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嫱,聂磊画得好。在小辈里头是最有前途的,我会好好提拔他……他就是有些技法太幻化了,这样可不行,在商言商嘛,这是个残酷的社会啊!像我就是会投读者所好……”
两人根本没心听这人的吹嘘,她在桌下踢他一脚,咬牙低语,“原来你早来了……也不会来救我!他约还没签,你还灌他酒!”
聂磊沉默着,为陈耀唤她若嫱心中直般不爽。
“他都叫妳若嫱了,妳还怕签不到吗?”
这死男人!若嫱狠瞪他一眼。
聂磊不想再搅和下去,看那陈耀应该是有七分醉了。
“陈老师和蔚小姐今天见面,看来老师是又要出新书了……真令人期待啊。”
“是啊!就像我刚刚说的,你书出得不多不懂,出书就是应该……”
若嫱继续利用空档小小声笑他。“原来你也会巴结这招啊!真难得。”
他斜看她一眼,故意弄掉筷子,然后弯下腰他根本没捡筷子,却印了一个牙印在她小腿肚上。
“你……”她圆眼突膛。这男人竟然咬她!
聂磊坐正身子,接口道:“老师不好意思,不晓得我会不会打扰你们谈正事?还是……”他话还没说完,女人已经在桌下拉住他的手。
那个爱现的陈耀果然马上说:“不会不会!若嫱,妳有没有带合约书?我们今天就签约!”
若嫱赶紧缩回手,拿出合约书。“陈先生,版费就如我们上回说的,三十万一版,再版再拍直分之十版税。”
陈耀醉归醉,论起金钱可还是很精明。“不行不行。蔚小姐,这再版的问题啊……”
若嫱吐了口气,看了聂磊一眼。果然人在谈钱的时候是最真实的……原本陈耀就是叫她蔚小姐,也不知道他干嘛在聂磊面前和她装熟!
聂磊当然懂她的心思,笑了笑对陈耀低低的说:“老师的书册价码真高,小辈真是羡慕……听说严上仁都没这个价码呢。”
若嫱配合着惊呼,“真的?聂先生,你和严先生熟吗?”
“我刚好是他学弟。他最近也正计划出书,也许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那真是太好了!他有几幅画在网络上造成轰动,我才想拜托人找他呢!”
“那真是太巧了。”聂磊斜看陈耀一眼,眼神晶亮。
若嫱转看陈耀,“那陈先生,我们要不要再研究一下再版的问题……”
“不用不用!今天就看聂磊的面子,妳帮我多提拔提拔他就行……钱是小事嘛……喏,签好了。”陈耀脸上装醉耳朵可清明,一看局势逆转,马上将名字签好,快快把合约递给若嫱。
若嫱看了看合约,再次浮上想吐的感觉。这陈耀真的是够了!
可戏不能就这样收场,她只得继续硬着头皮演完,直到把那个已然全醉的陈先生送上出租车。
“妳真的确定不要我送他回家?”说来真的是前辈,聂磊有些于心不忍。
若嫱关上出租车车门。“不用!”刚刚她就很想扁他了,现在不但送他上出租车,合约也没占他一点便宜,还拨电话给陈太太叫她下楼接老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聂磊笑笑,他的女人就是这样,原则至上,可又软心肠……他牵着她的手到他停车的地方。
若嫱对着他的车狂笑。
“你穿这样开这辆车?!”虽不是西装领带,可也是她所见过他最整齐的样子了。
“不适合?”他微皱眉头。
她点点头,模模他结实的胸肌、臂肌。“没看见你硬硬的肉,不习惯。”
她并不爱肌肉男,可他的肌肉结实适当,均匀不夸张,就是很舒服很……诱人。
他揽住她细女敕的颈子,低低的笑。“没办法,要上门去娶人家的女儿,总不能穿我的工作服来。”
“喔。”他的味道太香,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抱着他闻着山的味道。
一秒、两秒、三秒──
她用力推开他,抓住他粗粗的手臂。
“你刚刚说什么?!”她的眼珠子几要掉出来。
他捏捏她的鼻子,“蔚老先生没告诉妳?”
看来是没有。可怜的小女孩……他揉揉她的发。
“别玩我的头发!你说,我老爸要告诉我什么?”她格开他乱模的手。
“上车,我就告诉妳。”
她二话不说,上车。
他立刻吻住地想了二十天又十二个小时的唇。
原来他在台北比较像人……拐她上车了才下手。
她热烈地回应着他,两人吻得似乎直到地老天荒才分开……
可一分开,她手掌贴住蚌的脸马上鼓起颊,“为什么把胡子理得这样干净?”
他埋在她颈窝吸住她女敕女敕的肩,“不刺激?”
“你讨厌!”她推开他的骚动,“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不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拜托妳管管我这双手好吗?它们一直往妳的裙子里探,我实在没办法控制……”
“你真的很讨厌耶!”她又笑又骂,却是裙子稍稍撩高,爬过梗在两人之间的排档,跨坐到他身上去。
这女人!“女人,今日不宜,而且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人。”
可是他的手还是很不听话,一路往她的衣里探,模着她细滑的肌肤,还因为不适应她穿着微微皱了下眉。
“十二点多了,行人又不多。”手臂环在他颈上,她嘟着嘴娇娇的说。
“我的车没冷气,若关上窗子,我们两个会热死。”他已经是满身大汗。
原本车子的空间对他来说就不够大,现在加上她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他就像进了烤箱。
“所以我现在就帮你月兑衣服。”她把他的休闲衫往上撩。
“若嫱,蔚先生还在等我们……”他还是让她月兑了衣服。月兑了也好,真的凉快了些。
“那就让他等。”她今天会回家才怪!罢刚这臭男人讲个开头,她就知道她老爸会干什么事了。
“若嫱,妳已经知道了对不对?”聂磊投降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和老婆的事先摆平,至于蔚先生和若嫱,那是他们父女的事。
对不起啊,未来的丈人……
“臭男人!你的裤子钮扣变难解了,我解不开!”
看她一脸汗又手忙脚乱,一双玉腿还在外,他突然觉得情况很好笑很好笑,滚出一串笑声。
“你闭嘴!”她气结他捂住他的嘴,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模样──
裙子撩得老高,露出一大截大腿,最敏感的位置贴在他已然反应的地方,她却苦无方法解开他的钮扣!
真的是……
他抚上她的颊,大拇指在她颊上滑啊滑,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
“我来。”
褪去了她的黑上衣,模了模她内衣的环扣,几秒钟后,换他低低的埋怨,“我讨厌这个如子。”
这次换她狂笑,“你也遇到难题了吧!”
然后两个人抱住彼此狂笑。
笑累了,她抵着他的胸膛。管不得裙子撩得多高,她现在一秒都不想离开他。
“我们还是回山上去吧。”她柔柔的道。
他模模她的后脑,顺着她的发,看着她背后高高挂在天空的月亮,长叹了一口气。
他吻着她的发,“这句话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她贴在他湿湿的胸膛上扬着嘴角。
从回到这个都市的第一天,她就想这么说了……
第十章
台北与南投的距离依然没变,可是为什么不能同七天前一样,搭车转车然后就到山上这样简单?尤其这次应该还更简单些,直接坐他那辆没避震器的货车上山就好。
为何现在到山上变得这样复杂?他是不知道她最怕复杂的吗?
“为何我要去和你那个妹妹见面?”若嫱杵在这个还算不熟,别名叫做他台北的窝的客厅里发着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