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哇!”他几乎天天看。
“你……你……”
“笨丫头,吵架教战守则第一条:千万不能生气;第二条:先把口才练好。口吃怎么吵架?人家说十句,你一句还没说完整。”他轻推开戳在他心口上的手指,换他点着她的鼻尖。
“我……我……”双睫飞快眨着,还是挤不出话。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耶。
“再告诉你,我跟那个老板很熟,他只是跟我一起玩玩你而己,他对当人口贩子没兴趣。”楚磔终于告诉她答案。至于没告诉她他是股东,是怕她一怒之下,把他告上警察局。
进监狱可不好玩,他就不能赌博了。
“什么?你耍我?”总算,被吃得死死的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楚磔想了两秒,然后点点头。“对。”他在考虑要诚实或是说谎,最后还是决定看她跳脚比较有趣。
“我的天哪……”蓝品萱勃然大怒,对着他大吼。“我招谁惹谁了?你凭什么这样耍着我玩?我也是人耶!就算脑筋直了一点又怎样?你狡猾就可以欺负人唷?”眼眶红了,心脏也因为太愤怒而抽痛。她不懂,为什么她总是被人欺负?
“楚磔,你这样不太好啦!”宝珍皱眉念他。
“那不然怎么办?你人也没事,不是吗?”楚磔知道她生气了,而且是超级大的火气,他也知道自己孩子气,拼命惹火她。但是他说什么就是不跟她道歉,他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
“楚磔你不是人!”
“你半夜三更的吵人就是人唷,现在几点了还在大吼大叫,给我闭嘴啦!”一旁公寓三楼一扇窗猛地推开,一阵破口大骂后又用力甩上。
吵闹声嘎然而止。
蓝品萱抹掉泪水,忿恨地瞪着从里到外把她欺负透彻的楚磔,然后转身就走。
他一点愧意都没有,死人哪!
“喂,这么晚了,我载你回去。”见她默默转身,楚磔终于感觉到自己今天玩的太过火。
“不要碰我!”蓝品萱瞪他的眼几乎视他为仇人,在他收回手之后,她才火辣辣的转身离开。
“这样好吗?”宝珍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夜里会有危险。
“她是不会理我的。”嘴里这么说,楚磔的脚步却已经跟上去了。
“她到底是谁,你对她很特别唷。”宝珍笑睨他。他的心肠不算好,这点她能理解,在那种豪门世家里,勾心斗角是家常便饭,他会自我保护有道理,只不过……她从来没看过他对一个毫不具杀伤力的女孩这样穷追猛打,还把她弄哭。
“会吗?没有啦!她是我堂嫂的表妹,见过几次面,状况都不算太好。”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蓝品萱招了计程车,才安心和宝珍回头找他的车子。
“你对她有兴趣?”聪慧的宝珍猜测。
“算……是啦!可是她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哦……”她挑眉,声音拉的很长。
原来是挟怨报复啊。
“我先声明,我不是报仇。”楚磔认真地解释。“我真的不是。”他用力的再度强调。
“我什么都没说。”她咧嘴微笑。他啊,愈描愈黑。
“好啦,有一点点那种心态啦……”臭宝珍,知道就好,别给他拆台嘛!下次不带她出来玩了。
“你要怎么办?”宝珍追问他。
“再找她喽!道歉嘛!希望她会理我。”
走回车子,他跌坐进皮椅里,忍不住担心起蓝品萱离开时那张哭泣的脸。
想打电话给她,又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楚训的那个恶婆娘也不在,他也找不到人。
“如果是我,下次见到你,第一件事情是先去找菜刀。”宝珍坐进车里,摇头叹息。
他就跟小孩子一样,明明是想吸引心仪的女孩子注意,偏偏用错方法,伤害她、害她哭……
所以蓝品萱只会更讨厌他!
楚磔微微一笑。
“她可能想不到那么多,只会你你你……我我我……”
“她没那么笨啦!”宝珍再次替蓝品萱抗议。
“不是笨,是直、是……蠢……”说着说着,他又笑了起来。
哎,可怜又可爱的女孩,今晚一定是哭着睡着,同时还不断诅咒他这个恶毒的男人。
楚磔听完所有报告之后,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起身。
“很好,大家的工作都在轨道上,我以为我们董事长夫人离开后,公司会马上摇摇欲坠,看样子大家都比我想的优秀守分多了。”照旧无厘头外加流气的话语引起一阵低沉笑声。
“楚磔!”某位公司元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好好好,业务部的几件案子都没问题吧?”他毕竟还是业务部经理,应该要关心。
“当然了,都按照进度和对方在谈,十拿九稳没问题。”代理经理很认真、很骄傲的点头。
“我不在部门的时候,辛苦你们了。”他笑的很贼。
“还好,大伙多多少少分摊了一些你的工作,新来的菜鸟负责看大家的股票、小李负责看报、小赵负责跷班、我负责和总机妹妹打情骂俏。”代理经理说的一本正经,马上又引来一阵高低不一的问笑声。
“很好,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值得嘉奖!”他只差没和手下来个击掌欢呼。果然是好伙伴,有默契极了,可以面无表情的耍宝,活活气死看他不顺眼的长辈们。
“楚磔,如果你再这样不正经,我会要求董事会换人。”另一位长辈开口说话了。看他铁青的脸色,比较像是想把楚磔一脚踢出楚氏企业。
真的吗?那他就没空在外头鬼混了。
楚磔温文咧嘴一笑,向警告他的长辈点头,表示他了解。
“请问有没有人知道那对夫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在场有不少人担心我会不会一个不小心盖错印章,把公司拱手让人吧。”
他微笑轻问同时,马上送记回马枪给刚才警告他的长辈。
“前两天董事长夫人有打电话回来,说要等到春天才回台湾。她要我转告你,辛苦你了,还要再熬两个月。”董事长秘书推推眼镜,利落地报告。
“欺人大甚!她想用一个星期换三个月?”就算生气了,楚磔还是笑的出来。“你知道她的电话对不对?现在马上打给她。”他想骂三字经!
“可是董事长夫人规定我,不许让人知道她的落脚处,她会把我开除的。”秘书有董事长夫人做靠山,稳得很。
“好,那你做报马仔跟她报小消息时,顺便帮我跟她说,今年是暖冬,台湾一点都不冷,要她马上带着白痴丈夫给我滚回来!”
“好的,我会转告的。”当然是修改版了。改成经理“强烈请求”。
“那好,多谢大家,会议结束。”楚磔开心的宣布散会。
“你不生气?”楚璃等大伙散去后,狐疑地追问。他还以为楚磔会硬从秘书口中套话,没想到就这样放手了。
“你想,我没事干吗把这个肥缺放掉?天天有人嘘寒问暖,有事可以全都推给别人,这样不好吗?”他笑着把桌上一堆纸张收拾整齐,看向恍然大悟的堂弟。“重要的是,你想慕承欢会真的放着公司不管吗?”
“你是说……”
“有人在公司里给她报消息,她在外头还是遥控着公司,我还是只要顾好我的业务部门就够了。我啊,只不过是她拿来气公司那些还不服她的老人们罢了。”他自己明白慕承欢在耍什么诡计,只是不甘心白白让她利用三个月,到时非跟她多要一些假,在蒙地卡罗挥金如土,也全要那对夫妻给他出钱。
“原来是这样子……”楚璃经他一点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