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儿……"自她胸上抬起头,黑眸中满与爱潮,低嗄的轻唤模不清意欲为何。
"嗯?"迷的眸努力捉紧焦点,与他对望。
深喘着,他艰困道:"我……不要你后悔……"
一旦占有她的身子,那也代表愿背负接下来的年年岁岁,他是甘之如饴,但她会愿意吗?
他或许是一个温和随和的男人,几乎没有任何霸气及主见,过度固执、古板、忠诚,却不代表对自己的女人也是不变的。
或许他仍会较其余男子温和,不见霸道,依顺妻子,然而他也会要求她跟随他到天涯海角,做一个他宠的女子,让他守护一辈子。
封晴境很明显不是那样的女子,她虽然活泼爱闹,却不可能割舍家人及朋友;她会十分乐于接受他的宠溺,但她厌恶当个小女人,且她压根不需要他的守护。
懊自私地放任原始的欲念占有她吗?亦或是放手只当条忠犬?
"抱我……"藕臂缠上他颈子,轻柔细语中有无限爱恋,足以融化每一个钢铁般的意志。
放弃挣扎,他猛力吻住她肿胀嫣红的唇,大掌滑进玉腿间……
"呜……"轻轻颤动了下,抑止不住的申吟全在无名唇间隐没。
"如果你不舒服……我就停下……"吻着她吹弹可破的粉颊,他怜惜地低语,便要撤出指头。
"不许停!除非你嫌厌我,一抓住他的手臂,大眼中满是坚决及不知为何而涌出的清泪。
深吸口气,他凝睇着她水盈盈的眸,缓缓颔首:"吸口气,放松身子,我不会弄痛你……"
***
"唉——"好哀怨的叹息,来自封大小姐口中。
像只懒惰的猫,她磨磨蹭蹭地直往无名胸壑间窝去,轻拧黛眉,小脸上似有无尽愁思。
"怎么了?不舒服吗?"温柔地揉抚着她的雪背,无名的声音中颇为歉疚。
摇摇头,她皱着眉心道:"我在怨,师父那讨厌鬼又骗我。"
"莫公子?他骗了你什么?"询问中充满笑意,她古古怪怪的小脑袋,永远能带给他惊喜。
"叫他师父,咱们都有夫妻之实啦,你还同那笑嘻嘻的混蛋老头客气呢!"十分郑重地纠正道,思绪暂时飞离原本的语题。
"嗯,我知道了。"异于昔往,无名这回答应得很爽快,没有迟疑不决与谦卑低下。
不觉有异,她满意地直点头,而后又叫道:"对啦!师父他骗人,说什么女人在床上也能保有清醒,还能趁男人达到绝顶那瞬间刺杀他。结果呢!我比你还早晕过去,比你还慢清醒,他骗死人了!"
讲的人不在意,听的人可尴尬得要死,竟又涨红脸。
低咳声,他尴尬不已地道:"那是因为你是处子,难免会有些不适。"
这下不得了,封大小姐满脸严肃及醋味地望着他问:"你呢?我是处子,那你有过几个女人?"
回想起来,他的动作颇为熟练,之前肯定与不少女子不清不白过……她,可有些稳不住心里那一大缸子醋。
无名真巴不得有地洞可以供他钻!如此问题该如何回答?为何她总能轻易陷他于手足无措中?
