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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爷儿 第4页

作者:易淳

“外貌上是难分男女,举手投足间,却显出姑娘家的娇态?”

深望他一眼,申书苗扁嘴笑答:“你在侮辱我嘛!这身模样是姑娘该有的吗?”

愣怔了征,阿奴歉然道:“对不住,我说错话了。”心底却罩上一层不确定。

“没的事,出去吧!我要沐浴了。”伸手推人,小脸堆着娇俏的笑容。

阿奴反手弹了下她的眉心,才领了两名少年出去,掩上房门。

听着脚步声离去,申书苗险些虚月兑地瘫软在地上。今日定是撞上大凶星,两年未被人怀疑的性别,一下子有了两人露出疑问,倒霉到佬佬家了。

重叹口气,申书苗褪去层层衣裳,泡入水中。羊脂般白细的肌肤透出微粉红的光晕,映着水面闪闪。

水气蒸腾中,申书苗渐渐放松了精神,眸半闭起,昏昏欲睡。不一会儿,她已点起头来。

悄然间,一抹颀长人影立于她前方,阴影整个儿笼罩住她,暗黑的眸闪着特殊神采。

不禁打个寒颤,她猛地惊醒,愕然地与不速之客沉默相望,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时下少年连身子都与女人一般。”薄唇轻缓开合着,话中满是促狭。

“大……大……大……”总算出了声,但仍结巴不能成语。

今日肯定撞到大凶星!回到申府不过三日多,一切全走样儿了。

申浞咧嘴一笑,齿白如磁。“大什么?大公子还是大哥?”语调轻柔,却令申书苗竖起颈后寒毛。

身份不但露了馅儿,连身子也被看光了。羞得她不知所措,脸蛋直红至颈子。仓皇间,双手紧捂着胸口,一脸无助地僵望申浞。

早知如此,她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得拒绝与申浞回申府。这地方,十之八九与她八字相克。

僵了半晌,她见他无回避的意思,可怜兮兮地开口:“唉!你走开,我要穿衣服。”水有点冷了,且不足以遮避他过分放肆的目光。

“成,但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杜雪雁的女儿?”他笑着要胁,反向前踏了步。

申书苗急往后缩,心有不甘地白他一眼,不肯开口。

这问题是多余的,她都这副模样了,不是女的,还会是男的不成?

“不说?”又欺进一大步,已是站在盆缘。

“是啦!是啦,你走开!”申书苗气得大叫,掬水泼向申浞。

他张开扇子一挥,水珠转了方向,湿了一地。

斜睨地面的水渍,他似笑非笑地动动唇角,记忆中的她是否该更沉静点儿。

“起来吧!你这种小女孩,我没兴趣。”淡笑,伸手入盆拉起申书苗。

谤本无法抵抗的情况下,她狼狈地跌入申浞结实的怀中,在冷空气中打着寒颤。

埋怨扫了他一眼,月兑出他双臂,拿起一边的衣裳穿戴起来。

“可否告诉我,你怎么发现的?”害她的自尊深受打击。

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摺扇,他云淡风清地道:“你低估了我。”

“低估?我是吗?”她喃道,披上外袍,玲珑曲线霎时被遮盖不见了。

“好吧!”她叹口大气。“我承认低估了你。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她已往最坏的地方打算了,最多丢了小命。

“没什么打算,你仍留下。”他是穷极无聊才来揭穿她的。

她不信地瞅望他,两年前的申浞有这么宽宏大量吗?再说,两年能改变人多少?他又不是孩子。这其中必有文章!申浞的性格,阴暗的如日光照射不到的山洞。

“不信?要不你希望我怎么着?”做好人看来真有些难,干脆放弃也好。

“除了死之外,随你。”她说得潇洒。

“说得这么吓人,我可不是个草菅人命的人。”

白眼瞪他,冷声道:“是吗?我胸口的疤,又怎么来的?”看了就令人气结。

“为兄的也很好奇。”他堆起满脸疑惑。

忍不住举手往他胸前捶打,他灵活闪过,害她扑个空,脚步不稳地跌下。

痛哀一声,膝头重撞在地面,麻辣的疼痛,往上蔓爬。

直一该死的!

