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了两抹晕红。
若没记错,南宫冷这个时候应是在牧场上检阅马儿们生长的优劣,以维持“冷风堡”
在卖场上的好名声。
将寒星牵出马房,在牧场上缓步而行,双眸四处搜寻南宫冷颀长的身影。
走了数步她才翻身上马,纵马急驰了大半个牧场,才总算找着了南宫冷。
他骑在一匹毛色纯黑、四肢却雪白无杂色的骏马上,正与数位骑师交谈。
因是背对着雨儿,他并没发现她,但看几位骑师的神情颇为轻松,应是没有要事谈
论。
臂望了会儿,雨儿便决定上前见南宫冷,一个月不见,她的思念已氾滥成灾。
就在她欲催马而行时,突然瞧见南宫冷身前有一截鲜红衣衫迎风飘开,他微显不耐
地拂开那片衣角,略移动了下位置,改为背风站立。
这下雨儿看清了衣衫的主人,忍不住掩口轻呼了声,心口是一阵锥心的刺痛。是水
滟,她笑盈盈地坐在南宫冷怀中,一脸甜蜜样。
雨儿下意识的躲开,却又恋恋不舍地遥望着南宫冷。
他满脸不耐,与骑师说了几句话后,便俯首对水滟说话,一边烦厌地拂开她身上不
住飘起的衣衫……亲密的神情刺痛雨儿的心,见到他的喜悦早已灰飞烟灭,只留下一个
黑洞,将她吸入其中……想走却下不了决心离去,只得僵直的坐在马背上,幽幽的望着
他,然后不停提醒自己,他已有未婚妻,而她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娶她……咬住下唇,她
强迫眼中积蓄的泪水不许滚落,在一片水雾中她隐约瞧见水践朝她的方向望来……“是
吗?那死老头没向我说,我还当你没好……”剑眉一蹙,他极是不快。
对他露出温婉的笑,雨儿转头对刚自草堆中爬起的水滟关怀地道:“水姑娘,您没
事吧!有无受伤?”
“那种女人不用理她!”厌烦地瞪了水滟一眼,南宫冷的心情在瞬间差到极点。
一方面是与雨儿好不容易又相见,竟有个不识时务的人在旁碍眼;另一方面便是他
十分讨厌雨儿关心他以外的任何人。
“我不要你假好心!你很得意吧!冷哥哥站在你那边,替你说话!好得意啊!”仰
起头,水滟再高效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了。
终于与南宫冷间较为亲密了,唐雨儿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出现?让好不容易缩短的距
离又拉长,她还在大庭广众下出了大丑,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不……我没有……”忙着否认,却被水滟打断。
“你不用太得意!终归是个卖唱女,下贱的女人!别想会飞上枝头当凤凰!”
面色一白,雨儿纤细的身子在马背上晃了晃,立即稳了住,好温柔地开口问:“水
泵娘,你真没受伤吗?要不要察看一下较为妥当?”
“不需要!你给我滚!”水滟不可一世地狠瞪她,出口赶人,满脸的鄙夷。
“水滟!你有资格在“冷风堡”号令任何人吗?”暴喝一声,南宫冷一扬鞭抽打了
下她脚前数寸的土地,眸中一簇怒火在烧。
一吓,水滟退了数步跌坐回草堆里,丽颜上青白交错,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忿
恨地瞪着他……“你之前为何要对我好!”终于她控诉地嘶吼,脸上凄惨的泪痕斑斑。
“对你好。”冷笑声,他可不记得曾对她好过了。
之所以与她共乘一骑是因忍受不了她日复一日的纠缠,为了图得半日清静才不得已
答应的。
对她好?倒不如说是善待自己。
别开头,他长臂将雨儿抱过马背,稳稳当当地落人他怀中,牢牢锁住。
“你不许抱她!”水滟不顾一切地冲到马侧,伸手死命拉扯雨儿。
她豁出去了!
