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大哥在哪里?”他受够这件事了,今天非把它解决掉不可。
“我不说……”
“不说是吗?凯儿,你再踩他几脚吧!”项知远作势要把他放回地上。
“不要、不要!我说就是了。”带头的流氓连声求饶,刚才指挥人的凶恶模样早不复见。
项知远得知赵德康的去处之后,满意地丢下这团混乱,带着凯儿朝下一个目的地前进。
他只专心想着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没发现凯儿的脸愈来愈沉重。
如果他今天把这件事解决了,她还凭什么继续待在他身边?
真的该结束了吗?
短短的时光,载满了与他的对峙与欢笑,或许,这就够了。
她知道了自己这几年对他的相思没有浪费,她花了时间等待是值得的。
因为她无力去做什么,原本他就属于别人的,她抢不过人家,也没脸抢。
没办法,她也只能认命地看着他做别人的丈夫。
抬头看着他的脸,笑容跟着他的微笑飞扬,只是眼角有着些许泪水在阳光下闪烁着……
“这就是所谓黑社会的堂口吗?怎么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凯儿皱眉打量和一般办公室无异的房间,他们被人引进这里,在走进这栋大楼时,他们还遇见曾经被他们痛扁过的小流氓,有的看见他们,还会不自觉地模模伤处,打个冷颤。
坐在她身边的项知远把玩着她小巧的手,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了。
“现在的黑社会已经在转型了,有的当然还是用旧方法在生存,不过有的则改用企业方式经营,赵家算是不错的例子。”他望着房间里的关公像咧嘴一笑。“我家跟慕家和赵家的爸爸是好朋友,要不是我小时候太自闭,我肯定会跟赵德康做好朋友,现在哪!说不定我也跟他一起混流氓了。”
“你当流氓?”凯儿轻笑两声,上下打量他一番。“嗯,瞧你打人的样子,当个小打手还行。”
项知远眼一瞪。“我的等级没那么低。”就知道她说不出句好听的话。
“如果是旧识,他怎么还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在尊师重道的家庭里长大,她不太能理解。
“因为赵德康从小就爱着承欢啦!他才不愿意有人抢走他的最爱呢!当然,她每次都不给他好脸色,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哇!他还真有心啊!我有点同情他了。”爱上慕承欢那种女人,唉,肯定是前辈子香烧少了。
“你们这三家的大人不管事的啊?每个都是怪胎。”凯儿忍不住嘀咕。
“你看我爸,你说呢?”项知远倒希望从他老爸那里遗传一点不正经,他就平衡多了。
“也对……”凯儿心有同感。
一个削瘦男人出现在门口。“欢迎啊,项先生,不知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我的天哪!这个恶心到让人想跳楼的男人是谁啊?”凯儿瞪着他,原本心情就很糟了,现在更是荡到大峡谷底了。
“赵德康。”项知远冷笑说出他的名字。
“喔……”她很难说出“久仰大名”这四个字。
“怎样?”被喊了名字的人挑眉。
“原来你就是那个被人甩了,还死不甘心的人呀!”长成这副衰样,难怪没人爱了。算那傲慢女人没瞎了眼。
赵德康嘴角微抽。“你……你是谁?”
“你当你那些没用的手下是谁扁的?当然是我……”指着自己鼻头的手指绕了一圈,点向一旁的项知远。“身边的他喽!”
赵德康气呼呼地低喘。“你到底是谁?”
她悠闲地整整衣裙,笑咪咪地起身。“我啊,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没没无名的小角色。”Shit!他被耍了。
赵德康瞪向闷着笑的死对头。“你笑什么!这个女的是你带来的?”
“是啊!优秀吧?”气疯人的能力实在超强。
“你有事?”赵德康决定忽略可怕的女人。
“你说呢?你刚才派出去的那堆人,现在大概不是在医院,就进警察局了吧?”凯儿骄傲地拍拍项知远藏在衣服底下结实的胸膛。
八成项伯伯早想到这件事,才要爸爸教他武功的,不然哪!没被这群流氓打死,也会由她来办到。
赵德康猛翻眼。“不用你多嘴。”
他知道。刚才手下已经打电话来了,四个重伤进医院,三个轻伤的被警察带去问话了。
“哇!他好像快脑充血了呢!”脸红得跟关红一样。
“凯儿,别闹了,我们要谈正事。”项知远把她拉住身边,以免事情没谈好,她先把人惹到精神崩溃了。
“喔。”他不觉得把这个瘦巴巴的衰男气死比较干净利落吗?
“项知远,我一向知道你有胆,不过怎么也想不到,你亲自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赵德康吼道,火气比像是个耍赖的小表。
唉!败家子。凯儿故意猛力地摇头叹息,就算听话地不开口,她恶意地嘲弄动作也够呛人了。
赵德康怒瞪她:“你很烦!”
她努力、得意地点着头。
“你说对了,而且你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她一把捏住项知远的下巴。“你看看他,不觉得最近好像印堂发黑吗?就是本小姐带衰的。”
项知远没好气地拍掉她捣乱的手。“你了解我的意思,我并不想让你觉得受困,只是我不希望从我走出这栋大楼开始,还有人开车想撞死我、或是一群人围上来想让我横死街头。”
看在他们的长辈有交情的份上,他不和他计较,毕竟,是因为他,凯儿才会到他身边的。
他垂眼望着因为被他忽略而开始生闷气的凯儿,疼惜之情全写在眼中。
“不!我不要接受你的施舍,我不会输给你的!”激动地吼叫,他无法撇清心中的恨。他的女人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才离开他的啊!
“哎唷!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相啊!他饶了你一马耶!”
凯儿气呼呼地吼着,她现在心情更差了啦!
都是这个死脑筋的男人,害她唯一的一天约会变成这样。
赵德康阴森森地瞪着项知远。“她说……我不如你,我不信!来,今天我们好好比一场,你赢得了我,我就放过你。”
“打架吗?好哇、好哇!”反正这个瘦巴巴的衰男打不过他。
“凯儿!”项知远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在她后脑上。
“反正你又不会输。”她揉着后脑勺,委屈到了极点。他该高兴耶!难得她对他这么有信心。
项知远起身,淡淡杀气也流窜在他内敛气息中。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我也相信,这一次之后,承欢不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还不死心的赵德康点点头。“那当然。”
“我觉得不公平耶!你今天下午已经打过一次,体力已耗不少了。”
“那又怎样?他还是输了啊!”项知远瞪她一眼,结果她不是看见了吗?赵德康承认失败了,这就是他的目的啊!
“你本来可以把他打得求爷爷告女乃女乃,外加送进医院住蚌几个月的,这样太便宜他了啦!”两个人身上都只是一些皮外伤。
当然,那个衰男的伤严重多了。
“我怀疑你的心是黑的。”开车的项知远龇牙回瞪她一眼。
“当然不是喽!不然我怎么会为你心疼呢?”她的手轻抚他脸颊上挨过揍的痕迹,短暂心疼之后,她又忍不住数落起他来了。
“你真没用,我以为你对付那个瘦巴巴的衰男不用五分钟呢!”
好几次她还以为他会输呢!
“他也是名师教出来的。”对于原本怜惜轻抚,现在则粗暴拍打他的脸的她,项知远怨怼留心底,还是稳稳地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