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谁要跟你这种人成为‘生命共同体’?”季恋雪摆出不屑的样子,她又不是头脑秀逗了。
“你忘了咱们打赌的事吗?”他看着她脸上得理不饶人的气势渐渐崩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哑巴吃黄莲的模样,“你主动找上了我,那表示你输了,你该不会如此健忘……输的话,你该履行什么诺言吧?”
“这……这是非常情况。”她才不想当这自以为是的家伙的秘书哩。“是……是你未婚妻……我不得……反正!我不履行诺言,这打赌……不生效。”她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
“你口口声声说我有未婚妻,那她叫啥名字?”
“这……”季恋雪突然答不出来,对啊!她被整了整整一个星期,怎么没问对方姓啥、名啥?老天,她为什么老是那么粗心大意,怪不得怀哲老取笑自己少一根筋。
“你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用食指顺着鼻梁来回摩擦,一脸玩世不恭的轻浮笑脸,“你该不会是想见我,于是编了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来唬我吧?”
“才没有!”季恋雪激动外加有口难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我一定会揪出那可恶的女人来作证,你……你且别得意,我一定会让你笑不出来的。”
“在让我笑不出来之前,请先履行诺言到这儿来上班啊!”看着她急急往外走的背影,冷砚的笑声爽朗的传开。
这女人真是有趣极了,原本他只想找一个中规中矩、行事效率一等一的得力秘书就够了,没想到找来的却是这款人物,看来,往后他的上班生活会充满了挑战性哩!
不知怎的,他竟开始期待明日的相见情形了,季恋雪,看来,他们相处的日子挺令人期待的。
***
静谧的会客室里,方彩芝一人独坐在里头,才坐不到十分钟,她已经补了两次口红、照了好几回镜子,这么慎重、一丝不苟,乃是因为她要见的人冷砚。
美丽过人一直是她自豪的,然而在冷砚眼中,她似乎和他从前交往过的女人没两样,仍是走到了令他厌倦的地步。
她感觉得到他的心正在远离,他一向不是个多情男子,女人对他而言仅仅只是风流游戏一场,没有多大的意义。
打从一开始,他就对她若即若离,然而他的多金、多才,以及万中选一的外在条件竟使她深陷,这样多金且外在模样又与自己登对的男人可少之又少,就为了这一点,无论如何,她都要再设法挽回他。
就凭她是红透半边天的国际玉女红星,那么多人迷恋她,想必只要她肯,冷砚一定会再度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可是,她为何此时仍如此不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方彩芝再度取出镜子照一遍。
饼了一会儿,门被打开,方彩芝兴奋的站起来,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来者并不是冷砚,而是一个前来递茶水的女子,她打量了一眼来者。
当她看清来者时,她怔住了。
天!这女子不就是征信社拍回来相片中的女子吗?对!她就是和冷砚在咖啡厅中亲密对话的女人,那些相片和录音带她都看过,且听过了。
这女人真令人厌恶!方彩芝厌恶她除了她是冷砚的新欢之外,更令方彩芝不快的是,她的确长得美,她就像一尊精美细致的搪瓷女圭女圭一般,尤其是她那双莹莹楚楚又带了些无辜神情的美眸,更如两潭教异性无法抗拒的春水一般。
在季恋雪将咖啡端给她,并说“小心慢用,冷先生马上来。”之际,看着那冒烟的褐色热液,方彩芝忽然起了恶念,她故意将杯子一拨。
“啊——”季恋雪来不及躲开向她身子泼洒而来的热咖啡,为了避免咖啡洒到身上来,她反射动作的伸手去挡,于是热液泼在她手上,白皙的双手霎时红肿了起来。
约在同时,冷砚推门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他没说什么,不过他的一双眼睛盯着方彩芝,那对眸子失却了以往的嘲弄,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厌绝的神情,“回办公室去,二号柜子里头有医药箱。”他说话的对象是季恋雪,眼睛却仍是盯着方彩芝。
仿佛做错了事被逮个正着似的,方彩芝始终低着眼睑,双目不敢与冷砚对上。
冷砚倒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你来得正好,省得我还得找你一回。”他拿了一张已盖章的空白支票,“上头的数字你自己填。”语罢,便将支票放在桌上。
“你……你什么意思?”方彩芝愕然,随即是一股受到侮辱的感觉。
“和我在一块儿,你不就是为了这个?上一次见面时,我已告诉过你,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不是吗?”他淡淡的说,“上一回走得匆忙,忘了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这……算是补给你的。”
“你……你真的要和我分手?”方彩芝的心荡到谷底,接着她激动的说:“为什么?我不明白,难道……”她咬着唇,“就为了方才那女的?”
“是不是因为她,我想,你心知肚明。”他的眼神仿佛一眼即能看穿她,女人见多了,几滴眼泪并不能打动他或改变些什么,“你以为你叫了征信社的人跟踪我,我不知道?女人一旦学会了玩这种不怎么高级的把戏,就令人生厌了。”
方彩芝笨就笨在她不应该想把他套牢,他冷砚只想游戏人间,也许哪天他也会想娶个妻子,但是妻子对他而言,只具生孩子的功用。
看着他冷冰冰的脸,方彩芝有些怕,“我……我不想失去你,当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时,自然会着急,所以我才……”
“我的心从未在你身上过。”这女人和他的认知有太大的差别,“女人对我而言,不代表永恒。”冷砚冷笑,“当然,美丽如你,也不会例外。”
“那她呢?”方彩芝的心冷了一半。
“那是我的事。”他提醒她,“你已经成为过去式,该问的是自己的未来,他人的事,不劳你多费心。”他把支票推到她面前,“还有,以后别再玩什么未婚妻的老把戏,那太不入流了。”
原来……冷砚早就知道她叫人打电话及破坏季恋雪车的事了,方彩芝暗忖,一经他点破,她的脸红起来,盯着支票看了一会儿,她默默的收下支票。
“总算还有些脑袋。”冷砚冷酷一笑起了身,“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冷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也期待有那么一天。”他止住脚步看她,“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因为抛弃女人而后悔过。”
“我诅咒你有朝一日会被某人抛弃!”她激动的说。
对于她愤怒的诅咒,冷砚报以爽朗的笑声,出了会客室,他立即往办公室走,因为此刻他竟挂念着季恋雪的手伤。推开办公室的门,刺眼的一幕映入他的眼帘——
蒋彦正悉心的替季恋雪涂药、上绷带,他一看到进来的冷砚一怔,随即笑着说:“把方彩芝打发啦?”
他和冷砚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对于冷砚的事,他知道得不少,只是多年好友了,有时他也不是很了解冷砚,就像现在,打发了一个玩腻了的女子,冷砚该心情不错才是,可是冷砚为何寒着张脸?
季恋雪看着他的表情,想起了冷砚曾说“办公室永远是办公的地方”。于是她轻抚了一下手,“我没事了,谢谢你,蒋律师。”她向蒋彦一颔首,又回到方才未完成的资料上。
“你的伤……”其实,季恋雪可以向冷砚告假的,这种情形她有伤假可休息,蒋彦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