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将刑淑依拉着他的手拿开。“淑依!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转变。”
“瑞刚——]
“而且谁告诉你我对韦秋纯有什么感觉?”他防卫性的看着她。“我没有爱上韦秋纯,我也不会去爱她,如果要爱她,我不会爱你啊?”
“瑞刚!”
“她没有哪一点强过你!”他看着淑依。“淑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们一定有感情!”他热烈的看着她,像是在找什么理由。“没有吗?你说!难道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吗?”
“不是爱情!”她报以一笑。
“不是——]
“不像你对韦秋纯的那种感觉!”
“淑依——”
[这么多年了,如果你是把我当一个成熟的女人看,我相信你早就追我了,我们也可能真的发展出了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你没有。你关心我、照顾我、疼我,但你是像对妹妹般。”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他逃避的工具。“我不是你现在的挡箭牌!”
“淑依!我一直没有发现到你已经转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我现在注意到了!”
他强迫自己的目光要带着爱意。“淑依!我们可以——”
“我喜欢现在这种状况!”她可不想陪他一起演戏,一起痛苦。“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不是韦秋纯!”他依然嘴硬。
“瑞刚!你在睁眼说瞎话!”
“我会做给你看的!”
看着餐桌上的果汁和三文冶,她居然没有胃口,这是她回家的第二天,她惯例的陪父亲吃早饭,送他出门上班,然后她会看看当天的报纸,再回到她温暖的被窝睡个回笼觉,这是她以前的习惯。
但是现在她的感觉不同。
在石瑞刚的别墅中,他们之间的战火从吃早点就开始,他习惯吃清粥、小菜,但是他会请佣人替她准备西式早餐,接着是一场舌战,刑淑依几乎每天都要充当“和事佬”,吃过早点,她和石瑞刚总会再掀起另一场战争,然后是各做各的事,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她,只要她不是做什么胡涂事,他都由着她。
她可以看报、看杂志、看录影带或看看电视,她甚至可以无聊的找他吵架,找他下棋,找他玩扑克牌,更可以狠狠的痛骂他一顿,当然他也会回骂她,不过吵到后来总是不了了之,刑淑依一回来,就会给他们带来短暂的和平。
她也想念刑淑依。
虽然一直窝在那个别墅中,但是她也的确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忆,和石瑞刚在一起的短暂数日内,她还是有很多的乐趣。
多得超乎她的想像。
她不该去怀念那几天,但是她忘不了。
她真的想忘。她也真的忘不了。
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头,是寇孝凯。
“吃过早点吗?”
“还没有。”他拉开椅子坐下。
“那就一块吃吧!”她精神了些,人多吃起东西比较有味道,孤零零的一个人总是觉得冷清,再好吃的东西也变得不好吃。
寇孝凯也的确不客气,他一向不挑食,有豆浆、油条不错,三文治、咖啡他也能接受,反正重点是填饱肚子,吃什么并不重要,而且今天更重要的事是有关秋纯被绑架的事,他要问出绑匪是谁。
传播媒介至今尚不知道有这么件事,如果被他们联想到一点蛛丝马迹的话,早把这个新闻给炒翻了天,谁都别想得到安宁。
抓起了份三文治,他咬了一口。“你休息够了吧?可以谈谈那件绑票案了吧?”
“没有绑票。”她轻描淡写的说。
放下三文治,他的表情十分正经。“秋纯!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我们有信件,有你打回来的电话,还有想争那个代理权的人员名单,涉嫌的人就在那名单里,你还说没有绑票案?”
“是没有!”
[一句没有不能解决这件不算小的事。”
“如果我不承认被绑架,这个案件就不成立。”
“韦叔叔会怎么说?”
“他有逼你马上把绑匪抓到他的面前吗?”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疲倦。“这整件事是个误会,没有什么绑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家的立场不同而已。”
寇孝凯问了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刑淑依有参与这整件事吗?”
“你认识她?”韦秋纯不答反问。
“我见过地两次,希望由她那里了解这件绑票案,不过她守口如瓶,什么都不透露,直觉告诉我她知道,而她的确是知道的,是吗?”他做了结论。“我只能说她的勇气不小,那个代理权真的有那么大的力量?”
韦秋纯没有说出那个代理权并没有那么大的力量,真正的动力是那件悲剧,它使得刑淑依敢跟着石瑞刚向法律挑战,它使得刑淑依在崩溃复原之后,变得更加的坚强、更加的独立。
“孝凯!真的不是绑票!”她只能这么税:“忘了绑票这两个强烈的字眼。”
“那这几天你在哪里?”他接着问。
“在一个朋友的别墅里。”
“哪一个朋友?”
“孝凯!我必须向你报告我的私生活吗?”她佯怒。“即使是警察也不能侵犯我的私隐权!]
“因为你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孝凯!”她抓起桌上盛了果汁的杯子,生气的摇晃着。“我爸爸并没有报案,只有你和少数几个人知道,我说过是一场误会,这件事可以结束了,我保证我爸爸不会追究!”
“我可以再去找刑淑依!”
“她还是一个字都不会说!]韦秋纯放下杯子。“你不要一意孤行好不好?你要当英雄吗?你要立功是不是?你想破绑架案好出风头吗?”
“秋纯!”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关心这桩案件是因为韦叔叔,是因为你,韦叔叔对我有恩,我和你又是好朋友,我怎么能让歹徒逍遥法外而不闻不问?今天你幸运的没有受到伤害,如果他们伤害你了呢?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们?”
“因为我没有受到伤害,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她的身体一缩。“孝凯!你比他们幸运,你就别再问了,让我平静的过日子。”
“你不怕旧事重演?”
“不会再有绑架,我保证。]
“你刚说的我比他们幸运?你是指——”
“孝凯!”她想把他的嘴缝起来,要他别再问,如果他再这么追究的话,她真的会。“你去忙别的事好不好?香港的治安这么差,你去抓别人行不行?”
“你在为难我!]
“我是在帮你省事!]
[一个人犯了错就必须付出代价!”他就是这种硬脾气。“难怪犯罪率会不断的升高,秋纯!至少你该告诉我实情,让我自己去决定该怎么做!]
“我要去睡回笼觉了!”她起身,明显的拒绝态度。“即使你能抓得到嫌疑犯,我也什么都不会承认,到时出洋相的可是你,到时你别怪我和你唱反调,和你过不去!”他侧着头,盯着她,不怕她的威胁。“孝凯!再追究下去,说不定你自己都会后悔!]
“我有后悔的理由吗?]
“说不定哦!”她静静的转身上楼。
石瑞刚还来不及反应,办公室已经闯进了四个人,其中一人并将办公室的门锁上,他看着来人,以为是谁要捣乱,没想到为首的却是韦大鹏,在他的身后,站了三个彪形大汉。
石瑞刚可以按桌上的对讲机,他可以找警卫上来,但是他什么举动都没有,甚至没有一点慌张,他表情平静的看着韦大鹏,料想他可能是要替他女儿讨公道来的,他并没有带警察,跟在他身后的,显然都是他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