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绽红跑得快断气了。这个男人脚程好快,他的斯文外形是骗人的。
“别……别跑了,你知不知道我穿高跟鞋?”甩开他的手,她靠倒墙边。“就算没穿高跟鞋,我也追不上腰部快到我胸部的你。”娇喘吁吁的她眉心一皱。“你来搅什么局?”
“还说!难道你喜欢被那个……那个亲吗?我刚才在餐厅里就看见你了,你被男人怎样其实是你活该,我干吗救你。”都怪高桥的“饱暖思婬欲”,害他现在很尴尬。
他看似冷静,却常常做些连他自己都会绝倒的事情,而高桥则在旁边看戏叫好。
人家又没求救,他急着当英雄干吗?他不安地移开视线,不再看着她带着淡淡嘲弄笑意的脸——她让他心慌。
嘲弄的眼神被暖暖笑意取代。
“你担心我?”这个男人很特别哟!明明救了她又懊恼救了她,好像还弄不懂自己到底应该要喜欢她,还是讨厌她。
找回一丝冷静的齐立恩点点头。“对。”
恍神了。有多久没有人担心她了?“谢谢你,我没想到他那么难缠,不过以后我会把他列入我的不往来户。”
“还有以后?你实在……”准备发表言论的齐立恩猛地煞住。想想,他们根本算不上有交情,他也不想和她有交集,双手无奈一摊,“我能说你什么?”她是成年人了,懂得男女之间的爱情游戏,这是她的选择。
他的无奈引起一阵轻悠笑声在黑夜里漾开。有趣的人,俊秀体面的外表却搭了孩子般的稚气举动,她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嘿,谢谢你了。”她倾身在白马王子漂亮的颊边印了奖励的一吻,转身步开时,她好心情地摆摆手,向他道别。
“不客气。”抚着颊上的馨香,他傻笑望着窈窕身影晃远。
他的心,好像也有点晃……
第三章
保时捷歪斜地停在屋前,高贵的名牌轿车自从落入这位开车技术欠佳的主人手中后,似乎没有一次停得合乎正常人的标准。
人有人格、车亦有车格,但它的主人似乎不了解,更别提他多次进出保养厂钣金、烤漆了。
它运气不好,给一个开车技术可用“夭寿糟”来形容的女人开到,更别提她每次在路上遇到坏状况时的破口大骂。喔,她的气质涓滴不剩。
司徒绽红伸个懒腰,提起车上的物品,懒洋洋跨进屋里。
看了一部无聊的电影,害她昏昏欲睡。
她望着坐在沙发里的人,她很久没在晚上和漾见面了。
“嗨,你今天早了。”她在另一张沙发坐下。
“今天我不用做清洁工作,所以先回来了。”举起报纸求职版的司徒漾然闷闷地说。
“你的同事没人要付钱请你做清洁工作?”她以为然是那种拿刀逼都要逼到人家给她赚钱的人,她那些同事会不知死活不让她赚加班费?可疑哦……
“对啊!”司徒漾然拨拨才剪过的金红色短发,利用报纸挡住不自在的表情。她可没脸告诉她妹,她被老板开除了。
那个死老板,谁想得到他居然是她的死对头!他居然公报私仇开除了她……呃,不过想想,如果她是老板,被员工把一盘菜砸在头上,她也会开除那不长眼的大胆员工。
哼!她还怕找不到工作吗?她才不想在那个臭男人的手下做事咧!
