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好女孩,是宇风没福份。”
“不!我很幸运,能够认识他。”她伸出手握著黄娟的手,“我的日子不多了,可能没法子参加你和宇风的婚礼了。”她不想再占著该属于黄娟的幸福不放。裴宇风既不是属于她的,她没理由老霸占著他。
“少筠——”这是黄娟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原来从‘情敌’口中叫出来的‘少筠’也可以那么亲切!”温少筠一笑,“带著我的祝福,好好把握住宇风。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会的。”泪水把她眼前的景物模糊成一片。
“知道吗?我一直都没恨过你,只是好嫉妒你!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不及的梦……从加入组织到得到宇风的心,这一切的一切……你拥有我全部的梦……”
黄娟看温少筠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似乎越来越没力气,于是她说:“你还病著呢,别说太多话。”她扶著温少筠躺下。
“我休息一下……好累……”
找不到!真的找不到!世上怎么可能发生那么奇怪的事情?人明明是从山顶上被逼落的,可是山谷下却找不到阎镜观的尸首。
搜寻的工作一连进行了三、四天,可是就是没找到阎镜观。
站在山崖上,阎焰的神情既疲惫又茫然。
“阎焰。”裴宇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没道理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蹲了下来,“镜观到目前仍是下落不明,而外公的电话又催得急……我……”他俊雅的脸上有著愁容。“镜观一直都是爷爷的手心肉,要是他知道她跌落山谷,至今下落不明……”他真的没勇气再继续往下想。
“那丫头一点也没有短命相,相信她一定能化险为夷。”现在裴宇风也只能用这样的话安慰他了。“走吧,我们先回去,必要的时候请总部援助。”
阎焰摇了摇头,“这是肯特家的事,没理由要总部帮忙。”他舒了口气站了起来,“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就算死了也要见尸!”
忙了几天,阎焰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原本裴宇风想送他回去休息,隔一天和他再前往医院探视温少筠的,但是,他十分坚持今天前往医院。
“情况非常不好!”阎焰皱著眉头看著在病床上熟睡的温少筠。
“她在你们去寻找镜观那天早上曾清醒过,接著就一直持续昏睡著。”黄娟这几天一直守在温少筠身边,眼睛几乎没阖上。
“阎医生,听说你是一个非常出名的医生,救救小女吧!”温太太说著就要跪下来了。
“温太太……”阎焰皱著眉,摇了摇头,“我没有法子救她。”血癌末期,就算此刻有适合她的人捐赠骨髓也来不及了。
温少筠的父亲毕竟较理智,他缓缓的开口,“癌症病人到末期都十分痛苦的,”他老泪纵横,“我不求你能救她,只希望你想个法子,让她较没有痛苦的走吧!我就那么一个女儿……不想再看她受……受折磨了。”
沉默了一下,阎焰说:“有一个方法能使她较不痛苦的离开人间。”
“什么法子?”温老先生哭红了眼。
“安乐死。”
“安乐死?!”温太大第一个表示反对,她一把扑向阎焰,哭喊著,“你这蒙古大夫……医生是救人,你却是想杀人……你恶魔、魔鬼……你给我出去——”“老伴,”温老先生忙拦著妻子,“少筠现在活著比死还痛苦你知不知道?人家阎医生一片好意,你怎么可以那样对人家?”他一面劝著妻子,一面回头向阎焰道歉,“对不起,内人她……”
“我知道,不会见怪的。”亲人即将离开的苦那是人间至苦,他无法安慰已觉内疚,怎忍心再责备。
安乐死?裴宇风站在一旁听到这名词时也是心中一阵茫然。
那一针扎下,温少筠的痛苦就解月兑了,可是……那一针扎下,他和她、她和父母、朋友……一切所爱、所恨的人就天人永隔了。
他抚著眼睛,泪水终究是夺眶而出。
站在裴宇风身旁的黄娟也哭红了眼。一个年轻的生命……难道就随著那一针扎下,结束了吗?生命……好脆弱!
阎焰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温少筠,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们再商量吧。”站在人道立场,他真的希望温家两老能让女儿安乐死,要不,只怕温少筠的痛苦还有得耗,只是……温太太已经如此伤痛了,他又何忍再刺激她?由他们自己决定吧!
“不用商量了!我绝对不会采用什么‘安乐死’的!你这庸医,没法子救我女儿也就算了,居然还诅咒她死!”温太太又是哭又是吼大叫,接著又想扑向阎焰。“我们温家的事不劳你担心,蒙古大夫,我要打电话到美国给少筠的干爹,他一定救得了她!”
阎焰淡淡的看著温太太。“安乐死的提议就是‘头头’交代的,你不信可以立即打电话到美国问他。”
“不可能的!”温太太大骂,“你这庸医,你给我出去,再也不要见到你——”
阎焰被温太太左一句“庸医”,右一句“蒙古大夫”的给骂出病房,在通廊他和裴宇风走在一块。
“生平第一次被骂得那么惨!”唉!堂堂一个耶鲁医学博士给一个妇道人家骂成蒙古大夫?庸医?阎焰真有些哭笑不得。
“温伯母情绪十分不稳定,希望你不会与她计较。”
“她的心情我了解。”阎焰的风度是一等一的,哪有可能为此而生气。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忙了几天你也累了。”
“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著我找寻镜观。”
“怎么那么说?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小镜观那娃儿聪明伶俐,我一直都把她当成亲妹妹,如今她发生了事情,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谢谢你。”
“哪里……”
第九章
哇!这座古城还真不是普通的大,阎镜观第一次看到规模保持得如此完整的古城。
她在戴允修的带领下持著火把一一走访这座历经久远年代却仍矗立于二十世纪的古代大建筑物。
呼!她走了一天了耶!还没走完吗?
戴允修一面走一面为她介绍一些文物,但是阎镜观却露出有些无奈的表情。
这些东西她都懂啊,干啥要他一一介绍?这个“妖怪”一谈起文物还不是普通的长舌。
“这些知识可不是一般人听得到的。难得我和你有缘,这才如此倾囊相赠,别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开玩笑,好歹他也是名重一时的考古界大师级人物。“你少在那里臭美啦!你说的那些‘知识’我全知道,不劳你多嘴!”她向他扮了鬼脸,一点也不崇拜他。
“我讲的你都知道?”戴允修才不相信呢!他带她来到一个斗室,里头有个莲花型的大石器,石器上有一个小孔。“你不是说我方才介绍的你都知道?呐,这石器叫什么?”事实上他对于这石器也不是挺清楚,根据推断,这莲型石器可能是一样宗教法器吧?
“这莲型石器叫‘大法轮’,是道家至宝!”阎镜观不加思索就说了。“据说这石在盘古开天时就有了,直到后代有人把它雕成莲花型。这石头蕴蓄了日月精华,已具灵性。”
“你真会胡说!”这娃儿还不是普通能掰,他这考古权威都说不出这石头的来源了,她居然会从盘古开天掰起。
“是真的嘛!”一接近这斗室,不知道为什么阎镜观觉得全身仿佛被一阵电流穿过一般。“不但如此,这大法轮平时只是一块顽石,到了五百年天地灵气汇聚,法轮会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