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姐,楚先生没来?”
“他还有工作要忙。”知道楚飖真正身份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只知道他是个对医学研究颇有成就的医生。
“他啊,真是标准的工作狂,连这周末也没时间陪你来试礼服。”老板娘笑着摇头,“这种工作狂还能娶到你这种美人儿,看了叫人嫉妒。对了,昨天楚先生在法国订的那套礼服寄来了。”
这套新娘礼服可是出自法国有名的设计师手笔哩。楚先生真有办法,竟能请到法国首席名师为他美丽的新娘设计礼服,据说这礼服还是特地赶工,从设计到完成历时不到一个月。
面子真大!
原以为今天只是来试礼服呢,没想到连礼服都到了。“我可以试礼服吗?”她想先试试那套为她量身订作的礼服,那件衣服从设计师画草图时她就好喜欢。
“礼服在楼上,到上头试穿吧。”上头有一大面落地镜可以好好端详礼服的适合与否。一般的客人都在楼下试衣服,只有贵客才有荣幸被她招待在二楼,把礼服交给贺怀嫣之后她说:“你在这里慢慢试,我到楼下招呼其他客人。”
老板娘下楼之后,贺怀嫣才把礼服的盒子打开。
“哇!真美。”她开心的把礼服拥在胸前,然后把它带进更衣室,待她把换下的衣服往门上一披,换上礼服之际,她发现似乎有人上了二楼,她以为是老板娘。
“新娘礼服很美,可……不太好穿……”天啊,这蝴蝶结该系在哪儿啊?斟酌了半天,再加上曾看过设计图,她这才把蝴蝶结正确地系在腰际。“行了!”她拉起了裙摆正打算开门到落地镜前瞧瞧整体的感觉之际,奇怪地由更衣室底下的门缝发觉,老板娘怎么一直站在更衣室外?
嗯,不对!老板娘十分丰腴,露在鞋外的那纤细的脚背绝对不是她,那么……贺怀嫣的手很习惯地往胸前探去。
完了!“生死剑”此刻放置在技在外头椅子上的西装外套里。她又看了看外头的那双脚,看来,是打算和她耗下去了,可总不能就一直待在这里吧?
赌上一赌吧!她小心地拉开门尽量不让对方察觉更衣室的门即将打开,然后出其不意地用力往外把门一推。外头的人灵巧地往后跃开,趁着空档贺怀嫣也闪出更衣室,看到外头的人时,她一怔。
梆兰?怎么会是她,最令贺怀嫣奇怪的是,自己的“生死剑”此刻正在她手中。
“你想干什么?”她可以确定来者不善。
梆兰不喜欢她,她可以理解,却没想到葛兰竟会想杀她。
“很美的新娘。”葛兰的笑容令人感受不到她真心的赞美,反而令人觉得有些恐怖。“好好记得你穿新娘服时美丽的样子,因为,你再也看不到了。”葛兰手中的利刃挥向她,那用力砍刺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贺怀嫣一面闪躲着她的攻势,一面试着把剑夺回来。
“你去死吧!我恨你、恨死你了!”葛兰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剑,一面诅咒。
其实若不是这一身累赘的新娘礼服贺怀嫣不会闪得那么狼狈。她的身手一向不弱,对付同为女流之辈的葛兰该是势均力敌,甚至略胜一筹,就算葛兰出自密警。可偏偏这一身礼服害了她。老天!
最后她被葛兰凌利的攻势逼到角落,她一步步地往墙角退,葛兰露出嗜血的表情一步步地逼近她,当身子触及冰凉的墙时,贺怀嫣的心也凉了。
她真的要丧命在这里了吗?葛兰有那么恨她?非置她于死地不可?为什么?
