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你这样说好伤我的心。真的无关吗?如果有一天我知道永远都看不见你,那我宁可不要活了。爱上你,是我荒唐生活惟一正确的决定,你让我有机会做完一整件事情。”他愈说愈心痛,终于被她一句无心的话语逼出真心。“小欢,我要爱你,永远爱你,我要让别人都知道,从来就定不下心的我可以对一件事情执着、可以用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他沙哑的声音好像快哭了,她知道自己是太过分了,无理取闹又口不择言,她真的好没人缘唷!
她沉默,心里明知他的话是对的,可是就是拉不下脸。
再这样下去,她会把惟一真心疼她的男人气走的唷!
好嘛,看在他逗了她这么多回的分上,这一次就由她先让步了。
她转身,双手环住他的腰,象首愠驯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依旧激动的心跳。
“对不起。”她真心忏悔。
她会试着改掉坏脾气,一定会试试的,但如果不成功,那就没辙了。
听见她的忏悔,楚训总算松了口气。
吁,她总算清醒了。“这样不就没事了吗?你想想嘛,项知远不也是你的前未婚夫吗?如果你知道他跟别的女人上过床,你气不气?”她一定不会生气,因为两个都是冰人。
“那不一样,我又没有和他上床,而且就是因为……在乎你嘛!”真讨厌,为什么她要说这些肉麻的话?
他满意地笑了。“这样还差不多。”同时抬起她的脸,趁她还在忏悔之际,偷了她好多个吻。
“我很高兴遇见你。”她真心地说。这是她从几乎枯竭的谦虚里,勉强挤出的赞美。
“多说几句好不好?说说我还有什么优点。”机会难得,楚训想从她嘴里讨点好话听。
“嗯……好啦!你还算不那么面目可憎啦。”她说的很为难。
但被她称赞的楚训并不满意。“不面目可憎?大小姐,你的审美观会不会太高了?本帅哥这张俊脸你还不满意?那请问有哪个男人让你觉得‘赏心悦目’?”如果真的有,他要去将那个男人毁容!他就是忌妒,怎样?
她轻哼,手指在他胸膛上轻划。“有的话还轮得到你上我的床吗?”
喔,他懂了。“你年纪不小了,不要再做梦了!痹。”
“你很烦耶!”挥开他像慈父安抚女儿而轻拍头顶的手,顺道离开他的怀抱,指着他手中的牛皮纸袋。“好啦!快来看看这家伙做过什么坏事。”
“再不解决,我家暴龙姐姐要被气死了。挨家店一个星期被砸三次,平均算起来每二点三三三天就要被砸一次,再这样下去,‘艾丽儿’会倒掉的。”拉着她的手坐下,他还紧紧捱着她。架吵完了,他的心可还没有恢复,需要她来补充他的信心。
慕承欢偷觑他一眼,仰首再送给他一个吻,两人相视一笑,又有点尴尬地移开视线。唉,不太习惯这种气氛。
两人又眉来眼去好一会才散漫地看着项知远提供的资料,两人惊呼连连。
“哗!这小子坏事干的可真不少。”身为黑道大哥的儿子,赵德康也有不少手下替他办事。
他指挥手下绑架勒赎企业家第二代、开设赌场酒店,又和另一位黑道大哥的妻子交往过密、嗜赌成性,赌债还在高筑中、买卖毒品、杀人放火全都少不了他一份。
“这是你第一任未婚夫唷?”啧啧,歹人排行他肯定名列前茅。
“那是家里订的,我可没点头。”慕承欢冷淡回道,对赵德康没有一丝感情。
“算你有眼光。”才会看上他嘛!
“当然。”她骄傲微笑,接着指着被萤光笔标出的部分。“你看,这几条知远还特地圈起来,注明是他用过的。嗯,他倒厉害,知道赵德康最怕家族里那些长辈了,这些事给他们知道,他准没命。”
“哇!我现在有点庆幸,小命还在。”照这小子的狠手段,他早该被灭口了,还活着是因为有小欢当幸运符。
笑眸睨着他惊魂未定的脸。“当初是谁要当我男朋友当这么开心哪!”
“我不知死活嘛!”他还挂心刚才她的话。“小欢,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心疼我?”
“你看,用哪条来制他比较好?”她根本充耳未闻。
“别逃避问题,没人缘的,快说!”他捧着她的脸,硬要她面对问题。他还是不确定她到底只是为了展现自己的长才,还是也同样地喜欢他。
人都是有贪念的,他不甘心只拥有她的人,他要她全部!
望着他闹脾气的脸,她笑着点吻他抿紧的唇,总算让他放缓了脸色。
“好啦!会啦!”她这阵子的保证还不够多吗?没安全感的小子!“正经点,先保住你的小命要紧。”
不甚满意,但可以接受的楚训撇着嘴角,指着项知远画过的地方。“既然项知远用这些有用,我们就再如法炮制一回,你觉得如何?”
“这么没创意?可是知远说不要拖他下水。”这招的确最快,而且她没想到呢!丙然小训的脑筋朝歪处想,应该是个不错的生意人。
“管他有没有创意,保住小命要紧啊!你在乎吗?他会生气吗?”楚训双手一摊,摆着无赖笑脸。“当然不。”媚眼连眨都没眨就给了他答案。
“那就好啦!”事情谈定,准备又想抱着亲密爱人亲热一番,可是情况不太对劲。“咦?”
“怎么啦?”望着突然揪紧她的手,慕承欢一阵紧张。
“地……震……”嘴唇发青、牙齿打颤,房子在摇,他的人也在晃……
“别怕、别怕。”纤纤玉指轻拍他的肩。
这家伙怕死地震,偏偏又生在地震带上的台湾,而且还住在高楼上,每次地震都吓得脸色发白、手脚无力,此时的他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啊……
有机会保护他,感觉也很不错唷!
“你们……拿这个是什么东西?!”气到脸色铁青的男人双手一扫,被放在桌上的纸张被扫落地毯上。
“谁给你们的?”赵德康瞪着胆子大到敢直闯他家的两人,苍白脸孔上挂着一双忿怒至极的眼。懒懒地放下修长右腿,再把左腿交叠其上,慕承欢笑得很柔、很艳,又极富同情。
她旁边的楚训眼神不在气疯的赵德康身上,而是不悦地瞪着她手指间夹着的烟。
要不是碍着东亚病夫在场,他早把烟“毁尸灭迹”了。
“这个不重要,我们也没有恶意,只希望你别再难为我们了,尤其是他,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你不觉得欺负一个白痴很无聊?”夹着烟的手指点向一旁的楚训。
白痴?楚训瞪她,得到她安抚的眼神。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当白痴又不是第一回,为自己的小命再当一回也没关系。
她一味袒护楚训的言语再度刺伤了赵德康的心。
“我爱你啊!为什么你不嫁项知远,却又马上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我呢?我算什么?”他瞪着慕承欢,不懂为什么她的眼眸从来不曾为他热过。她看着这个不正经的男人,为什么总是不自觉地放柔了眼神?
不公平!
“她不会看上一个只会做坏事的男人,像我,虽然没什么长处,不过没胆行恶,你懂了吧?”楚训笑着替他解答。
被激怒的赵德康从抽屉里抓出枪,指着楚训。“我要杀了你!”
“你别傻了,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找你?今天你家长辈都在这里开会,你敢乱来,所有对你早有不满的长辈们一定会很开心为你定罪。”
枪口下的羔羊暗暗屏息。“是啊!你不想要你黑暗王子的前途的话,开枪吧!”东亚病夫变黑暗王子,算是抬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