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知道他会武功的人少之又少,他三岁被送上山学艺,爹娘则对外说他因身体状况不佳,被一位名医带在身边调养,十八岁才返家。
阎镜观对于他轻视她苦练的功夫又是一阵气愤,她挣出手又连攻数招,一面进招,一面心想,难道、难道她学这些都没用吗?不!不会的。
这小表对武功果然极具天分,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数月间,竟能打出如此稳的招式,老总管果然用心良苦,管御楼一面轻松接招,一面心中赞赏着。
阎镜观久攻不入,心中气馁,气喘吁吁地住了手,“不……不……打了。”
“有自知之明。”管御楼仍是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你的武功连我这不会武功的人都伤不得,可怜。”
是啊!她连打晕他的能耐都没有,要是哪一天他心血来潮,来个霸王硬上弓,那她……她可是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多可怕。
“你还有其他花招吗?”他一脸你还有什么‘步数’尽避施展出来吧。
阎镜观十分气恼,忽地,那一池波光滟潋的湖水引起她的注意,对,她可以施展轻功逃逸啊,要不然,待在这王府实在太危险了。
可她的轻功也是“三角猫”,那么大的一池湖水……唉!事在人为嘛,起码那样会比较有希望逃离魔掌,于是,她在心慌意乱的时刻二话不说地施展轻功想凌湖而过。
她施展了一个优美的姿势跃入湖面,一切刚开始都是如此顺利。在她的白靴轻触湖面的那一刹那,在滟潋的波光掩映下,她一身粉纱迎风轻扬的模样像极了依水而生的芙蓉仙子。
在赏心悦目的画面之后,紧接着即是阎镜观“张牙舞爪”地求救画面。
本来一切都顺利的,可在她的靴子被水浸湿之后,原本就信心不足的她开始慌了手脚,手脚一慌,吐纳也跟着慌,在提气不稳的情况下,她只有从湖面陷入湖中的份了。
“救……咕噜、咕噜……救命哪!”她拚命地在水中挣扎,她最怕水了,在二十世纪的老哥老笑她是“旱鸭子”。在她身子完全沉入水中,只留一只手在水面上求救时,管御楼才施展轻功凌波而起去救人。待他将阎镜观救上岸上,连靴子都没弄湿。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让镜观吃那么多水,而是在镜观神智仍清醒时他就前去营救,那会让镜观发觉他有武功,于是他算准时间去救镜观,如此可以省去一些麻烦。
想法子将阎镜观所喝的水弄出体外后,他打横地将镜观抱起。
小翠远远地就看到小王爷抱着一身湿答答的阎镜观走过来,怎会这样?她忙着向前,“小王爷,发生了什么事?”
避御楼抱着她,把她安置在床上,“她不小心落了水,此时仍昏迷着。”
“这里交给我吧。”小翠看着管御楼一身的华服也被阎镜观弄湿了,“你回去换套衣服吧,你的衣服湿透了。”
“嗯。”他的确是想把衣服换下来,“好生照顾着。”交代完,管御楼便走出去。
“是。”
第五章
“试剑吾徒,此去江湖一切珍重,师父已将毕生所能尽数传予,而你天资聪颖也不负为师重望,此次要你下山除了见外头世面,亦有一事委托。”上官回春从怀中模出一本小册子,上头题有“天机”二字,“将这本册子交予阎罗剑神风胜衣。”
“这本册子是啥东西?”南宫试剑俊脸上有着好奇。
“这本天书是为师无意中发现的,想是一本能知未来、能卜过去的奇书,为师于天象方面无所专长。对于里头所记的一切也不甚明白,而你那位风师父于天文地理、阴阳八卦无一不精,想他能理解里头所言。”接着他又说:“我与你风师父已十多年未曾谋面,亦不知他可安好?”沉吟了一下,上官回春道:“若是……若是此书不能当面交予他,就将它交予阎罗门的新任掌门。”
“阎罗门新任掌门?可知其姓名?”
“这可能要你花一番工夫去问明白了。”
“不会吧?”南宫试剑一脸错愕,“这分明是大海捞针。”原以为此次下山能痛快地玩个够哩,毕竟这深山中他所能“玩”的就只有野兽飞禽,他已经“整”到那些老虎、黑熊、野猪、狐狸一见到他就躲的躲、闪的闪,没事出来散步见到他,逃得比飞得还快,连耳朵都能向后竖。
“你也是阎罗门的阎罗六君之一,也该是你回去见见你那些师兄弟的时候了。”
南宫试剑是上官回春向风胜衣硬“拗”来的徒弟,这小娃儿从六岁时就对于岐黄之术表现出优异的天分,因此他第一次在阎罗门见到他时就爱不释手,想尽办法说服好友把这个徒弟“让”给他。
说好说歹,风胜衣就是不答应,最后终于在上官回春承诺,等到南宫试剑艺成下山时,仍会让他回阎罗门,也就是他除了是上官回春的徒儿外,他也是风胜衣的徒弟。
“我回阎罗门不会要穿着这包袱里的衣服和面具回去吧?”南宫试剑问,那一张铁制的阎王笑脸面具,笑得有够狰狞的。
“那倒不必,那只是个信物,证明你是阎罗六君中的笑面阎罗。”
“我为什么要是笑面阎罗?”他十分不服气,莫非他天生就是个笑话,亦或他比较搞笑?
“你那些师兄弟的信物是下山前由你风师父亲自交予,我不知道他依何特色将另五面面具分别交给其他人,但是在我要带你下山前,他就交给我这笑面阎罗的面具。”上官回春解释道,其实他给的也没错。
“你风师父是个精于八卦卜算的活神仙,八成料到你以后是个搞笑天王,因此才赋予你这面具,可惜哦,我想阎罗门是没有整人阎罗这面具,要不,这面具的主人绝对是阁下。”一个人把整座山的野兽整得七荤八素,只只见到他都如同见到鬼一样。
“不谈这些了。”一整座山没有一只有胆识的野兽,这也怪他吗?“师父,除了以上你所提的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尚未交代的?”南宫试剑问,他这师父除了功夫了得、医术高明,那念人的功夫也令人不得不佩服。
上官回春提醒道:“下山之后性子得改些。”他那好玩的性子若不改,还真要为他四周的人掬一把同情泪。
这天才徒弟别的本事没有,整人的本事一把罩,再加上他天资聪颖,反应绝佳,因此向来只有他整人整得团团转的份,别人可占不到他便宜。
“你是指人心险恶,要我多照顾自己吗?”南宫试剑笑着说,难得他这师父那么关心他。
“我哪是要你多照顾自己?”上官回春摇了摇头,“对四周的人手下留情些吧!”
“又是这句话。”他翻了下白眼,“我走啦!”他向上官回春挥了挥手,神情有了短暂的严肃,“自己保重。”
“去吧!”
望着徒儿渐远的身影,上官回春胸口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感,这孩子终究离开这里了,他也在这里待了十七个年头吧!年轻的岁月等待他尽情去挥洒哩。
他试轻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唉!人老了,特别容易伤感。
☆☆☆
明明就是女儿身嘛!干啥打死不承认地说自己是男儿汉?小翠看着正在荡秋千的阎镜观。
打从前些日子她落水,小翠替她亲自更换干的衣服时就知道了,结果她醒来后第一句话是什——我是男的。
“女的。”小翠无奈地说,不明白当女孩对她而言真的是那么痛苦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