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果真是个好地方!宝怀一想到腾极在此处销魂快活就忍不住酸意直冒。
她一咬牙大叫道:“洛王!你在哪里?快滚出来!”她一面拉开嗓门叫唤,一面往四处寻找。终于,远远的她看到一座造型雅致的凉亭里有人,那背影……
“洛王!”宝怀的脸色都绿了,咬牙切齿的一步步走向凉亭。
坐在凉亭等人的南宫珏回过了头,心中不由得纳闷,怪啦!方才是他听错了吗?
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对着他这方向咬牙切齿的叫着“洛王”?
腾极吗?真是的!又有人把他们两个给弄错了。
南宫珏还弄不清状况,迎面而来即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好痛!南宫珏无辜的抚着脸,“你……”南宫珏原本要告诉对方寻仇寻错对象了,没想到一望到来者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他不是那个和自己曾在百花楼门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小鲍子吗?“是你!”
“当然是我!”宝怀恨透了他脸上那仿佛在笑她是傻瓜的笑容,都这个时候了,他……他竟然还有脸笑得出来。“你真的是……不要脸!你这风流鬼。公子,你……
你一辈子‘捡角’吧!”
唉!真是可怜,怎么他花名远播到连眼前这仅见过一次面的小鲍子都知道呢,南宫珏有些哀怨的想,但是捡角?那是什么意思?
南宫珏脸上仍维持着笑容,“这不是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了吗?”他真是不辱君命的把公子这角色扮演得很好。
“你……你在我面前一点都没有悔过之意。”
“悔过?我为什么要悔过?”这小鲍子管太多了吧!
“你没救了!”宝怀气得涨红了脸。
“我从来没打算得救。”
她忿忿道:“我……我不嫁你!”
“感谢天。”
他是个男子哩!公子虽来者不拒,那只是对女人而言,不包含男子,男子说要嫁他像样吗?说完这些话南宫珏脸上仍维持着一贯的笑容。
他的话令宝怀感觉到一阵错愕。她一咬牙,颤抖着唇说:“你……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就算天下的女人死光光我也不会要你,大不了去当和尚而已。”
宝怀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受刺激过大,忽地“哇”一声的哭出来。
“我恨你,恨死你了!”她转身奔了数步,原本打算离去,可她愈想愈不甘心,于是转身又奔回来。
南宫珏见她哭着离开时原以为危机解除,正悠哉游哉地端起酒杯喝下一大口酒,但酒未入喉,右脸又给赏了一巴掌,口中的酒“噗”一声的喷了出去。
又……又回来了!这恐怖的“男人”,究竟和腾极有什么深仇大恨啊?累得自己要替他受这种罪。
才这么想时,他挺秀的鼻梁又给揍了一拳。
宝怀拍了拍手,略微地消除了心头之恨,这才一顿足的离去。
“不会又不甘心的回来了吧?”目送宝怀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眼前,南宫珏才松了一口气。
恶梦正式离去,他抬起那张被揍得很惨的脸。
对方有够狠的!
为什么自己替他拒绝了一个男人的爱慕,会被那男人打成这样?他到底和那男人是什么样的关系?
除了腾极之外,他也要找那个死番婆算帐,她干啥没事找他来这里受苦受难?浪漫的子夜约会害他被揍成这样,他们梁子结大了。
第六章
腾极才由宫中回到洛王府,还来不及换下上身朝服,总管便匆匆来报,“王爷,不好了!”
“啥事慌慌张张的?”
“香王爷他……他带着伤到咱们王府说要找你算帐,此刻他正在花厅呢!”
“他受伤了?怎么回事?”腾极匆匆的往花厅方向走,一到花厅看到南宫珏只有脸上花花绿绿的挂了些彩,这才放心了些。“你怎么了?”他那样子真有些滑稽。
“你还好意思问我到底怎么了!”他一激动用力的说话,脸上的肌肉便传来了一阵阵的痛楚。“被你的‘心上人’打的啦!”
宝怀?莫非……她又闯祸了?
事情既然牵涉到她,腾极只得摒退了所有的下人。
“在什么地方,她又为什么打你?”八成是南宫珏做了什么令宝怀看不过去的事,而她又把他误认成自己,这才打错人的。
“昨天在恰红院被打的!”要不是看在对方一脸娘娘腔,一拳给他可能要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的,而自己也不想泄露会武功的底,否则早就回以一拳了。
“恰红院?”腾极一皱眉,“不可能吧!堂堂一个郡主怎么可能到那种地方去?”
但他随后一想,别人家的闺女他不知道,若是宝怀……那也不是不可能,她都敢自己到书坊去买图了,女扮男装到妓院图个好奇也不无可能。
“郡主?你的心上人不是男人?”其实,他今天到洛王府最大的目的才不是找腾极算帐,而是要劝腾极“浪子回头”的。
毕竟男人爱上男人终究非常理,他自己固然是公子,可起码他喜欢的是女人,没有任何奇怪嗜好,谁知道事情不是他所想的。
“男人?”腾极失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宝怀,“她一向喜欢女扮男装。”
“怪不得!敝不得第一次在百花楼门前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娘娘腔得厉害。”
那张粉雕玉琢的脸比真正的姑娘还漂亮,原来她就是皇城第一美人。
也难怪当他当着百花楼众人的面说小红的模样可能比皇城第一美人还美时,她的反应会那么激动。
“说吧!昨天你到底对宝怀说了什么?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她一看到我出现在妓院,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掴过来……”南宫珏将昨晚的事巨细靡遗的全说了一遍。
敝不得他会被打成这样!腾极听完香王的话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回想,他和宝怀刚由圣上龙口赐婚时,她之所以会抗拒得那么厉害,寻求任何管道想退了这门亲事,且三不五时左一句、右一句公子的骂他,想必是一开始就把他和香王弄错了,而如今……那就错得更加厉害了。
前些日子他和宝怀才好不容易互吐情衷,就等着一个月后成亲,而昨晚香王又信誓旦旦的表现出自己绝对花心到底,且一定不会娶她。
哦!上苍……
“你真的跟她说,就算世上女人全死光我也不会娶她,宁可当和尚去?”腾极好气又好笑。
“我以为她是男人,才这么说的。”怪不得自己会被打成这样。南宫珏总算明白了,此刻他忽地十分同情腾极。
唉!原以为皇城第一美人该是性子温婉若水的美娇娘呢!没想到其性子之烈,真是有够恐怖。
“看来我有得解释了!”有个孪生兄弟真的不知道是福是祸。
他的话令南宫珏有些讶异,“你这块冰啥时候也懂得解释了?你不是一向冷到最高点,习惯沉默是金吗?原来遇到了母老虎之后,你也懂得开口求饶了。”
对于他的嘲讽,腾极不以为意的淡笑。
从前别人误会他,他之所以不开口为自己辩解,是因为那些人都非他所在意的人,别人要如何误会他,那由得人去。
可宝怀不同,他必须承认他对她的在乎。既然重视在乎她,他就不希望彼此之间有什么误会,那对彼此的情感是一种伤害。
“你要怎么向她解释呢?”南宫珏十分好奇。
“我什么都不必多说,只要带你前去就行了。宝怀一看到你脸上的伤就会明白昨晚到怡红院的人不是我。”
“喂!你这一招很残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