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我替天行道的修理了你一顿!”
“嗯……”他摩挲著下巴。“好像真的被毒打了一顿耶。”
哼,不是好像,是真的!“我手上握有这样的把柄,这事要是不幸传出去……你会很麻烦哟。”
“所以呢?”这女孩有一双慧黠的眸子,在笑的时候那儿会闪动光芒,那样子仿佛能魅惑人甚至是蛊动人。
“我不喜欢上课,而你喜欢点名,这样吧,如果你不把你的点名标准套用在我身上,对于你白嫖一事,我也会守口如瓶。”她这是利用做贼心虚的恐惧心态,真要她拿出证据,她也拿不出来。
“这样……”他笑了。
“达成协议了吗?”她也跟著笑了。就说嘛心洹人根本就是做贼心虚,这样的条件交换,还真有些便宜他了!
“你……有证据吗?”一句话让封尧姝的笑容冷凝住。
他冷冷的笑。见她默然,他笑开了。“很显然的,你也没把握能掌握证据,这是个讲求证据的时代,你说我白嫖,证人呢?这种事没了证人就构不成犯罪了,更何况我根本没做这样的事,即使你告发我,我一点也不CARE。”
“你没白嫖,那欧巴桑会逃得这么快?”她从没看过老人行动可以这么敏捷的。
“我若真的白嫖,逃得快的该是我好吗?”
“这就是你可怕的地方,因为你还想再来一回!”她瞪著他,像怕他不承认似的又说:“我亲眼看到的。人家欧巴桑都逃得远远的了,你还伸长了手和脖子的对她说:给我,你还没给我!”实在有够恶心!
聂旸脸上出现了十条线,他抚著额,翻著白眼,突然间觉得……头好痛。“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对一个老人家有兴趣?”条件一等一的女人他都不见得看得上,更何况是一个可以当他妈的女人。
“你‘这样’的人也许不会,可你的下半身却没有这种思考能力。”
这女孩果然如同他请征信社调查所得的报告一样,非常、非常的棘手。既然他的话她听不进去,他也懒得解释。“你今天提的‘交易’明显不成立。”
“你不怕我把你的劣行供诸于世?”
“我只怕会不小心扣考了你。”他的微笑仍是很诚恳,气得封尧姝快吐血。“还有,”他从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既然你主动提到那晚的事,那你就顺道看看这个。”
狐疑的接过纸袋,她看了他一眼,抽出里头的资料。“验伤单和诊断证明?这是……”
“你不觉得里头的伤者相片长得很像我吗?”他还指导她看伤势。“这个是挨你拳头导致的,这个是你拿矮子乐敲的,还有这是我醒来时腿上多了好几处的瘀伤,实在想不透是怎么来的,想必是你趁我昏迷时补上的吧?”
看到最后诊断医生的签名栏上,签的竟是聂旸时,封尧姝简直快抓狂了!“你……”
“医生公会上有我的名字,就算法庭上见,法官也会相信我的话。”这话是拿来吓她的,其实可不可以由受害者自己当诊断医生他也不清楚。
医生公会?“少膨风了!你几岁,那种公信组织怎么可能有你的名字?”
能加入那种组织,就一定要行将就木吗?“信不信由你,反正若不幸法庭上见,你就可以知道真假了。”
有了危机意识,封尧姝提高警觉。“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喜欢听话的女孩。”他靠著椅背悠闲的看著她。
听话?“我打出娘胎就不知道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很有挑战性。”
“不怕死的话,你就试试看!”这男人真是打从地狱来的,一脸向她索命的笑容,而她竟认栽了?!简直不敢相信!
“遇到你这样的人,我早置死生于度外。”遇见她真是幻灭的开始。习惯看相片说故事的老爸,这回凸大槌了!
嘿,还连“宜室宜家”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试问哪个“室”、哪个“家”需要这种打人像打狗一样的恐怖份子?
不过这种恐怖份子,似乎比原来的温柔婉约型有趣得多了。
“有心理准备的话,那也表示说我可以放手整你喽?”
“欢迎!”他笑咪咪的。
这只讨人厌的笑面虎!“真希望看到你那张虚伪笑脸崩下来的样子!”她手叉著腰,咬牙切齿的说。
“我也想看看你被扣考时,欲哭无泪的模样。”他双手撑著桌子站了起来,身子略倾向她。“看来,我们各自有所期待喔!”
“你……”因为他太靠近,封尧姝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心跳得好快。
捕捉到她一刹那的可爱神情,聂旸脸上的笑更深了。
“我怎样?”他的身子倾大了角度,眼见两人就要吻上,封尧姝慌慌张张的退了开来。
“你……你……你这死、臭婬贼!继白嫖事件后,你竟连自己的学生都想染指!”她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你……你会有报应!”说著立即甩上门,逃也似的离开。
看她吓得惊惶失措,且气得七孔冒烟的样子,聂旸放声大笑。
他想吻她?不,他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有趣,真有趣!看来他找对了排遣乏味生活的人了。
未来的日子很刺激!
下了课后,温香祥和封尧姝走在一块,她苦口婆心的劝著,“喂,聂旸来真的耶,你已经被点了两次名了。”
她每次都会替聂旸带话给她,打开学到现在已经好一段日子了,可封尧姝仍是我行我素。不过已经不错喽,起码八次课她到了六次。
可见也是有在怕嘛!
“他这次又叫你放话要当了我,对不对?”封尧姝恨恨的说:“死‘造孽羊’!”那是她替他取的新绰号。“开学两个多月了,我这样的上课出席率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连禹荷都知道出现了这么一个催命鬼,可见他真的严重扰乱了她的作息。
说到禹荷那家伙,上一次才被她晓以大义的去告白,该是成功了吧?否则她上一回回家,撞个正著的热吻画面又代表了什么?加上她最近眉开眼笑的,老是约会得叫她老找不到人。
又是一个陷入恋爱绝症的病患!
“他的课真的上得不错,同学们都觉得他比老马好,为什么你就是不来上?”
他的课讲得好倒是真的,看不出来那样的人肚子还真有些东西,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那又怎样?反正不上他的课我自己也能理解。”
“可你不上课,他还是会当了你。”不只是当,还扣考!那事情会变得很严重耶,她真的很替她担心。
“那克星!”
两人往公车站走,温香祥忽然看到一部红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车,她艳羡的大叫──
“哇,法拉利耶!”上头还坐了个打扮时髦的美女,不过看起来好骄傲的样子。“她在等谁啊?”
她没注意到身边的封尧姝,一看清楚那时髦美女时的表情,有著深深的恨意。她美丽的眸子瞬间没了温度,冷冷的隔著十来公尺注视著她。
齐秉萱?斋允中的掌上明珠呐!
敝不得,怪不得仅二十六、七岁的女人,开得起这种价值数百万的名车!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不过还真奇怪?她又不读这里,来这里不知道等谁,这么想的时候,忽然看见聂旸由另一端走来。
齐秉萱一看到他出现,立即一改骄傲的态度,笑谷可掬的下车步向他。
聂旸首先注意到十余步开外的封尧姝和温香祥,齐秉萱顺著他的目光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