“你?凭什么?”冷然望着她的拉拉扯扯,他只将雨儿抱得更牢。
“凭我是你的未婚妻!她只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气愤地尖嚷,她一鼓作气竟
将雨儿拉下了马背。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雨儿细致粉白的面颊立即浮上五指印,高高的肿起。
“不要脸的女人!你以为还能得意多久?冷哥哥,不过是图个新鲜,才会要你这个
瘦巴巴的丑女人!你以为能生下南宫家的子嗣来个母凭子贵吗?别妄想!冷哥哥不会要
你的孩子的!”吼完,水滟改瞪面色铁青的南宫冷,咬咬牙没说什么,转身跑开了。
雨儿则愣在原地,失神地盯着焦黄枯萎的草地,脑中只想到水滟的一席话,及……
南宫冷不会要她的孩子……“你不喜欢孩子?”仰首,她竟露出一抹甜笑。
淡淡望着她,俊颜上几无情绪波动。
轻一颔首,他说清楚、讲明白道:“我不需要太多孩子,那是麻烦,所以你不会生
我的孩子。”
一颤,她哀伤地望着他,幽幽道:“我想要孩子……”
“那不可能,你不要奢求太多了。”蹙眉,他把话说绝了。
“那是……奢求吗?”她低幽地问道,心不住往下沉。
不只因他的薄情,也因想起老大夫那莫名奇妙的询问。莫非……她连忙甩甩头,硬
是甩去初浮现的想法……不可能……不可能……“是!”肯定地丢下一个字,他调转马
头准备离去。“你安分的当个“侍妾”就好,不要有其余的奢想。”
一夹马肚,马儿立即放开四肢,如箭矢般迅速地远去,留下滚滚烟尘,缓缓散逝在
空气中……???
失魂落魄地飘进老大夫的房中,雨儿忧郁而认真地问道:“大夫,你老实告诉我件
事儿。”
“成!”放下手中的药杵,老大夫移到她面前坐下,心下颇觉奇怪。
才不过多久没见,怎么她看来苍白虚弱许多?
“我是不是……”有些难以启齿,她咬咬牙吸了口大气才又问:“是不是有孕了?”
呆了下,老大夫平静的点点头,感叹地吁口气,劈头便问:“如何?要堕胎药吗?!”
娇躯猛力一震,她惊愕地望着老大夫道:“你说什么?”
“你要打胎的话,我有最好的药,不会伤身的。”平静道完,他甚至还啜了口茶,
像没事人似。
“我不要!”她直接拒绝,便欲起身离去。
“堡主不会许你生下的!原本老夫是打算不点破,待你大了肚子,孩子打不掉了,
堡主也只能接受……怎知你却发觉了!唉!”摇头叹气,老大夫好哀怨地啜口茶。
“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可不是?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老大夫的
主意依旧行得通。
想了想,他迟疑地道:“不顶好吧!万一堡主知晓了,老夫的日子可难过了……”
“你本就打算骗他了不是?”直击要害,令老医生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吧!老夫就陪你冒上一险了!”他可是拚上了老命,只求上天多多帮忙啊!
得到了保证,雨儿安心一笑,便匆匆告别老大夫回房去了。
近晚,她坐在窗边缝制衣物,单薄的身子在大氅下,更显羸弱纤盈,像一碰便会碎
了似。
沉稳平缓的靴音由远而近,她寻声望去正好瞧见南宫冷寒着一张脸走来,下一刻他
已推门而入。
“南宫……”
“打掉。”打断她欣喜的呼唤,悦耳的声音冷得不带温度。
不由得一呆,她反应不过来的“啊?”了声。
“把孩子堕掉。”重述一回,并自忙中掏出一个药瓶,朝她丢去。
愕然地接住药瓶,她冲口便问:“谁同您说的?”
惊觉不对时,已然不及了……“你果然有孕了。”冷笑数声,墨黑眸中是无情的色
彩。“是水滟告诉我的。”
“求求你让我生下孩子,他也是你的骨肉呀!”哀求着,她捧着药瓶全身发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