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只是她的玩偶,她真正要的是贾佑实,但他不在乎!
“贾佑实根本不喜欢我姊姊那种随便又放浪的女孩子!”
他记得华薇说这句话时,那种不屑又轻蔑的神情。而现在,她坐在车前座上,无所谓地拉起她的肩带,把沾濡了男人体液的塞回衣服里去。
“送我回去。”
她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靠坐了妥当,不带一丝感情地命令他。
即使以大股东的身分和贾佑实一起去看工厂,英薇还是穿着打扮得像个摩登的电影明星。
她穿着可以展现下半身匀称、修长又有优美曲线的紧身裤、短筒平底靴、西奘领背心,只不过这一回是一身纯白,纯白蚕丝的裤装、白靴,直披肩背的蓬鬈长发,鼻梁上架一副海蓝镜片的墨镜,其闪亮耀眼简直到了无可比拟的地步。
化学厂的冯总厂长看到这位美丽慑人的大老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差一点被自己呛昏掉。再看看陪同一旁,玉树临风、丰采焕然的贾佑实,真觉他们是一对天造地设、互相辉映的璧人!
不止冯总厂长这么想,所有目睹二人丰采的员工也都如此认为,甚至有人惊叹说,这是从哪里翩然降临的帅哥美女,超级电影明星呢。
总而言之,二人所到之处,总是引起一番哗然和注目。不过,唯一能进一步察觉两个人之间看来貌合,实则神离这种异状的,唯有冯总厂长一个人。
必于贾、徐二家的联姻,宏健集团的高级主管都是知之甚详的。冯总厂长明知贾佑实和徐英薇之间的关系,但从两个人相处的态度上来看,实在难以理解存在其间的那一股别扭和蹊跷。
具体地说,就是徐家大小姐明显地存在着一股和贾副总裁对峙的意味!
譬如说,贾佑实本来就是一个时时刻刻讲究节省生产成本的管理者,每次看工厂,总有灵机触坁熙多点子指示给冯总厂长办理。这一天,他又发现有一具用来清除液体中挥发性杂质的蒸汽月兑除槽的运转需要靠大量的蒸汽来操作,于是询问负责管理的工程师道:“这个机器耗用能量的数据是多少?”
“大概是一万多磅的蒸汽吧。”
堡程师回答。
“没有人知道实际用掉了多少蒸汽吗?这样你们的生产成本是怎么统计出来的?
正确的利润又在哪里?”
贾佑实权威地批评着,随即下令道:
“叫工务部的人把进汽管打开,装设计量码表,工厂支付蒸汽的开销可以减少四分之一以上!”
“是是,副总裁的指示马上照办!”
冯总厂长额头淌下了惭疚的汗水,唯唯诺诺附应着,但是英薇也开了口:“我刚刚看见实验室把培养疫苗用的鸡蛋用不到的部分都当垃圾?弃了,没有任何人发现那也是一种浪费!为什么不把蛋壳卖给园艺场?把蛋黄也另外找管道转售出去?”
“是,是!徐小姐的指示太中肯了!我会立即研拟这个方案!”
冯总厂长又是忙着应承。
接着,一行三人来到进料管制的部门。
贾佑实拿起进料报表看了看,皱眉问道:“这批原料的上个月订单给我看一看!”
避理员行色匆匆立即调了辘案出来,佑实看了说道:“上个月进厂的四万吨现在就已经用光,我要看你们的消耗管制程序!”
“贾副总裁,文书管制的人工费用太高,我们……”
冯总厂长解释着,下意识以手背揩拭鬓边的汗水。
“这点我明白,但你们不能任由工人提领原料,至少要做到心理控制,设计一简单的报表,让他们在提领的时候签名,再看看这新进的四万吨原料可以用多久!”
“是是!我会马上办!”
冯总厂长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这一边英薇又是立即还以颜色,环顾众人说:“你们身上有没有硬币?”
在场的领班和工人纷纷从口袋中掏出硬币递给了英薇,她看也不看,把它们?地上。
包括贾佑实在内,每个人都盯着她看,等她明示玄机。
她于是开启芳唇说道:
“这么多零件散落在地上,没有人把它们捡起来,等于把公司的钱弄掉!这零件正是公司损失的金钱!你们觉得呢?”
她从墨镜后环视众人,众人之中却没有一个能看清她的表情,他们一个个呆了,从来都不知道公司竟然会直适么一位酷到极点,又帅到了尽头的女老板!
而真正能把好戏从头看到尾的,还是只有冯总厂长一个人。
只见徐大小姐路过员工休息室间道:
“TEATIME如果没有固定时间,我建议把休息室改成开放的空间,舆论和自尊来防止员工滥用休息室,提高工作效率!”
经过会议室时又说:
“太大的会议室是浪费!应该另外切割较小的空间给小组会议使用。”
总而言之,素来一个贾副总裁已令他头痛,如今又多了一个徐大小姐,他简直被诊断得无法招架!堡厂有这么多挑不完的毛病,身为总厂长的他实在无地自容。
在恭送两位贵人之际,他不禁战战兢兢偷窥他们的脸色,想不到贾佑实非但未见丝毫不悦,反而高兴地对他说:“这是个好现象!有缺点才有改善,我们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如果能把日本人五个S的做法全都学到,就是我们大展鸿图的最大动力!”
“是!是!谢谢副总裁!谢谢徐小姐!”
冯总厂长如获大赦,满身大汗送走了两位大老板。
佑实开着车,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说:“英薇,你今天可是存心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他的语气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快乐。
然而她只是冷若冰霜地口答:
“这表示你果然一向把我看得很差。”
“绝对没有这回事!我早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只是你故意不把它释放出来……”
他歉疚地解释,她却不领情。
“你错了!我本来就是个空壳子!怎么,康大的工管硕士这么轻易就被我这只三脚猫唬倒?这未免太滑稽了吧!”
她大笑起来,想把他嘲讽个体无完肤。
贾佑实可是一点也不生气,笑笑说了一声:“是吗?我不再轻易上当了。”
“嗯?”
她未曾听得仔细,无所谓地哼了一声。
佑实于是转话道:
“我是说,有的人喜欢深藏不露,保持神秘,甚至以误导别人为乐。”
“你认为被人误会是一件根有趣的事?”
她忍住屈怨,内心忿忿不平。
“有可能!她可以愚弄别人,把别人当傻瓜,不是吗?”
她想不到他竟会这样想!看来他们是一辆两头马车,南辕北辙的殊异体会中竟有着相同的委屈和无奈!
她无词以对,只是淡淡地说:
“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傻瓜,只想解剖别人,没有能力安顿自己。”
“不论怎么说,我已经了解一些真相。”
佑实胸有成竹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愉快地又讲:“一起去吃个晚饭吧,回来到现在,我还没有好好请你。”
“不用这样吧,你的盛情我已经领受了。”
她想起那个不愉快的欢迎舞会。
“那不算。我想单独和你好好谈谈。”
“不必了。如果你要谈私人的事,我无可奉告。”
她冷冷地和他划分着界限。
“既然这样,我们谈公事,很重要的公事。”
他并不气馁,也不动怒,继续努力着,很狡猾地顺水推舟。
谈公事这个余地是她自己留给他的,她只好让他带着光顾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让他为她点一客精致的牛扒套餐。
轻柔的小提琴声在厢房内如潺泉流溢,她终于不得不摘下太阳眼镜,迎着他充满欣赏和温柔爱意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