冷眼瞧她可怜地搓揉痛处,星眸含泪显得无比娇美。不自觉道:“你到我房中去服侍!”也好就近照料她。

她猛地仰首,十足防备地盯着他。“咱们好歹也是兄妹!”若早些时候,她也就不在意去“服侍”他,反正他不知道她的身份。

现下可不成,感觉很不舒服。

“你太稚女敕,我不会动你。”他斜瞪她,音调转冷。

她太看不起他了,就算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碰她,省得给自己惹麻烦。

这会儿,申书苗可不开心了,扁嘴道:“真伤人,我好歹也十五了。”

“你打算去我那儿,抑或要我领你去父亲那儿?”不欲与之多说,他冷声威胁。

少女心思反反复复,难以捉模,比官场上的那些老狐狸还难摆平,他不想费这种心思。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她道:“你。”伸手握住他的。

饼往,她对于下嫁沈三采一事,抱持无所谓的心情,日前在小屋一见,她打心底厌恶他。

獐头鼠目,面色因纵欲过度而憔悴、苍白,风采之差难以言明。若说申浞是鬼王,那他至多是个小表。真不明白外头的流言,为何会将两人相提并论?

两相此较,申书苗决定爱护自己。

“可是,我啥也不会喔!”这得先讲明,省得到时被申浞领去见父亲。

“我也不期望你会做啥。”他还记得她被宠出来的娇生惯养。

盯着他好一会儿,确定他说的是真话,申书苗才放心的道:“就这么办吧!”

***

两年后——

“阿奴,这儿……”申书苗躲在树后头,悄声叫着。

庭院中阿奴左右张望了下,才悄悄朝申书苗走去。

“什么事,特别要我来。”喘口气,他掩不住耽心。

申书苗神秘地笑笑,小手呈拳举到阿奴面前。“奴,猜猜是啥?”

瞄了眼,阿奴摇摇头。

“是大公子的头发!”摊开掌心,答案揭晓。

啊!阿奴当场呆愣。

“这是我偷偷打他头上剪来的。”瞧他一脸不以为然,她扁了扁嘴。

“什么?”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所闻。

“你模模,好软呢!”无视阿奴的震惊,申书苗笑得开心不已。

“这……我……”他是知道的。阿奴不禁红了脸,思忖该如何回应申书苗。

自从她被申浞收到身边作小厮后,阿奴三不五时便与她见个面,言谈间他也清楚,她仍是清清白白的,纯真得像张白纸。

他虽为她欣慰,却也感到怀疑。申浞的性子他不敢说他清楚,但多少也是了解的,没道理两年来竟没出事。

他怎知,眼前出落得愈加娇美的申书苗,实则是个姑娘家,又是申府失踪多年的小姐。

“对了,你知不知大公子午膳用哈?”见着阿奴的不自在,申书苗岔开了话题。

让阿奴喘口气,免得他不知所措。

“咏护卫呢?”阿奴想了会儿,疑问。

申书苗扁扁嘴,满怀不快地道:“谁知道!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害我上午教大公子训了顿。”

想来就呕,天晓得咏长会不见哩!申浞的三餐向来是他打理的,她怎知该如何?

这倒好,申浞捉住了机会,狠狠地冷嘲热讽了她好一顿。

“这可麻烦,大公子嘴刁得紧。”阿奴扯紧眉心,没点主意。

“哼!大公子。”申书苗皱皱鼻尖撇撇嘴,语带讽刺。

“再半时辰就是大公子用膳的时候,恐怕我无法帮上忙。”歉然笑道,他真的无计可施。

轻哼,申书苗十足不甘愿地开口:“只得去问他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讽嘲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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