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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王恋 第4页

作者:有容

“怀儿,能被许给洛王,那可是你的福分,皇城里多少人想攀这门亲事都不可得呢!”唉!不管女儿是否反对这门亲事,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宝怀用力的摇着头。“女儿……女儿年纪尚轻,我不想这么快就离开父王和娘。”

“娘也舍不得你,但……女大终是不中留,难得有像洛王这样万中选一的好郎君可依靠,你父王可是对于这门亲事欢喜得合不拢嘴呢。”洛王也许冷了些、高傲了些,可她相信他是个足以让女儿依靠的男子。

其实这些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印象了,洛王十九岁即领兵出征,有近六年的时间没在皇城,直到前几天才班师回朝。现在他变成啥样子、啥性情她也不知道。“这门亲事是皇上龙口御赐,想必不会有差错。”她最后做了结论。

“我……我就是不要嫁!”宝怀急得顿足。“娘,嫁给一个轻佻、浮华无行的男子,这叫不会有差错吗?”

“洛王?”女儿说出这样的话倒令秦王妃吃惊不已。“怀儿,这话可不许乱说。洛王一向孤傲冷绝是众所皆知的事。说他恃才傲物、桀惊自负那也许可能!但轻佻、浮华无行?那……不太可能吧!”

五、六年的军旅生活使得冷面王爷转性了吗?

“娘啊,你对他的印象八成是停留在数年前了,五、六年的岁月足以使小树变大树、冰块变。是我亲眼目睹他一大清早由窑子走出来,后头还有一大票姑娘欢送他出门哩!”她原本不想提这件事的,因为提这件事势必又得承认她偷溜出去的事,娘一向不喜欢她太野。

“你……”

不待秦王妃责骂,宝怀立即理直气壮的接口说:“如果那天我不出府的话,哪里能够拆穿洛王的真面目?”她接着又摆出受尽委屈的表情,“娘,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步入可预期得到的痛苦深渊中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秦王妃才叹了口气,真是人不可貌相!“洛王真的是如此浮华之徒吗?

洛王的俊秀是朝中闻名的,没想到这样的人品竟也是留连花丛的浪荡子。

“娘,你别不相信了,非但如此,而且他还会当着身着男装的我面前说,皇城第一美人也比不上窖子里的一位姑娘。呜……他、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嘛!”如今她还真感激那没有啥品味的洛王,当着她的面说了这些令她既不服气又吐血的话。

其实宝怀气愤是真的,伤心的泪水却是假的。

她是一个泪水可以收放自如的“狠角色”,掉眼泪的功夫一等一,戏子要落泪还得培养情绪,她却只需秀眉略微一蹙,豆大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瞧女儿哭得如此伤心,秦王妃既心疼又不忍,一颗心给宝怀哭得乱纷纷。她压根儿没对女儿的话多想,更没注意到宝怀和洛王打从多年前见过面至今该仍没有机会见面才是。

她心疼过后为女儿感到不平与不值。“荒唐、荒唐!我这就同你父王说这些事去。”说着秦王妃一刻也没有多留的回身往花厅方向去。

宝怀目送秦王妃为她抱不平去,心想,不知道这招有没有效?

唔,龙口赐婚只怕没有那么容易摆平,那么……要如何是好呢?

再不行的话,该怎么办?

唔……也许这法子可行!呵、呵,她真是愈来愈佩服自己的脑袋了!

第二章

早知道的,早知道的!娘向父王的抗议一定不会被理会。宝怀恨得牙痒痒的想。

不过其实也不能怪父王,这门亲事是龙口赐婚,就算父王明知道洛王的恶行又能如何?也只有默认了。

抗旨是冒上的大不讳罪名,那是要杀头的!总不能为了她一人的事而害得家人跟她一块受苦吧?

懊拉着一块下地狱的是洛王那家伙!他没事干啥那么早班师回朝?害得她现在那么痛苦,想逃婚又怕累及父王和娘,不逃又不甘心上了洛王的花轿。

前几天她偷溜进宫请求太后女乃女乃劝皇上收回这番“美意”,可太后女乃女乃却直认定这是桩好姻缘,直说她是小孩儿心性,还说洛王是个如何了得,又难得的男儿汉,要她好好把握机会!最后,她只有带着沉重的心情出了宫门。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总看不见洛王那色魔的真面目?偏偏她又昏世独醒的看到了他的狰狞面目。

他是个公子哩!且不说她个人对他的好恶,就凭着他那贪色好花的风流性子,若真嫁给他,哪天她年老色衰不成了下堂妻?不要、不要!她光是用想的就仿佛可以预期自己晚景凄凉的样子。

上苍呐……

不、不行!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她一定要见洛王,亲自传达她不愿嫁他的强烈感受,且要让他知道她是多么、多么的讨厌他。

她才不要被牺牲掉哩。

今天朝中大臣不必上朝,早先她就打听好洛王在休假日会常去的地方,一大清早她便一身男装的偷溜出秦王府来到一座小山坡等候。

真是奇怪的男人!一个喜欢往秦楼楚馆跑的人,怎么会喜欢这户外风光?想着想着她打了个哈欠。

她昨夜一夜没睡,到清晨时候才小憩了一会儿,一大早又歹命的往这郊区山坡走,真的很累。

没睡好不但有些头昏脑胀,甚至连一些反应仿佛都变得迟钝了。

可恶的洛王,算你行!我尚未过门就被你整得七荤八素的,若真过了门,往后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走着走着,她忽然听到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原本不打算理会的,但那马蹄声好像愈来愈近,她这才回过头来……

天啊!好大的一匹马已经近在咫尺,她要闪开已经太慢了。在被吓晕前的最后一眼,她看到马儿嘶嚎了一声,高高地将前脚抬起,还来不及看清坐在马上的男子是何面貌时,她已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斑高坐在马上的腾极一双几乎没有温度的冷眸盯在宝怀身上,直到确定她无法自己起身之后才跨下马。

随风飘落的粉色桃瓣恣意地袭沾上他雪白的衣衫,轩昂洒月兑的身影恍若天人降世一般。移步至宝怀面前,头戴束冠的他一双冷眸往她脸上一扫。

“到底怎么回事?”意外的突发状况令腾极飞扬的浓眉拢在一块。

这一片林子是洛王府所有,一般百姓不得任意侵入,违者处以重罚,何以这秀气得仿佛女子一般的公子会出现在这里?

不管了,暂且将他扶到树下待他醒来再说吧!

只是过度惊吓,因此宝怀约莫一刻之后就悠悠转醒。她密长的睫毛缓缓地动了几下,然后慢慢的把眼睛张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方才将她吓得昏过去的那头可恶的马。看到罪魁祸首,她以着在人前绝不可能出现的龇牙咧嘴,模样向它扮了个鬼脸,原本想起身捶它几拳出气,充分的表现出她真正的本色,可是一个声音自她身边传来——

“你终于醒了。”

宝怀的视线很快由马的方向转向声音来源,她一回头看到身边的男子,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

“啊……你……你……洛……洛……”

“你天生严重口吃吗?”这公子看到他干啥一副见鬼的模样?腾极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宝怀。

他一向不在乎皮相如何,可他知道自己的样子是够俊俏的了,可是为什么这公子会一脸被他“吓”到的样子呢?

方才他在那里“洛”了半天讲不出话来,可见他该是知道自己是谁。

这姑娘似的公子倒是勾起他的好奇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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