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那就是指唐姑娘不在“冷风堡”中了。”帐房在门口探头探脑,很好心的
提供答案。
这下更是火上加油,南宫冷一把将被他抓到的可怜人丢出门外,吼得更加惊天动地。
“走了?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就走了?“冷风堡”的护卫是白养的?全
是废物!”
“属下倒颇同意省下这笔开销。”帐房很不怕死的接下话。
“滚!通通给我滚!”气得几乎岔了气,南宫冷咆哮地驱赶人群。
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好好静一静……“堡主,那护卫删不删啊?”临走之际,帐房
又探头进来,欠人砍地问。
“滚!”他咆哮得更惊天动地,存心震破人耳膜。
一缩头,帐房皱皱脸,叨叨絮絮地跟着众人远去。
当人声终于远去,南宫冷坐倒在桌边,思绪是一片的空白,惟一的念头只有——雨
儿走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一掌劈向桌子,却在击中前即时停手。
一双新鞋与一件蓝绸长褂……他浑身又是一震,呆呆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一张素白纸笺落入他眼帘,他漠然拿起它,逐一朗读其上文字。“南宫公子,请原
谅雨儿的不告而别,孩子是雨儿的心头肉,我真的无法狠心下手打掉他。为了不带给您
麻烦,雨儿只有离开一途。希望您与水姑娘白头偕老,为冷风堡添几个孩子……”
她果然是因孩子而离开的!此项认知,令他几欲疯狂,是他逼走了雨儿!!
“该死的!”咒骂声,他一掌劈烂桌子,其上放置的鞋子衣衫,全飘落在地上。
他冷冷的望着它们散落地委在地上,突然弯身将之拾起,拍去木屑灰尘。
而后他转身,走出了残留着馨香的房中,没有回头……???
七年后,长安城内漂亮的一拳,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击倒一名胖壮的男孩,得意地仰
天大笑。
“听到没!以后我就是老大!”红绣鞋包裹的小脚大咧咧地踩在胖男孩肚子上,小
女娃骄傲的仰高小脸。
“哪有女人当老大的!”有人可不服啦!虽然她打败了大杂院里最强的孩子,他身
为男子汉,还是要出声表达不满。
“那你来打倒我呀!”小女娃朝他勾勾手指,不可一世的模样令人畏怕。
“才……才不要!好男不跟女斗!”小男孩一时严重结巴,一句不长的话,可费了
九牛二虎之力才抖完。
谁敢和这小女娃打呀!之前被她打倒的人,至今没有一个敢再放一声屁,又不是皮
痒,才不想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家还得再被爹娘打一顿。
本来的嘛!有谁会相信一个六岁的、美丽的小女孩有能力把一群比她大的男孩子,
打得像块破抹布?更别说她在大人间声誉良好,是有名的乖巧可人。
“胆小表!呵呵呵呵……”嚣张地仰天大笑,小女娃豪气万千的插起腰,小脚还不
断踩着小胖子的大肚皮。
“我不是胆……小……鬼……”虎头蛇尾的抗议是小女娃白眼的成果。
“现在起叫我老大!快叫!”插着腰成大字型而站,气势宏大的下令。
孩子们互望了眼,本能抗拒……他们才不要叫一个小女娃老大呢!而且她那么漂亮
,他们更不会叫!
将手指弄出刺耳的声响,小女娃扬起好甜好美的灿烂笑颜,温柔地又问:“叫不叫
老大?”
众娃儿全不由得打个寒颤,不少人立刻屈服,谄媚地叫道:“老大!”
“嗯!很好。”满意地点点头,她移动步子站到一名嘴闭得如蚌壳的小男孩前。
望着他笑了几声,她蓦地出手打中他眼窝,效果立见,是一大片的瘀青。
接着她便打算大显身手将小男孩打成破抹布。
“泉儿!你在哪儿?”轻柔悦耳的呼唤,远远的御风而来,小女孩立刻停住动作。
“记清楚!以后我是老大,不服的人尽避来和我打!”丢下话,她连忙整理好仪容
,并不忘在小男孩身上多补一脚,才转身跑走。
还能说什么呢?孩子们只能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一个女老大……她的年纪
还最小耶!
