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人甜言蜜语那一套他不懂,虽然他曾经也是荒唐得出名的公子,但是,在他的游戏规则中并没有甜蜜语这一项。他玩女人的规则一向是“愿者上勾,不愿者回头”,秉持着这项原则,使他玩女人玩得无后顾之忧。
不过,这在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时也出了莫大困扰。假使他从以前就懂得甜言蜜语那套,那么在对蕴甜表达情意时就不会如此“拙”了。
他到现在居然连一句“在乎你”、“我爱你”都说不出口,这种笑话要是给那甜言蜜语大王李冠俊知道了,非笑个三天三夜,笑到下巴月兑臼不可。
“我知道我和你的事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苏蕴甜挺知足的,遇上了这样一个男人,不知足的话,有朝一日非被逼疯不可。
而她所谓的知足是精神上,而不是物质上的,任君睿在物质上一向对她慷慨到令她有些受不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任君睿有些委屈的感觉。
“不知道。”她嘟着唇,反问他,“你难道不觉得吗?”看着他沉默了下来,她继续说:“不谈这个问题了。人呐,是要知足的,知足常乐嘛。快睡了,明天你还得要上班呢!我好像也有些困了。”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假话,被恶梦惊醒,她哪可能睡得着,不过,君睿明天还得上班呢!她不要他为了陪她而失眠,应酬了一晚上,他是累了。
在苏蕴甜躺回床上之际,任君睿重复的想着她对他说的话,难道爱上一个人就得大声的说出口才算真爱吗?其实,爱是可以用感觉感受得出来的。也许他不是一个很会表达情感的人,但是……
小不点,我对你的爱你感受不出来吗?虽然我曾经极力否决它的存在,可是,对你的爱,这回我是认真的。
我不再逃避,不再自我欺骗,只希望你能够感觉它的存在,继而接受它——
一夜没睡好,苏蕴甜一直到清晨四、五点才沉沉睡去,待她睁开眼已经是早上十一点零三分了。
“天!又睡过头了。”坐在床上,苏蕴甜挺懊恼的,她已经三、四天没到宋少班那里报到了,他八成把她登报作废了。唉……再这样失眠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神经衰弱。
下了床准备到盥洗室梳洗时,床头有一封用浅蓝色信封装着的信,上头雅俊的钢笔宇迹,她一看就知道是谁留给她的了。昨晚聊得还不够多,还得写封信再“续谈”?
话是如此说,可是,当她看到床头的信时,心中仍是忍不住的雀跃着,把信拥在胸口,偷偷的猜测着,不知道他在信中写了些什么?
苏蕴甜小心翼翼的将信从信封中拿了出来,将它摊开来看——
小不点:
我们之间的沟通一直都有着同样的模式,而双方的想法似乎也都有所固执。但是,你可知道,在你固执的以为某些事情该是如何的时候,我的心境已有所改变了?就拿喜欢和爱来说,你可知这我对你的感觉已经由前者转变到后者了吗?
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但是,那并不意味着我没有这样的感觉。
小不点,我曾告诉过你,你是一个很可爱、很纯真的女孩,因此我喜欢你。可是我忘了告诉你,要爱上你并不是件难事,而事实也在我身上得到印证了。
君睿
原来他是爱她的!
知道了这个消息,这对苏蕴甜而言比任君睿送她任何高价位的珠宝都要教她满足。等了好久,她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不过,这之中仍有教她略微遗憾的东西,既然他承认爱她,为什么要藉纸传情呢?这该叫作间接传达法吧?不!她要直接一点的,要他亲口对她说爱我。
对于其他事情她自认是个知足的女人,但是,就这件事情,死皮赖脸、死缠烂打也要缠到他亲口对她说——他爱她。女人呐,有时是一种挺难缠的动物。苏蕴甜把信拥在胸口慧黠一笑,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方能达到目的?
正当她开心的想着心事之际,任君睿却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其兄任君宏对他大吐苦水。
“老天!崔灵已经快把我弄疯了。”任君宏眼中布满血丝,十分痛苦的说。“她成天像疯子一样的对我大吼大叫,还不允许我回嘴,一回嘴她立即扑过来对我又槌又打!”
“家中待不住的话就到其他地方睡嘛。”任君睿不太想插手他们夫妻间的事。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可不想惹祸上身。
“你以为我不想吗?”他也的确多的是容身之所,只是……“我要是敢不回家休息,她就以死威胁,老天,我已经够倒霉了,可不想又弄出条人命。”他真是怕了她了,当年真的是给她的外在迷昏了头,要是知道她是这种性子,任她长得再美他也不敢要。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就不会来找你了。”任君宏哭丧着脸,“我从来不知道她的脾气那么可怕,看她这样,我连离婚的勇气也没了。”他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活到签完离婚证书。一提离婚,他难保不会死在崔灵的盛怒下,她一抓起狂来,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我也没啥法子帮你,你自求多福吧。”
“君睿……你一向比我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再和那疯女人相处,他真的会被同化。“崔灵最近的言行举止真的大有狂态,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受刺激太深了,我觉得她真的有些精神异常的倾向。”
“没有那么严重吧?”
“怎没?一个正常女人会三不五时的大哭大闹、大吼大叫?心情一来还会乱砸东西。唉哟,我那个家此刻的样子比遭飞机轰炸过更惨,最恐怖的是,现在的她最忌讳听到‘怀孕’和‘孩子’这些字眼,昨天她就是因为听到电视广告,一个孕妇说了‘我从怀孕……’她还等不及那孕妇把台词说完,就把电视砸了!还有啊,那天,我无意间说了‘孩子’两个字也差些被她掐得断气。”
“真有这种事情?”任君睿看了一眼大哥一脸处于水深火热的样子。“你没有带她去看医生吗?”
“她肯去吗,更何况万一证实她是精神异常……”他的脸红了起来,“那是多么丢脸的事?我可不想给那群八卦记者写成娶了个神经病老婆。”
这算是一个男人说的话吗?任君睿微皱着眉,他的大哥真的是一个懦弱而没担当的人,连承担自己的妻子精神异常的担当都没有吗?未免太可笑了吧?
“君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的事我帮不上忙。”就算帮得上,他也不愿意帮,有这样的大哥令他倍觉可悲。
“君睿……”
“你出去吧,我还有一些文件没批阅。”他下了逐客令,任君宏只得离开。
他们夫妻间的事情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他这个外人其实也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崔灵,你会走到今天这斯地步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下午三点半,刚结束了一场会议。任君睿和一群任氏主管步出会议室,才回到办公室,秘书即告知他,有一名叫苏蕴甜的女子在会客室等他。
“蕴甜?”任君睿脸上有着明显的笑意,立即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是谁有那么大的魔力使得一向严肃得出了名的总裁笑得如此温柔的?秘书想着。苏蕴甜?这名字好熟呐!咦……她不是就是曾经为公司拍过一支洗发精广告就红透了半边天,被喻为新玉女偶像,却拒绝所有再上萤光幕机会的那个女孩?怪不得方才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