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赫顿先生亲口承认的,沙芙亚有些微的被害妄想症,平常虽定时的会看心理医生,吃药物控制,可最近可能工作压力大,她病情有加重的倾向,原本心理医生建议她住院冶疗,没想到她坚持出自己没有病,隔几天就出国散心了。
赫顿先生麻烦他看好她,这几天待他公司的事处理好之后,他会亲自来带女儿回去。
一个撒谎成性又加上被害妄想女人?!天!
“怎么?讶异我知道你们两人好事将近?”
“不,我讶异的是,你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他的话触动了她压抑许久的记忆,“七年前我离开美国前的某个深夜,我曾去找你,我听到你在房里和沙芙亚有说有笑。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忽然觉得,那一晚我不该去找你的。”那么多年了,一想起那件事,她的心仍是揪得紧疼。“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件事,沙芙亚的话我的确不见得会相信。可有了当初,因此对於你们后来的发展,那似乎变成了理所当然的。”
七年前她去找过他?他不知道啊。他和沙芙亚一向就只是朋友,什么瑜矩动作更是不曾有过。他不否认她曾有几次试图勾引他,甚至在他面前,可他一向理智自持,并威胁她,下次再这样连朋友都当不成。
情人和朋友之间的界限他一向清楚。是朋友就是朋友,他不会做出任何超友谊的事。
“我和沙芙亚之间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因为还欠一个孩子。”他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只要我把予君还给你,你们就可以安心订婚了,是吗?”
“又是沙芙亚告诉你的?”
“她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不过也多亏她这样的性子,使我意外的知道了一些事。”
“她的话你全盘接收,而我的真心话你却句句质疑?”他这话说得有些意气用事,难过之情表露无遗。
到底是他做人失败,还是梁依絪的判断力太差?
有时在面对她带给他的挫折、无力感时,他会忍不住的想问自已,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不合理的怀疑?他不是一向是那种问心无愧后,对任何事情都懒得解释的人吗?
可为什么在她面前,他就是无法那么洒月兑?
天晓得这样不像自的自己,他感觉有多讨厌!可,他心里清楚,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她。
因为爱她,还没让她知道他的情感时就放弃,他不甘心!
“的确是如此。”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信任我,所以当旁人捏造一些事来告诉你的时候,你会毫不怀疑的全接受了。”
捏造?这种事能捏造?梁依絪心一凉,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反正说再多也无意义了,孩子我绝对不会给你的。”小予君在她没有关子熙的日子里,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有一天他不在她身边,她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孩子需要一个父亲。”以前是不得已,如今既然知道了,他就不可能让自己的小孩流落在外。
“予君是个懂事的小孩,他不会因为没有父亲就变坏,我会给他完全的爱。在你出现之前,我们母子不也过了六年?”她看著他,“更何况,如果孩子真的需要父亲……我也会给他的。”为了使这番话更具说服力,她走到宋子期身边,勾住他的手。“如果你是担心予君会少了父爱而迟疑不订婚,那你现在可以安心了。”
“你什么意思?”他的视线由她紧拉住宋子期的手,来到她靠在他肩上的头。他的手在不自觉中握紧,花了好大的气力才压抑住自己,没贸然的上前去将她拉开。
“早些订婚吧,动作别比我们慢了。”看著他的脸色丕变,她推著宋子期,“你方才不是说要吃饭吗?”她故意看了一下表,“时候也不早了,我饿扁了。”她嘟著唇撒娇道。
她娇俏的样子让宋子期看呆了。
她再推推他,“怎么了?不饿?”
宋子期这才回过神来,“饿。”
看他那愣呆呆的样子,梁依絪觉得好笑。“饿的话,那就快走吧。”
在离开之前,她越过关子熙要拿放在座椅上的皮包,没想到却被他一把拉住。
“放……放手。”她试图挣月兑他的手,可根本挣不开。
“你以为你和别人结了婚之后,我们之间就什么事都没了吗?”他眯著眼看著她,这个女人……他为什么要放任她如此伤害自己?“哪有那么容易?”
“就是这么容易!”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从他眼里,她仿佛看到一瞬的痛苦?
必子熙会痛苦?别傻了!即使真是痛苦,那又是为什么?为她?
他这种男人坚强又傲气,在他的世界他要什么有什么,没什么东西他要不到的。他会因为要不到孩子,甚至她要结婚而痛苦?那是不可能的!他还年轻,再有个孩子并不难,要女人那就更是容易。
她和孩子对关子熙而言都不是绝对的,也不是没有代替品,因此失去他们,他不会痛苦的。
她真悲哀!这么多年来对他始终存有一丝痴心妄想,直到这个时候才醒觉过来。
“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我说要的东西就一定会要到手。”
她无所谓的一耸肩,“拭目以待。”老实说,她第一次看到关子熙那样沉肃的脸,那种像是提前宣告所有权的眼神令她害怕。
他……不曾对她那样。
不管了,事情都已经走到这斯地步,她没有不继续走下去的道理。
必子熙终於松开了她的手,她注意到他把冷肃的视线投注到宋子期身上时,她忙推著宋子期往外走,生怕一个不对,他拿著无辜的宋子期出气。
宋子期从头到尾都任由她摆布,她叫他留下他不敢走,要他充当好事将近的模样,他也照着做了。
看著梁依絪偕同宋子期走出去的亲密样,关子熙一把火直窜上了胸口。他怒火无处发泄的一把将拳头击向梁依絪的办公桌,上头的一层玻璃应声碎裂。
第九章
梁依絪气急败坏的找上了关子熙。
她才为了拍摄广告出外景到日本一趟,家里就出了事!原本她是后天才能回国,可为了向巧凡的一通电话她得提前回国。
出国前她请向巧凡当儿子几天的保母,而关子熙竟然在期间“绑架”了小予君。他打从三天前到学校接走儿子,且打了通电话知会向巧凡后,便不让他回家。
真是岂有此理!案亲绑架了自己的儿子?这实在是她目前听过最荒谬的事情了。
梁依絪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她连家都没回去就直接驱车到关子熙的别墅。
一路上风尘仆仆又加上心急如焚,她下了车便顾不得礼貌的直按门钤。
“是谁?”对讲机传来关子熙比平时更要佣懒有磁性的声音。
“关子熙,你给我开门。”这家伙的门口有摄影机,他会不知道她是谁?睁眼说瞎话!她今天火气特别大,连一些小事都原谅不得。
不久,黑色的雕花铁门应声而开,她回到车上将车子开了进去。
没多久,她就看到关子照斜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不是该在后天才回来吗?”她也真会选时间回来,赫顿夫妇几个小时前才带沙芙亚回饭店,她几个小时后就出现。
也好,省得误会更深了。
一靠近关子熙,才发觉他浑身是酒味。他喝酒?那倒是挺新鲜的事。记忆中他不轻易碰酒,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会借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