"说啊!"他的沉默引发她的妒火,纤指很有气势地戳上他的胸。
"没有……"脸红得似要滴血,他十分不好意思地给了答案。
听了这答案,封大小姐可满意极了,大方的在他唇上烙下一吻,接下来的时刻里,两人又吻得难分难舍。
很自然地,吻着吻着又滑到了其它地方,犹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小小天地间,春光无限缱绻。
第六章
白玉般的小手持着一面黄铜小哨,铸成一只小鹫展翅型,小巧精致穿以细绳挂在颈上,也丝毫不觉突兀。
无聊着抛玩小哨,封晴境目光遥定在树上所刻的直线上,算来有十来条,越画越短、收尾也越显随意草率。
一只香气四溢的小鸟递至她面前,挡去那些线条,成功地唤回她的注目。
"我不饿。"站起身掸掸裙摆,目光飘往另一个远方,显得有些迷。
"吃一些,别同自己过不去。"撕下一块鸟肉凑在她唇边,无名好声好气地哄着。
瞪着无名半晌,这才张口吃了,身子自然地偎向无名,两人双双坐倒在树边。
"半个月了,咱们出得去吗?"小脸写满苦恼,仰头望着那片澄蓝的不可思议的苍天。
"……在这儿不好吗?平平淡淡,不用烦恼太多事……外头顶烦人的,心压根平静不了。"又喂了她一口鸟肉,无名低声表白自己的想法。
"我好闷!而且,会里说不准又出了大事,我必须处理;再说,那日朱谨胤那只混球,猜测到我与会里有关,不知爹娘他们好不好,有无被治罪?"推开他又递过来的肉块,封晴境一张脸苦得更紧。
默然不语,他食不知味地吃着鸟肉。
离开这片天地非他所愿,要能与她在一块儿,这片天地就够他满足过一辈子。一旦出了这儿,那代表将有许多"不相关"的人来打扰他与她,实是令人不快。
但他忽略了,封晴境的身上、心上背负着人情的包袱,比他所能想像的还深还重。
并不似他,孑然一身,可以走得潇潇洒洒。
四下看了回,他垂首藏住眼底的安心与欣喜,这半个月来,四处探寻的结果没有任何密道通向外,山壁也太深太陡,根本无法攀爬而上。
眼下看来,他是不用担心回去那大千世界之事,就算明白封晴境会失望,他深信总有一日她会放弃离开,心甘情愿与他留在这里白头偕老。
就算是自私,让他自私这一回吧!
"你别不说话嘛!"推推他,她凑上小嘴打劫他咬在口中的鸟肉,嗔望他。
他干脆俯身封住她的口,与她共享那片肉……
长长的吻结束,封晴境娇喘着靠在他怀中,醉的眸激情未消退,深处已浮现一抹严肃。
大掌温柔地抚模着黑缎似的秀发,无名低声询问:"假若……你只是个平凡女子,你愿意在这儿陪我一世吗?"
微愕,她立即便摇头道:"我不知道。但,现在不可能,会里或许不差我一个人,师父还不太老,仍能统御。家中就不同啦!万一那昏君要抄掉封府,我得救爹娘、叔婶、舅舅、阿姨……好多好多族人。"
"你只有一人,不可能办得到。"蹙眉,他颇不悦。
气她不将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隐约也感到自己似乎更气她的不愿意,胸口郁闷得喘不过气。
"那就与封府共生死。"撇下语,她挣出他的怀抱,站起身瞪视他问:"你希望我丢下自己的族人吗?无名,那不可能,我是封家的人,在未嫁之前我死也要与族人死在一起。"
"你是我的女人了,死也只能为我家的鬼。"不知打哪儿来的火气,无名愤愤丢下了话,大踏步走到另一侧。
凝视他僵直的背影,封晴境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小口,瞠着目发呆。
她可是听错了?还是在大白天做梦?那番霸气十足的宣言,根本不像会出自他的口!
错愕过后,封晴境也火大了,不雅地踹了无辜的大树一脚,朝无名的反方向走去,气鼓鼓地面着壁坐下。
坐了大半天,她又起身到处探路,不肯放过半点蛛丝马迹——她放不下族人、放不下"三尊会",但也放不下无名……无名……
回身望了眼他挺拔健硕,却僵直的背影,叹了口气。
"无名……"偎了过去,很自然地坐进他怀中。
"嗯?"他收臂揽住她,将脸埋入她柔发间,贪婪地吸取淡雅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