不曾真正被她眷顾的报纸被拉开,她抬头才想骂人,一只包包忽地兜头砸来,她反射性地伸手接住。
“是……啊!是迪奥今年的经典包包!”她如接圣旨般捧着簇新的高贵皮包,眼中闪着盈盈泪光。
“对啊,我上星期听你在哭包包卖完了,向男人A来的。照旧,标价打五折卖你。”司徒绽红双手抱胸,一副商人嘴脸。
凌云说最近要付房屋税,这栋大屋子的税金让她头昏,不过把这皮包卖给漾,应该就凑足她的三分之一份了。
司徒漾然双手微微抽搐。“五折?还是很贵啊!你再卖便宜一点啦,反正也是免钱的。”
司徒绽红撇撇嘴角外带翻白眼。“我可是得花时间和一堆色男过招,外加被一堆‘狐狸精’、‘拜金女’、‘放荡女’等等外号罩顶才换来的,这可不轻松呢!”
这样是没错啦……司徒漾然刷地又抬眼瞪她。
“唉,虽然说你一点数字观念都没有,可是你才是最有赚钱头脑的。奸商奸商,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每次都带新货来吊她味口,她兼三个班才换来的血汗钱全都入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火口袋里了。
“包包你要不要?这可是限量五千个的经典包包哟!你不是说台湾分到的十个都卖掉了吗?喔,如果你不要的话我自己用了;如果你反悔,用原价买还未必买得到哦……”她转身之前,把仍旧被捧着的迪奥包包提走。
司徒漾然双手做掐人状,挣扎许久后出声了:“好啦好啦,钱明天给你啦!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她伸手抢过包包,然后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
“你自己爱,有什么办法?”司徒绽红笑得一脸无辜。
司徒漾然含恨瞪着她。“哼!下次不要再跟我说有什么好货了,你再报消息,我怎么存钱?”
“好,我知道了。”才转身,她又回头:“对了,Gucci有一双新款长靴……”
提起她最爱的品牌,司徒漾然双眼发亮。“对对对,我觉得好美,我今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去试过了……”
司徒绽红藏住小恶魔的笑容。
虽然压榨自己的姐姐有点不道德,可是漾每次还不是会忍不住自己花钱买?肥水不落外人田,她还是自己赚比较好。
而且,不A点那些色男人的钱,她就不知道要改以哪种方式来惩罚他们的居心不良了。
不过啊,有个男人不太一样哟!
英雄救美……那张很认真的脸,好像她对他很重要,不忍心她受伤。
她掩着唇偷笑。
很浪漫呢!
齐立恩将前两天收到的永新建设的提案一一解释给父亲听,看见父亲平静的神情,他知道永新得标的机会大增。
“爸爸,您觉得永新这个案子如何?”他虽然是公司目前的决策执行者,但他仍旧会先请示父亲。
“你看呢?”躺在病床上的齐毅夫虽然露出病容,却依旧仔细听着儿子的解说,然后反问他。
齐立恩望着手中的企划书,满意微笑。“他们的设计很符合我们的要求,施工我想爸爸您若是不满意,就不会把永新列入考虑之一,不过我还是想先再了解一些,也想等各家建设公司的企划都送来再说。”
“嗯……”齐毅夫闭上眼点点头,又在齐立恩静静收拾准备离开时开口:“那你见到‘她’了吗?”齐立恩闭了闭眼。
他知道父亲说的是谁。可是怎么他只见了她一面,就和她月兑离不了了?
“见了。”他扯扯嘴角,毫不掩饰对司徒绽红的反感。
“不喜欢她?”齐毅力有些气恼。
“我对野性女子没兴趣,如果这是您要听的,爸爸。”因为面对的是父亲,他把话说得很含蓄。
“还是你对女性都没兴趣?”齐毅夫终于忍不住数年的怀疑,问出口。
齐立恩挑眉,他懂了。“爸爸,您常用怀疑的眼光看我,就是因为这个?你生的、养的,如果我真的怎样,您还能如何?”瞧这老头子一脸不屑,他是他儿子耶!
“你是齐家的独子!起码给我一个孙子!”病老头指着他,吼声洪亮。
天,爸爸真的以为他……
齐立恩抹了抹脸,试图忍住笑意。“爸爸,是我的长相让您这么认为?我是您生的耶!长得太美丽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