冲出树丛,小女孩扑进一名灵秀的少妇怀中,开心地叫道:“娘!你回来啦!”
“是呀!泉儿有没有乖乖的?”少妇慈爱的替女儿理了理略显乱了些的秀发,疼爱
之情在眉宇间尽露。
那灵致秀雅的面容绝大多数,原原本本地遗传给了女儿,两张相似的美丽面孔贴在
一块儿,很是赏心悦目。
“平叔呢?他还没回来?”朝母亲背后张望了下,小女娃好奇地问。
敝了,平日里寸步不离守着母亲的大傻瓜,今日怎么不见?出事了吗?
“他去买你爱吃的枣子糕,晚些回来。”牵着女儿柔软的小手往家里走,她心里对
平林有着极深的愧疚。
七年前离开“冷风堡”,雨儿辗转又回到了长安城,耳闻父亲的债务似已还尽,她
碧然觉得安心,却没有回家去。
主要是因大了肚子,那时已届临盆,她不愿丢尽唐家的脸,便住进了大杂院中。
不久之后,她生下了个女儿,在几经挣扎后,仍让女儿姓了南宫,起名寒泉……想
至此忍不住要叹气,她真的十分不会取名字……当年,她没有答应平林的求婚,只愿与
他以兄妹相称。她是个痴傻的人,身心早已遗失在南宫冷身上,给不了别人了。
她很感激平林数年来的陪伴,也明白他从未死心,但……他要的东西,她无法给。
“真是,娘!他在喜欢你呢!”扁扁嘴,俗话说“射人先射马”,小寒泉觉得自己
正是那匹马。
“娘知道,可是娘只爱爹,真的无法回报平大哥……”轻叹道,女儿的人小表大她
已习以为常。
“泉儿的爹是谁?平叔总说他不是好人,老在欺侮你。”皱着小脸询问,她好想有
蚌爹。
每回节庆热闹的时候,她好想坐在爹的肩头逛,才不会在人群中被挤得像片薄面饼
,可怜凄凉的她。
虽然平林不断想讨好她,不知为什么她对他就是亲不起来,老觉得不搭轧。
“他只是没耐性了些,不懂体贴人……他有他的苦衷,娘是了解的。”想起南宫冷
,她的心仍是酸酸甜甜的,又带些吞不下的苦涩。
这也和南宫冷一模一样,固执、自以为是的叫人生气!但包着母亲美丽外貌的小寒
泉,却令人气不起来,只能模模鼻子,自认倒霉了。
“平大哥,泉儿是小孩子任性,你别大放在心上。”温柔地安慰着,两人并肩缓步
而行。
“那你呢?”深情地睇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摇了摇螓首,雨儿温柔而坚定道:“对不住,平大哥。你还是去觅个好姑娘,别将
大好年岁浪费在雨儿这样的人身上了。”
“七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忍不住扬高了音量,满满的不甘心。
凭什么南宫冷没有任何努力,便轻易地得到他一生最想要的东西?
“他一向对你不好!”用力强调出事实,他不放弃说服雨儿。
“平大哥,感情是由不得人的。”很轻很淡地丢下话,她加快脚步离去……万般皆
不由人。七年了,她也看开啦!
只是,有时仍不自觉想起南宫冷,不知他有几个孩子了?是否会偶尔想起唐雨儿这
蚌傻气的女人????很好!十分十分之好!好到令人想狂吼咆哮!
望着马蹄下又烂又脏的糕儿,小寒泉气得浑身颤抖。
“小女娃儿,你没事吧!”急忙跳下马背的某人,很担心地拍着她询问。
摇摇头,她垂着首掩去神情,小口一张一合地无声咆哮:没长眼睛啊!我要有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