天真,贴切一点叫愚蠢,气死人的阿呆!
Wind失笑,“别这样呗,偶尔借张脸给我化妆也没什么损失。”就不明白,外头的人捧着大把钞票上门请他化妆,同一屋檐下的伙伴倒是一个比一个躲得远,他的粉刷长得有这么像扫把吗?“喂,对了!方才我好像听到妳想要找香景幽耶!我没听错吧?”霍馨不也是他这-国的,相信人定胜天,不鸟什么有命算到没命的那一套的吗?
“我是想找他啊!最近我开始有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了。”也许是挫折多了,她的人定胜天论开始向命运天注定低头。“而且我们当了同事几年,也亲眼目睹他的铁口直断,不是吗?”有些事不得不信啊!
“嗤!那不过是巧合。”
那如果是巧合,猪也能飞天了!“不管是不是巧合,我都想问他,我的衰运什么时候结束。”
“那妳为什么不先试试我的开运妆?化了之后能时来运转喔!”
“不要。”一想到要在脸上涂上一堆粉、颜料的,她就头皮发麻。
“为什么?”Wind有些受伤。“我的化妆技巧那么糟吗?”
善良的阿呆开了口,“不会啦!老香说今天有人会顺便来找你商量化妆的事。”
一听到老香两个字,Wind大大的不高兴,什么叫“顺便”?难不成那个顺便来找他的人,主要是来找香景幽不成?
“他说什么妳都当放屁,臭过了就算了,拜托!剩不到十分钟要关门了,工读小妹都在收拾,客人会这时候来?”那个神算今天要破功了。
“我相信老香说的话。”施薇仙喝了口水。
Wind嗤之以鼻。“妳还真是他的头号信徒。”
“才不是。”
“那妳为什么这么相信他的话?”
“因为他说的事每一件都会成真,到现在没有例外过。”施薇仙对香景幽的话可是深具信心的,而且他今天交代的事她实在是很好奇喔!“他早上要我背了一段话,说在今天关店门前会有人来找他测字。他说,对方会测的不外是一个『诚』字,问姻缘,诚字乃『言』、『万』、『戈』之合,他要我传话:心若诚,则万事水到渠成;心若不诚,则一言万语皆谎,诚侧是横刀,一头利一头钝,刀刃向内,怎么说都是自己倒霉。”
“这是什么意思?”Wind是个ABC,能说国语,闽南语也吓吓叫,可大字却不识得几个。
霍馨横了Wind一眼。“你该去把中文好好学一学!”她也是受美1d教育的,不过中文程度还不差。她看着施薇仙,“小仙,这些话是带给谁的?”好奇啊!
“老香没说,他说若我好奇的话就代为传话,便知道是谁了。”
“那段代传的话实在勾起我的好奇心了,连我也想知道老香要妳带话给谁。”
“就是嘛!就是嘛!”
“好好奇啊!”
这两个没大脑的女人!Wind胸口的郁卒已化为怒火,忍无可忍的大声说:“那家伙只是随便说说,妳们有必要把他的话当圣旨听吗?”真是气死人了!Wind指了指墙上造型典雅的花钟,“距关门的时间不到五分钟了,咱们打个赌,如果十点前真来了小仙带话的对象,下次我到意大利时,各帮妳们带回一个GUCCI的提包。”
GUCCI?喔!那一个可不是几千元能打发的!比起老是用一百九一个、鳄鱼尾巴摆错方向、POLO标志换成拿着旗竿的男人的地摊货,还浑然不知被骗、以为自己捡到便宜的施薇仙,霍馨可是眼睛直发亮。“那如果……我们输了呢?”打赌嘛,有赢就有输,对方输的条件开得愈优渥,那也表示相对的当她们输的时候也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我们不会输的。”施薇仙表情像是古代竞技场中的殉道者--视死如归,直到剩下最后一分钟还是相信香景幽。
“话不能这么说,凡事问清楚、说明白才有个底。”
Wind嘴角扬着笑,在心中开始倒数计时,六十秒、五十九、五十八……“如果……”
倏地,门上的花铃传来了悦耳的声音,有人推门而入,胸口因为方才快速奔跑而起伏得厉害。“对不起,请问香景幽先生在吗?”
霍馨的心在狂欢,为了要到手的GUCCI提包。
Wind却是恨得牙痒痒的,该死的!就差这么不到十秒的时间!
香景幽是真的神算还是天生带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