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是才女就不太可能是美女!瞧瞧那些入宫献艺的名门闺秀,不也大多是有艺无色?当然,才貌双全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实在少得可怜!她可不认为那第一才女能美到哪里去。“对于她的长相我的确是很好奇!”
“你打算去看看她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金霓儿一笑,“本宫亲自上安南王府邀第一才女入宫献艺;一来给足了安南王府面子,二来我也可以见到第一才女的卢山真面目,三来……和裴雪打个照面,让他看清楚本宫的模样,最后,我是以着邀第一才女入宫为皇后献艺为由,如此也算是孝行美谈一桩。”
刘清抚着长须一笑。“你可真是越来越有乃父之风了!凡事思虑周到!”
金霓儿一笑,忖道:到了那天非给那第一才女自惭形秽不可!
乔宝一听说裴雪已回到王府,立即端了一碗参茶往书房里去。
“叩叩叩!”
“进来。”
乔宝推开了门,发现裴雪头也不抬的看着案上的书册,她走到他面前把参茶放下。“裴大哥在看什么?”她伸长脖子看……孙子兵法。
“兵法。”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这人为什么到现在仍是对她冷冰冰的呢!他对她的态度像是在对待客人一样,有礼却冷淡!
他西征回来也一个月余,在这段时间她努力的维持形象,忍住不主动来找他,看看他会不会偶尔找她聊天解闷,可他像完全不当她存在的过自己的生活。
由于他常常待在书房,有时用膳也遣人将饭菜送到书房,因此,她见到他的时间真的少得可怜!
他都不会想见她吗?那为什么三不五时她就想见他,即使同在一屋檐下,还是想更接近他一些?
他不主动,那由她主动,对于“一些事情”他不急,她可急了!
她已经十八了耶,十八岁可以嫁人了!老夫人说,她十六就嫁给已死的老王爷,十八岁就生下裴雪,如此一想,她能不急吗?
“休息一下,喝口茶吧!”她真正想说的是——兵法有我好看吗?一点也不懂得欣赏的家伙!
“我不累,你去忙你的吧。”
深吸了口气,乔宝一直强忍着努力不要发标,因为裴雪喜欢的是有家教、识大体的姑娘。为了让他喜欢,她要忍耐、要忍耐!绝对要忍……
忍不住啦!他女乃女乃的!他少看一眼书会死喔!书会因为他少看一眼而长脚跑掉吗?她的手动得比脑袋快,一把抽走他手上的书。“把参茶喝了,我有话跟你说。”为什么之前无论遇到什么样讨厌的人,她都可以像个有教养的姑娘。可在他面前她就老破功?到底是为什么?
不管了,反正在他面前若想充当淑女,撑没多久她大概就疯了。所以有时撑不下去时,偶尔还是得解放一下!
他啜了一口参茶,一脸洞悉。“有话要说,早说不就得了?”
他早知道她有话想说?那为什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个男人有时候真令人吐血。
“裴大哥很了解我?”他以前是很了解她的,可两人分离了五年,他怎能确定仍是如此了解自己?他难道不觉得她变了……不!是变了很多吗?
这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乔宝……你从以前就不是个令人难以了解的人。”她天真、善良,似乎有那么些令人头疼的鬼灵精怪。他自认颇懂得她,即使多年不见后。
“五年的改变也许不小!”
“依旧是我记忆中的乔宝。”她的眉眼会笑,在望着他的时候。他喜欢这种感觉!如同春风般的令人沉醉,也似乎是他早习惯了的依恋。
“我是你记忆中的乔宝?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高兴不起来?”乔宝娇俏的噘着嘴。“我倒觉得我改变很多呢!起码不再是令裴大哥避之惟恐不及的野丫头。”
裴雪挑了挑眉。“噢。”是不是野丫头她自己最清楚了。
她见他没有点头如捣蒜,有些心虚的扬高声音。“我……我改变很多了!有口皆碑呢!”
裴雪仍是有所保留的点了下头。有些事他心知肚明就成了,说出来反而扫兴了。“别人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如何看自己。你认为自己有改变,那就是啦。”
这个人的话很令人不安耶!为什么从方才到现在都不肯正面肯定她?莫非他一双火眼金睛看透她里子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她忽地想到一句俚语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炳哈……她干啥没事自己吓自己?无聊!
之前绕了一大圈探口风,是该渐次切入主题了吧?乔宝清了清喉咙说:“裴大哥可知道,这一两年来,府上来了不少求亲的公子呢!”
他不可能不知道,且别说老夫人一定会告诉他,在他回来后,也曾有人上门求亲,不是?他若说不知晓,那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噢。”
噢?就只有这样?“裴大哥……没什么要对宝儿说的吗?”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表现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他只是在听她叙述事情?“抑或你对这事情有什么看法?”
“窈窕淑女,君子好述。府上有个第一才女,想必很多公子都趋之若骛才是。”他的小乔宝是长大了,出落得艳冠群芳。他正色的看着她,“你想告诉愚兄,你有意中人吗?”
他怎么说这种话?赌气似的,她大声的说:“我是有意中人,早有意中人了!”
“那倒是一件好事。”
乔宝嘴一扁,有些难过的轻问:“大哥,你可记得当年你说过的话?”
“你是指什么?”有些心情他来不及理清,她又丢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过……要娶我的!还有立契呢!”虽然把话大咧咧的说了出来,她仍是不好意思的心跳得好快,脸都红了。“我的意中人就是你,一直都没变!你说过的,只要我成为你期望的姑娘,就会娶我的!”
“乔宝……”她方才说她有意中人时,他的心震了一下,尚未弄清真正的心情,她已解了答案。这答案对他而言并不算意外,可从她口中说出,仍有几许的特别感受。可除了不讨厌之外,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压力。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之前不曾有过,连思路一向清晰的他也难立即理不出个所以然。
“别告诉我当时你只是戏言一句,全没放在心上过。”她当真了,会到京城来一住数载,也是因为他当初的那些话
看着她眼中闪动的泪水,他的心揪得紧。可他……当初为了诱她习礼而答应她的事,平心而论,他答应得很真诚吗?不!即使不算全然骗她,话中亦有作假的成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在他的想法中,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他没有办法在有掺杂假的情况下回答她。
“你真的是……没把我放在心上吗?”她的泪还是滴了下来。“也就是说……我用五年的时间相信了你的谎言?”
“你的问题,我想清楚后再答复你。”他现在脑袋里乱烘烘的。她说的话是需要谨慎思虑后再回答。
“那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这对她而言很重要!
“乔宝是才貌双全的姑娘,应该对自己有信心。”
喔,她快吐血了!这个男人……他果真是“武功盖世”!不但练就了四两拨千斤的旷世绝学,更把太极拳练至极致!他女乃女乃的狠角色!“我告诉你,我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只有在你这家伙面前才令我信心顿失!”她实在很想晃一晃他的脑袋,看看里头装了些什么!她直视着他,“别想再转移话题,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只要回答喜欢或不喜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