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放心里虽然得意有诡计得裎,但嘴上仍体恤的婉拒,“没问题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晚了,你快点回房睡吧。”
“然后由着你将房里的东西撞得东倒西歪?”安宁儿十分费力的搀扶起他,让他将整个重量靠在自己身上的同时,嘴巴依然出言不逊。
见她极吃力的努力扶着自己往浴室里走去,齐天放虽不舍,但为求逼真.却只能暗中心疼。
扶他在马桶上坐下以后,安宁儿口气不佳的交代他:上完厕所再喊她进来,便头也不回走出浴室。
之后,安宁儿又使尽吃女乃的劲扶着他一步一脚印扶他走回床上。
见他那么大个块头就挤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该是五味杂陈吧!
想着,她突然二话不说的推过轮椅,重新将他扶坐到轮椅,推着他走向自己的房间。
安宁儿在心里告诉自己,之所以这么决定,并不是因为心疼他,纯粹是不希望自己整晚被他摔下床的声音吵得难以安眠。
直到坐上她的双人床,齐天放才略嫌稍迟的开口,“宁儿,你这是……”
“请你连名带姓的喊我。”安宁儿纠正他,“还有,之所以把床让给你,是不希望你摔下床的声音把我给吵醒。”要他别会错意。
“可是你把床给我,那你……”
“我到隔壁睡。”
那怎么成?自己大费周章为的就是想跟她相拥而眠,不行,得想个办法阻止她离开。
当她快要走到卧房门口时,他开口,“佻安心睡吧,晚点我若想上厕所,绝对不会再发出半点声音吵你。”
齐天放的保证听在她耳里,却像是一道提醒,让她不得不打消离开的念头。
见她果真如自己预测的停下脚步,齐天放故意误解她的迟疑,“或者,你还是睡这张床,我在床边打地铺就要以了。”言下之意,她若真的决定打地铺,他会坚持自己睡地上。
“不用了,反正床够大,如果你要上厕所,就把我给叫醒。”说着,她气闷的走回床边,懊恼自己为何会被他吃得死死。
然而说是这么说,安宁儿怀疑,有他睡在一旁,自己如何能睡得着?
月兑下睡袍,里面的睡裙虽然算不上暴露,却让安宁儿感到些许不自在,于是她整个人侧躺在床的右侧.背对着他,将棉被拉高到盖住自己的颈项。
虽说她已经尽量远离他,齐天放却像水蛭似的,只差没整个人吸附在她背脊上。
正所孰可忍孰不可忍.她受了一晚的窝囊气,猛地转过头,“你到底在干什么?’差点跟他近在及尺的脸奕个正着.她的脸立刻反射性的往后退。
“我是担心不睡里面些.万一不小心把你给吵醒。”齐天放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安宁儿连半句反驳的理由也没有。
没办法.她只得重新别过脸.尽可能缩小点,避免跟他有任何的亲密接触。
黑暗中,齐天放的眼眸正闪闪发亮。
临睡前.安宁儿不住版诉自己.明天一早,一定要把他赶走。
第八章
翌日,安宁儿怏怏不乐的推着齐天放进警局,局里的同仁见状全是一阵吃惊,对齐天放的身份更是好奇不已,但安宁儿一脸像吃了炸药般的难看,让众警员莫不噤若寒蟑,没敢问起只字片语。
进了局长室,即使关上门,拉下百叶窗,安宁儿隐隐约约仍能感受到外头下属们刺探的目光。
一思及此,她忍不住又恶狠狠的扫了罪魁祸首一眼。
原本昨晚临睡前她便打定主意,今天说什么也非反他撵走不可,但哪里料到,清晨她眼睛才张开,就见两人四肢紧紧的纠结在一起,急得她是又羞又赧。
才想发火,这天杀的家伙居然一脸无辜的说:“我怕吵醒佻,没敢乱动。”
听得安宁儿当声血气往上冲,涨红整张脸。
他没敢乱动?
言下之意,难道是她寡廉鲜耻,硬巴上他不成?
偏偏两人“格格缠”的位置又是在床中央,安宁儿顿时有如哑巴吃黄连,百口奖辩。
还自下床到浴室梳洗过后,她帮他把轮椅拉到床边.跟着一语不发甩头离开卧室,到厨房张罗早餐。
约莫过了三十分钟,当她重新回到卧房时,齐天放已经梳洗妥当并着装完毕,从容的坐在轮椅上,像是早在恭候她的大驾光临。
不讳言的,她是有丝诧异,对一个双腿不良于行的人来说,他的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迅速。
要不是看他靠轮椅行动时的熟练,她简直要怀疑他的残废是装出来的。最后,她决定将这种不合逻辑,归因于他长年以来的训练。
将齐天放推到餐厅,把属于他的那份早点摆在地面前,在桌子的另胚放了另一份早点,但她并未坐下来用餐。
见她转身往餐厅外走,他关心的问;“你不吃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抓下墙壁上的无线电活,搁到餐桌上,“在我回房换衣服的时间、请你尽快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回去。”对他不假辞色。
待安宁儿换妥制服重新回到餐厅,坐下来吃完早餐,甚至是却到要出门上班,仍不见上门来接人的轿车。
一经迫问,她才赫然从齐天放口中得知他压根就没打电话,气得她差点没抓起餐桌上的电话摔到地上。
不管了,她再也不管他的死活.既然他喜欢赖在这里,就由他去吧,等到他受不了,自然会找人来载他回去。
安宁儿大步走出餐厅,在经过齐天放身边时,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拿起搁在客厅的皮包跟车钥匙就要出门,但就在她关上大门瞬间,屋迎头猛地传来异物项及地板的熟悉巨响。
结局是,齐天放这天杀的男人,就这么跟她一起出现在警察局里,她的面前。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安宁儿的耐心已经被磨光,她不想.也不愿意再跟他耗下去。
换成十年前,自己这么恶串恶气的对他,他早拂袖而去,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简直跟无赖没啥两样。
“回到我身边好吗?”
不想再看他深情款款的眼神,那让她觉得有罪恶感,
安宁儿别开脸.“办不到。”
态度一如昨晚取坚决。
“你在跟我生气。”
齐天放说得极为肯定。
“我没有!”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否认。
“我爱你。”
他无预警的向她告白。
“什么?”
安宁儿为之一愣。
莫怪她要如此惊诧,即便是在当年,两人情到浓时,也不曾听他亲口吐露过这三个字。
“十年来,一直是如此。”齐天放又补充。
“够了,我不要再听你胡言乱语。”她出言制止他继续说些有的没的来扰乱o己的心湖。
“你知道我不是,”
正因为如此。才更令安宁儿心慌,“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逃避现实的捂住耳朵,“你走,马上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挤在门外窃听的一干探员,听到里头传来失控的咆哮声,全都面而相觑,不敢相信那气急败坏的女人会是他们平日冷漠自持的局长。
原以为这辈子,唯一能让他们局长的情绪产生波动的就只有安胜吾了,哪里料到居然还有人本个比赛胜否还大,能让他们局长完全失控。当下,众人对轮椅上男人的身价交加好奇了。
“你知道,没有你,我是不会走的。”
“你….
“你在欺骗自己。”
“我没有!”安宁儿直觉再次否认,她恨透他了,恨透他一到白以为能把她看透的表情。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她还爱他。
顿时,安宁儿像是给人说中心事般难堪,“我自己的心,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来替我分析。”大声把话说完,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似的,突然拉开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