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才不相信他这张冰块面具能摆到啥时候,且看她怎么取下它。
宝怀的挑逗动作起初是恶作剧的成分居高,可随着动作的亲密,她竟渐渐的感到口干舌燥,末了,竟有些引火自焚的感觉。
随着传卫们离去,门扉虚掩的角度变大,腾极终于可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游戏要适可而止,当心引火自焚。”
腾极的话像是一桶冷水往宝怀身上一泼,霎时间她从有些飘飘然的世界中清醒。
“你……”
“男女的游戏你要玩还嫌太女敕。”方才他从她略带恶作剧的顽皮神情中捕捉到迷惑和无所适从,这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我——我就不信你是柳下惠!”她又羞又气地说。
“我的确不是柳下惠,那是否更意味着你有多么差呢?”
他的话令宝怀伤得很深。男女之事她自然不懂,而腾极似乎也看出她方才的挑逗是捉弄成分居多。
为什么每次她想捉弄他都会反被捉弄?
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我恨你!”
“你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
她忿忿道:“我会让你后悔今天对我的诸多侮辱!”
“拭目以待。”
又是那副无关痛痒的表情,宝怀真是恨透了。
有朝一日,她一定会要洛工那张泰山崩于前仍不改泰然之色的冰冷面具崩落。
第三章
真是岂有此理!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果真是番邦蛮国,毫无礼仪廉耻心!”早朝一回府,秦王爷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他往太师椅上一坐,拳头跟着捶在小几上。
“怎么了,早朝发生了什么事吗?”秦王妃关心的问。
“今天早朝上来了外国使节和公主,前来缔联盟约。那蛮子公主一看到洛王立即露出一副情有独钟的样子,甚至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说,中原公子都是如此俊俏吗?不知公子婚配了没有?”听她呼喳噜的说了一大串不知道在讲些什么,透过译官他才知道那番女竟在打自己未来女婿的主意!
秦王妃不觉莞尔,“曾听闻外邦女子的热情,不料今日你就亲眼目睹了。”
“那公主不叫热情,她简直已经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待她知道洛王已经有了未婚妻,竟然不顾廉耻的说,她愿意留在中原侍奉洛王,哪怕没啥名分也无妨。”他原以为那番女不懂中原话,哪知道争取情人她倒是不用译官都能自己来了。“荒唐,真是荒唐!”
“那公主真的当殿如此说?”
“可不是吗。”秦王爷为此担心不已。“那公主对洛王可有很大的企图心,在离开金鸾殿时还不忘送个秋波给他。”他这老头子都看得分明了,洛王不可能没有感觉吧?
“怀儿和洛王的婚事是皇上亲口当着文武百官面前定下的,岂有异动之理?”秦王妃倒不怎么担心。
“唉!就算如此,那番女摆明着不要名分,且她那样子又娇又媚……咱们家宝怀容貌自然不输她,可她终究对男人少了些手腕,有朝一日终要吃大亏的。”
其实,秦王爷心中有更大的隐忧。他知道自己女儿一向反对和洛王的婚事,可又苦无任何机会可以退了这门亲事。若届时让她知道外邦公主对洛王有兴趣,她也许脑袋里又闪出啥鬼灵精怪的主意了。
秦王妃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不会的。洛王一向不好,正妃尚未立,岂有娶侧室的道理?”
虽然宝怀曾说他是公子,可王爷却拍胸脯保证他不是,她这为人妻子的也只有选择相信夫君了。
“我担心的不是洛王,而是宝怀。那丫头一向不喜欢皇上为她许下的这门亲事,我担心她一知道此事,不知会做出啥傻事。”秦王爷忧心忡忡地说。
现在情况简直内忧外患。
###正当秦王爷夫妻俩为女儿忧心之际,宝怀正兴致勃勃地开始她的复仇大计。
她现在不但不排斥嫁给洛王,而且她还要他喜欢,甚至爱上自己。
没错!让洛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就是她接下来的目标。
就凭着她皇城第一美人的名号,哪个王孙公子不趋之若骛?可偏偏就是有人张着一双眼装瞎,不但无视于她的存在,更加可恨的是常常有意无意的用话刺激她,好像她全身上下无一处可取似的。
真的很伤人哩!
敝了!她不是一向不太理会别人对她的看法吗?为什么她会那么在意洛王的话?
而且,她竟为了弄清楚“男女游戏”而又女扮男装的来到这书坊,只因为洛王曾取笑她……要玩男女游戏还太女敕。
太女敕?她都已经十七岁了。不过,他说得也没有错,十七岁虽不算小,但对于男女之间那种事,她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又哪里知道啊!
而这种事她又不好意思问,就算亲如娘亲她也不好意思启齿。
所以,在不能开口问人的情况下她想到了书。时下书坊间的书籍除了应考古籍外,多的是煽情的书,运气好的话还可以买到几幅香艳火辣、刺激撩人的“图”。
其实这些都是方才她知道的。唉,男人果然都是成性的,她也不过贼头贼脑的找了个“一脸色相”男人,然后稍稍打听一番,就知道哪儿有卖她要的东西为了“征服”
洛王,她不惜撒下银两抱回一大堆很那个的书和数卷图,但她总不能就这样抱着它们回秦王府阅读吧?她是个姑娘家,这么做未免太惊世骇俗了!
算了,还是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好好研读一番吧!
一面走,宝怀脑海里一面想着要到什么地方去阅读,一个不留意和路人撞个满怀,她怀中的书和图散了一地。
这种场面真的很尴尬,那些掉落在地上的书和图她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而那些路人投以她身上的异样眼光使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正杵在那里不知所措之际,撞掉她东西的人将东西捡起来还她。“公子好此道?”
对方打量着她若盛开花朵一般的容貌,暗自赞叹,好漂亮的公子!
“我……”她好此道?唉!一言难尽啊。无可奈何,她苦笑的说:“是啊!我好此道。”
这笔窝囊帐她很直接地又推到洛王身上了。
若不是他,自己现在也不会在这街上给人指指点点当变态看!
“公子既然好此道,必然知道这坊间所卖的图通常非良品。”
“啊?是……是吗?”
“我有一位朋友那里搜集了当代图画得最棒的云雨子的数十幅作品,正巧我现在要去拜访他,我和你一见如故,可以替你引荐,届时在他的书斋里,你可以看到大师名画。”
“哦……”她对那个实际上根本没兴趣。
她吃饱没事看图干啥?她还是个“身心”都尚未健全的小泵娘哩!
见她犹豫,那位公子索性拉起她的手,“走吧!机会难得。”
宝怀一惊,立即抽回自己的手,“我……我自己会走。”
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算了!也不过几幅图,谁怕谁?
###“吕大人,怎么,今天府上有客人来吗?”腾极一进吕府花厅就看到丫环们正收拾着茶几上的茶盘。
他和吕源交谊不错,两人走得还算近。
吕源为官清廉,品性也好,唯一令一些所谓“正人君子”诟病的是,他吕老年纪也不算轻了,可就爱搜集一些看了容易伤身的图。
“方才牧将军才带了个小朋友来造访,据说是图的同好。他们刚进书斋赏画,洛王爷有没有兴趣一起看?”
腾极淡淡一笑,“我今天是为公事而来。”他不会排斥看那种画,毕竟趋情人之常性,他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可他不会刻意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