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以什么借口告诉继父,她往后有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不回家?
算了,就说她到朋友家去玩吧,要不然该怎么办?总不能明说她和楚伦到美国?这么说的话,她的清白全毁了。现代人的桃色想象力异常发达,她没兴趣拿自己的清白去让人嚼舌根。
“你说吧。”路威宏并不甚在意,他现在自己的事情都快摆不平了。
“我……我后天要到南部的朋友家玩,可能会逗留个一个星期左右。”这个理由,希望能被接受才好。
路威宏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你去吧,自己小心一些就是。”
路羽然没有想到一切会那么顺利,她笑开了脸,心情一好,对于方雄的脸色也好一些。“那你们聊,我出去了。”
待路羽然出门后,方雄开了口,“董事长觉得她真的是到朋友家玩吗?”
路威宏觉得方雄也未免太多疑了,“年轻人到处去走走也没什么不好的,再说羽然一向喜欢到处去。”他啜了口茶,“一个星期的时间不算太长,该是真的到朋友家吧。”
就算不是,她都那么大了,他对于她的事也不该管太多。
“现在还在上课期间,虽是大学生,二小姐没道理为了去朋友家玩而跷那么多课。”
“什么意思?”
“我觉得,她到南部朋友家玩只是借口,也许她另有去处也说不定。”
怎么他这公司主管管得那么多,东管西管管到他的家务事来了?路威宏脸上有愠色,“她的事你就别管太多了,还是帮我想个法子解决现今的资金问题吧。”
方雄露出笑容,“我是在为你想法子没错啊。”他接著说:“你想,如果二小姐未来一个星期要相处在一块的对象是楚伦的话,那么方才我替你想的那个仙人跳计,不就正好可以实行?”
“那法子不太好吧?”商场上尔虞我诈的情况虽然屡见不鲜,可这法子未免太不正道。
方雄看他仍在犹豫,于是说:“你暂且别急著思考这法子好不好的问题,先弄清楚二小姐未来的一个星期中到底和谁在一块。”只要一确定她是和楚伦在一起,他就有法子说服路威宏照他的方法去做。
这年头自己的利益最重要了,谁管廉耻这问题。
路威宏想了一下,好像也有道理。“怎么知道她和谁在一块?”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方雄很热心的说。
“嗯……”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唉!六亿,他去哪儿筹这些钱?
第五章
出国的东西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路羽然看一看车后座的小行李箱。大概鲜少人出国和她一样轻便吧?事实上,她也不得不如此,万一她带的东西太多,很不幸的楚伦的行李也多,届时她只怕要充当苦力累死自己。
开著车来到楚伦的公寓楼下,她尚未下车就看到他和一名美女走在一块,不知怎地,她心头涌上一股很不是滋味的感觉。
八成又是“冉熠效应”了。
她懒得下车,待在车上看著他们。
敝了,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名美女很眼熟,好像在哪儿看过?那种熟悉感有些遥远,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不过,可以很肯定的是,在这之前,她们一定在哪儿见过面。
在楚伦送美女上车,且等她将车子开走后,路羽然才下车拿出行李。
她有些酸意的看了眼那部早开远的车子,“喂!大美人哦,她是谁啊?”她的重点放在句末。
“大学学妹。”
路羽然不太相信的挑了挑眉,“你在台湾也有大学学妹啊,你不是才从美国回来?我还以为你的学妹都该是金发碧眼的呢。”
楚伦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的把自己的行李拿上停在一旁的车子。
路羽然本来想进一步把那女子的事情弄得更清楚,可当她把视线放在楚伦身上时,发现另一件转移她注意力的事。
“你……你的手……”
“石膏拿掉啦。”在她脸上,楚伦捕捉到她恍若被骗的表情。他好笑的看著她,“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的石膏快点拿掉吗?”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她很不高兴,“也许你的石膏早在几天前就可以拿掉了。”
楚伦笑而不答。
她冷著声音道:“你的手既然好了,那我也可以走人吧?”她打算把行李放回自己的车上。
“本来是可以,可是你忘了吗?你才和我打赌,如果你现在就这么走人的话,那是承认自己喜欢我喽?”他发觉自己愈来愈喜欢逗著她玩,从她脸上多变化的表情中,他可以得到很大的满足。
这种感觉在他以往所交往的女子身上从来不曾有过。因为特殊,他心中涌起一种近乎珍惜的感觉。
“才不咧!”
“那就是啦!”
“问题是,我根本不喜欢你,所以毋需证明。”
楚伦上了车,顺道把她手上的行李也拿过来。“我倒觉得你根本输不起。”这段日子以来,他习惯有她在他身边,因此决定美国之行后,他很直觉的想带她一块去。
“对了,是我的错觉吗?我老是觉得你在偷窥我。”他的感觉一向很敏锐。
每每他专心于某些事物上时,老会觉得有道目光正盯著他。后来他终于捉到了那个偷窥者,他每次循著自光望过去的时候,就会看到她仓皇的红著脸把头低下,好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她知道自己被逮到过好几次,想赖也赖不掉,于是她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会看他,那是因为他长得像冉熠。
他们两个真的好像,像到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因此她才会忍不住看他嘛。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楚伦看著她,“一个女人老是偷看一个男人的原因,如果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你难道还有更好的解释?”
路羽然一向把想念冉熠的心情像宝贝一样的收藏在心中,不随便与人分享,可是现在遇到这种情况,似乎不得不说了。
“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才看你的,那是因为……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喜欢的一个人。”
楚伦一挑眉,“推托之词。”
“是真的。”她的脸红了红,“我在好小、好小的时候就喜欢一个大哥哥,那个人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他叫冉熠。”
当她提到“冉熠”两个字时,楚伦的脸色变了变。
她微微一笑,“你一定不相信,一个国小学生会喜欢一个大学生……”她缓缓的垂下眼脸,轻轻的诉说著她的初回心动,那段历时十数年至今的单恋……“九年前的圣诞夜,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冉大哥,后来,就再也没有任何他的消息了。”路羽然咬著唇,谈起冉熠时散发的幸福笑容中有抹淡淡的幽怨。“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无从打听起。”
“对于一个音讯全无的人,你又何必那么在乎?”楚伦的心被揪紧了。
因为感情伤害而封闭,因为长期处于尔虞我诈下而冰冷、自私的心,此刻像是受到暖阳照晒而融化了一般。
“有些人不是说忘就能忘的。”如果能忘,她不会让自己的感情长期禁锢,不会让自己那样痛苦。
“你知道吗?每每我走在路上,只要看到有人某个角度像他,甚至只是像他一样拥有一对浓黑飞扬的剑眉,那一整天的心情就会好得没话说。我坚信,有一天冉熠一定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尽避后来的日子里,我仍一次一次的失望!”
“你会因此而恨他吗?”
“会!”路羽然嘀高了唇,“恨他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如果他早一点出现,我就不会常常偷窥你啦。”虽是开玩笑的话,实际上也很清楚的把偷窥的原因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