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妻?”
不会吧!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他打从十二岁开始交女朋友,从来没想过身边会有未婚妻这号人物。
女人对他而言只是廉价的暖被工具,有朝一日他也许会娶妻,那也不过是为了利益关系的手段,抑或生下子嗣的需要罢了。
似乎听出官日晞语气中的疑惑与不信,罗芝芳又说:“是啊!她是你的未婚妻,你现在正在丧失记忆中,难怪想不起什么。”
未婚妻?丧失记忆?经由她这么一说,他几乎可以把早先时候邵绿乔口中的歉语和丧失记忆串联起来。
这群两光医生八成认定他丧失记忆,而那名叫邵绿乔的医生又对外说他是她的未婚夫,才会引起这种误解。
半路乱认亲这种无聊游戏一向不为他所喜,更何况这次扮演的角色还是人家的未婚夫哩!这就更不好玩了,只是……这名叫邵绿乔的医生干啥没事找个未婚夫?官日晞垂眼打量了她一番。她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爱撒谎的人,他对她撒谎的背后动机十分感兴趣。
“罗医生,我想他才刚清醒,不宜让他过度劳累,咱们先出去吧。”邵绿乔总觉得官日晞看她的眼神太利、太精明,时时充满探索意味。一个丧失记忆的人似乎不该有那么清澈澄明的眼光,她……害怕他的眼光。
是她多心了吗?
“什么他不他的,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你不会连自己的未婚夫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他姓尹……名然!”匆促中邵绿乔随便胡诌了个名字。
一听对方的名字,罗芝芳不禁又睨了官日晞一眼,皱著眉道:“人长得畸形,连名字也奇怪。”
畸形?!辟日晞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畸形来形容他。他是长得像钟楼怪人?还是像“必刁”?否则这女人干啥用畸形来形容他?
他发觉眼前的两个女人似乎挺不相容的,不过不相容是她们家的事,拿他当牺牲品有失公道吧?
他懒懒的瞥了眼罗芝芳的名字,冷然开口,“名实相符好歹好过名实不符吧!有些人名字取得好,本人的长相却叫人大失所望。”
“你……”罗芝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接著又转瞪向邵绿乔,“你最好祈祷你的未婚夫赶快恢复记忆,免得你二度成为弃妇!”
邵绿乔知道她骂不过人家,因此迁怒他人,于是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是我的事,你就别费心了。”
罗芝芳心想此刻在这里占不了口舌上的便宜,顿足生气的离去。
“风度真差!”官日晞道。
邵绿乔嘴角噙著抹苦笑,“别理她,你好好休息吧。”说著,她打算离去。
“喂!你那么快就想走啦?未婚夫妻不都很亲密?人家留给我们独处的机会,怎么可以不好好利用呢?”
他的话饱含邪肆意味,令邵绿乔急得想逃离他的视线。
她红著脸,久久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道:“你……你现在还受伤,需要……多休息!”说著她有些狼狈的匆匆往外走。
看著她慌乱的样子,官日晞恶质的大笑起来。
这么容易害羞!现在这种年代竟还有如此稀有动物,只是她是真害羞,抑或是为了某种目的装出来的呢?
想拿他当未婚大,那心脏可要相当强才行!他不习惯被女人耍,要玩他也要有反被玩的心理准备。
好吧!看在她那么稀有的份上,他就充当它的未婚夫好了,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未婚夫妻的游戏规则……可是很“限制级”的哦!就怕她玩不起。
不过这会儿玩游戏的事情不急,倒是他得先连络上Peter,免得他这身为主子的人
在一夕之间消失,让公司高层紧急召开董事会,打算改朝换代。
第二章
两个月后
邵绿乔已经待在车子里头近半个钟头了。
想来也真是好笑,打从她把尹然带到海边的洋房之后,她反而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尹然身上的伤大多是皮肉伤,因此,他只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星期,确定并没有脑震荡的现象便出院了。而这近两个月来的时间,他都住在她的洋房。
其实洋房有四、五间房间,她并不是没有地方住,而是每每和他独处的时候,她都没有勇气触及他那双时时带著嘲弄和探索意味的眸子。
她怕!怕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
她不擅说谎,也不愿再撒谎,因此只能逃避,不去面对他。
于是,她不再住在洋房里,为他请了个钟点女佣,每隔数日打通电话给他,这是她仅能做到的事了。
不过,透过电话和女佣所透露,她知道尹然常不在家,有时甚至连晚上也没有回来。这不禁令她怀疑,一个丧失记忆的人有那么多事情可忙吗?
她怀疑他可能已经恢复记忆,若真是如此,那倒也是好事一桩,自己终于可以从撒谎的痛苦中解月兑了。只是……他若真的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不告诉她?
算了!事实真相如何都不知道,想那么多也没用。
熄了火,邵绿乔推门下车。今天是星期日,女佣不上工,方才她打电话给尹然,电话响了二十来声仍没人接,可见他并不在家。逮到不必面对他的机会,她正好可以回来拿些东西。
推开许久未曾踏入半步的洋房,她不免感慨。
这些日子她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先是一场乌龙婚礼,再来是救了个身份不明的男子,撒了一大堆谎,然后又沦落到有家归不得。
这接二连三的霉运也够了吧?她痛恨生活中有太多的变化,她祈求的是平平静静的日子,不喜欢任何突发事件。
在经过一楼的客厅欲往二楼走时,她无意中看到桌上有数个包装精美的纸盒,纸盒上有“邵绿乔小姐收”数个字。
“什么东西?”邵绿乔走过去,在数个纸盒上寻找著寄件人的名字,可惜一无所获。
不过,那字迹倒令地想起数天前,她在医院收到的首饰。那首饰盒上不也有和这些纸盒上相同的字迹?
对于上一次收到的贵重首饰,她一直想退回,可对方非但没有署名,甚至连住址也没有留下,她根本无从退起。
上一回送首饰,那这一回呢?邵绿乔好奇的打开所有纸盒。
“衣服?”光是看衣服的品牌就知道这些衣服中的任何一件,恐怕就要她一个月的薪水。
上一回送首饰,这一回送衣服?!对方到底是谁?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达官贵人的朋友,怎么会有人送一堆奢侈品给她?甚至还送到她的洋房来。
她轻蹙著眉,在脑海中搜寻著可能送她这些东西的人。
“究竟是谁?”她喃喃自语的问著,正当陷入思绪中时,一声冷漠而低沉的男性嗓音由她身后传来.。
“那些漂亮的衣服令你困惑?”话语中有明显的嘲弄味道。
“你……”邵绿乔吓了一大跳,匆匆转过头去,她惊讶的瞪大了眼,心跳加速,“尹……然,你在家?”
辟日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一楼,他身子靠著墙,双手交叠在胸前,态度优雅而从容的看著一脸失措的邵绿乔。
“怎么?我不在家你才敢回来吗?”他走向她,刻意找了个让她无法回避他视线的位子坐下来。
他的话令她心虚的低下头,压低声音道:“怎么这么说。”
“你对我的态度很难不叫我这么想。”
深吸了口气,她说:“我……很忙。”
“忙到把自己的未婚夫扔在海边的洋房,任他自生自灭?”他刻意加重了“未婚夫”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