就在贺怀嫣任命地闭上眼,葛兰手中的利刃也高高举起时,一声尖叫声使得葛兰回过了头。
就在这个时候,贺怀嫣向前使力一推,葛兰没留意,狠狠地撞到身后的墙上,一时昏了过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板娘吓得连说话都口吃了,好不容易偷个空上楼,却发现有个女人高举起一把利刃要杀贺怀嫣,若地晚到一步,后果可就不堪了。
看到葛兰昏了过去,贺怀嫣松了口气,挥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方才一紧张竟忘了喊救命。
“老板娘,谢谢你。”没有老板娘,方才她非死在葛兰手里不可。
“我……我去报警吧。”怎么这年头亡命之徒也亡命到婚纱店来了?“你方才一定吓坏了,我看你打个电话叫楚先生来载你,免得届时又出了事。”
“我没事。”她摇了头,“老板娘请不要报警,这个女的是我的朋友。”
“朋友?朋友会要杀你?”她傻了眼,这年头真有“刎颈之交”,太可怕了!“这种朋友你还是离远一些较安全。”
贺怀嫣淡淡一笑,“老板娘,我可不可以向你要一条热毛巾。”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释得清楚的,更何况,有些事情她也不明白。
等葛兰醒来吧,也许她能知道葛兰为什么那么恨她。
???
“怎么了?”楚飖把服务生递来的罗亚女乃茶推一壶给贺怀嫣,从方才到礼服公司接她到现在,她一直都表情凝重,不太爱说话,尤其是进了咖啡厅到现在,她一句话也没说。“礼服试得不满意?”
礼服?打从发生了葛兰事件后,她哪来的心情欣赏礼服,不过,她还是说:“怎会,那法国的设计师真不愧为名师。”她努力把心情放轻松,挤出一点笑容。
“不对。”楚飖倒了一杯女乃茶在杯中,轻啜了一口。
“什么不对?”她怔了怔。
“你的笑容是硬挤出来的。”他锐利的眸子盯着他,“方才去试礼服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有啊。”
明知道她在说谎,可是她就是不愿把真相说出来,这丫头八成不知道,她在说谎时脸上的表情就是怎么看怎么像在说谎。
“但愿真的是没有。”她不说他也不打算再问,看她毫发无伤的样子,就算遇到麻烦,也该能应付自如才是。不过,他仍有必要提醒她。“这段日子葛宏居成了警方通缉的对象,我担心你会成为他锁定的目标,自己若独自在外,得时时刻刻提高警觉。”上个星期天煞门被查封的事,贺怀嫣早就知道了。
“我会小心的。”她淡淡地回答。心中烦的事根本无关葛宏居,而是葛兰。
两个小时前葛兰醒过来了,本来贺怀嫣是想问葛兰,为什么要杀她,若只是为了楚飖,也许她们可以谈谈,她没想要改变葛兰什么,也不是想把楚飖让给葛兰。爱情不是东西,怎可能让来让去?她想把一些心里的话告诉葛兰,谁知……
梆兰醒过来时看到她竟是一脸愕然,连自己怎么会进婚纱店的都不知道,更甭说拿剑想刺杀她的事了。
由她一脸莫名的表情看来,她不像在说谎。
可在葛兰撞昏之前疯狂的想杀她却是事实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多为难葛兰的,她让葛兰离开了婚纱店,也请老板娘对于葛兰要杀她的事莫宣扬,只是葛兰的前后判若两人令她无法理解。
“呃,对了,葛兰有没有到婚纱店找你?”
一听到葛兰的名宇,贺怀嫣手中的咖啡杯差些掉了,她敛起失神而略带惊慌的表情。
“她……”
不待她回答,楚飖即说:“葛兰是个很热心的人,我在总部的地下停车场遇到她,她一听说你在礼服店试衣服就兴匆匆的说也要去看看。如何?有个军师在一旁的感觉不错吧。”
“呃。”贺怀嫣虚应了一声。心想,原来葛兰会知道她在婚纱店是楚飖告诉葛兰的。她想着事情,然后突然问:“楚飖,你曾说过喜欢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