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望,你是不是要喝咖啡?”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江上望也知道她是在跟熟客开玩笑,故意小整她一下而已。
“五杯卡布奇诺,两杯焦糖玛奇朵,跟两杯黑咖啡。”江上望柔声道。
“我现在马上做给你。”
海容望着两人的互动,看到江上望回视女友的神色充满着疼爱与宠溺,想起谷晴刚说过,关夏彦也是这么看她的,会是真的吗?
她只知道自己有时会被他瞧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心跟刚被放出闸的小鹿一样活蹦乱跳,但她不清楚是不是有这么温柔、有这么浓情……
“海容。”谷晴匆地叫她,她回过神来,看到谷晴正单手握拳,指向某方,“冲吧!”那个方向,正是关夏彦住家的方向。
海容趴在桌上,苦恼的手臂绕着螓首,将不知该怎么办的小脸埋起。
那有那么容易!
第5章(1)
“我后天晚上八点二十到桃园机场。”
“那你要怎么回台北?”
“搭高铁吧。”
“有人去接你吗?”
“没有。”
“那……那我去接你好不好?”
站在机场航厦的大厅内,周围同样是来接机的人们,海容握着手机的手心冒着薄汗,心脏卜通卜通跳得好急好急。
她也不知道目已是哪来的勇气——或者该说冲动,月兑口而出愿到机场接他,话筒另一端的他似乎怔愣了一下下,然后愉悦的答应了。
冲吧!
比晴的“鼓励”这阵子常在她耳边响起,她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她的影响,每一次他打电话来时,她都好想问他!
你喜欢我吗?
噢……日本人说“言灵”,还真有那回事,她几乎可以说被“冲吧”这句话给束缚住了,一直蠢蠢欲动,好想问明他的心意,甚至与他相约接机后,就不断的在脑中开演妄想小剧场,一会儿想着是不是该在他出关时上前给他一个拥抱,还是主动一点挽他的手或牵他的手,或者上前含情脉脉的直视他的双眼,对他柔声道:”欢迎回来……”
哎呀!好害羞啊!
她难为情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等清醒一点时,她才想起他们根本啥特殊关系都没有,什么拥抱什么牵手?她是在发花痴吗?
呜呜呜……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好像越陷越深了。
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还沉于妄想中的海容吓得手一松,手机掉落地。
“糟糕!”该不会摔坏了吧?
弯身捡起,还好手机仍在鸣叫,荧幕显示也没什么异状。
她该接电话了,不过,她好像看到他了耶!
他着米色U领薄针织衫与牛仔长裤,斜背姜黄色复古皮革大方包,手机贴在耳旁,浓眉微蹙,似乎纳闷着她怎么还不接手机。
她不管手机铃声还在哀鸣为何没人理,整个人像失了神般朝他的方向走去,双脚轻浮似在飘,挡住了他的去路。
“借过……”他顿声,微笑,“你怎么没接电话?”
“因为我看到你了。”她亦回以微笑,带着些许小女儿的娇羞。
小别一个月重逢,他人就近在咫尺,想要碰触他的更是强烈得几乎要将她给吞噬。
他挂掉手机,“等很久吗?”
“没有。”她摇头。
她时间算得还挺准的,等了十分钟他就出现了。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关夏彦贴心的问。
“还好,不过这里好像没什么东西好吃。”她记得报上说什么机场航厦一碗贡丸汤八十元,又不好吃,她不想浪费这个钱。
“也是,不然你忍一下,我们回台北再吃。”
“好啊。”
于是,他们并肩走向统联的高铁接驳车候车处,预备前去桃园高铁站搭车回台北。
紧邻他身侧的手臂潜藏着冲动,想挽上他的手臂,或是直接拉他的手……
懊冲吗?
懊冲吗?
她犹豫着、她思考着、她忐忑着……最后,她懦弱放弃了。
呜……在末确定对方心思的情况下,大胆主动真的很难嘛!
万一……万一他其实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呢?说不定他就是对人这样百般好,很博爱、天生体贴,不是存心要她误会的,那她呆呆告白后,不就无地自容,说不定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不行不行!她可以忍住自己的心情,但就是不能失去这个朋友!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
十分钟一班的接驳车,在他们到达没多久就来了,上了车后,关夏彦自斜背包中拿出一只纸袋交给她。
“等登机时闲晃买的,给你,伴手礼。”
“GODIVA巧克力?”海容惊喜的拿出精致的小铁罐。
纸袋内共装有五盒,每一盒都是不同的口味,有白巧克力、黑巧克力、薄荷巧克力、拿铁巧克力跟牛女乃巧克力。
他好过分!
她只不过某次跟他在百货公司的地下街吃饭,多膘了GODIVA专柜上的铁罐巧克力两眼而已,他就记在心上,还买来送她!
怎么办?她好想亲贴心的他两口喔!
她好想冲好想冲……
“你该不会感动得快哭了吧?”关夏彦取笑道。
海容盯着他,小手在颤抖。
有没有进可攻、退可守的好方法呢?既可以探他的心意,又可以在苗头不对时顺利转圈,别让两人陷入难堪的僵局.
有没有呢?
“怎么了?”关夏彦发现她看起来不太对劲。
她的双眸明亮的过分,他甚至可以看到里头有星星在闪动,闪着闪着,闪着意有所图。
他望着,心头激荡。
“你想干嘛?”他的声线紧绷。“海容?”
不管了!她一定要试上一试!
想拥有他的渴望太过强烈,她几乎想哭。
她不想再悬宕着不上不下,这会先将她精神凌迟至死!
水眸用力一闭,红唇嘟起,贴上他的脸颊。
“谢谢。”
蜻蜒点水的一吻,又是吻在颊上,她想,这样算进可攻退可守吧,而且也给了他“明示”,若他对她没那个意思,她还有办法自圆其说。
她觉得自己能在这么“紧急”的状态下,想出这方法还真是聪明,现在就看他怎么回应了。
他会怎么想呢。
他有没有一点喜欢她呢?
他对她好有没有原因的呢?
呜呜呜……她好紧张!
老天爷!她快休克了!
她没有办法喘气,她缺氧,她……
呃……谁在给她“口对口人工呼吸”?
浓密羽睫眨动,几乎贴着她脸儿的俊颜因过近而模糊,唇上轻触的柔软温热得叫人难以忽略其存在。
她不由得屏息,心眺得更急遽。
他收到了!
他收到她的讯息了,而且给予积极且主动的回应!
天!她要晕了!
要晕了啊!
不不不!不可以晕!
怎么可以现在晕呢!
这是他们的“初吻”,她应该要尽兴享受才是。
然而,就在她打算噘起唇回应时,男人的脸离开了。
刹那间,她完全可以明白什么叫心荡到谷底的失落。
她都还没好好的感觉一下他唇的触感,他就离开了,泣……
“海容。”
“什么事?“她想吻他。
“下回,你请个长假,我们一块儿去度假。”
“好啊!”她想吻他。
她的视线对焦在他上下开合的薄唇,无法移开。
原来他的唇是上薄下厚的,上唇的唇线显明,像山峦的棱线,下唇形状略方,当他说话时,上唇中心的那颗唇珠会更突出。
“你有想去的国家吗,”
“我都好。”她想吻他。
“挂张世界地图,射飞镖决定?”他玩笑道。
“都好。”她好想吻他!
“你心不在焉。”长指拧捏粉颊。
“我有听到你说的。”她真的好想吻他。
“你在看哪?”她盯着他的嘴好久了。
“我……”
必夏彦倾前,热烫的气息在她鼻尖盘旋,下一瞬,堵住渴切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