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想介绍自己,但是……
“在妳想清楚自己是谁之前,我想我们得给妳取蚌名字……”他若有所思的看她。“妳的“本能”应该比我厉害些,所以何不妳自己来取一个名字,反正只是称呼而已。”
“我……”她挤出一个笑容。她真希望自己能记得住自己的名字,她真希望她能弄清楚自己是谁,她应该有个家,会有替她操心的人,她……她有满月复疑问,但全都得不到解答。
“不如叫妳……”她的头已经够痛了,他实在不该再增加她的困扰。“安琪。”
“安琪……”
“妳不觉得自己是从天而降的“天使”?!而安琪是天使的意思,所以……”他摊摊手,天使的英文翻中文便是安琪,不然他也想不出什么名字。
“天使……”她又露出一个荒谬、落寞的笑容。“说不定是从天而降的撒旦。”
“天使也好,撒旦也罢,可不可以叫妳安琪?”为人家取名字,总得要人家同意、点头。
“我没得选择。”
“妳已经说过一次了。”
剧烈的头痛提醒了她,或许是该到医院的时候了,她不在乎自己原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她要知道自己的一切,医生可能帮得上忙,她不要做一个一无所知的人。
“可不可以借我一套能出门的衣服?”强忍着那股剧痛,她礼貌的问。
看她的表情,他也猜出一二,她不像是个会做戏、作假的人,她的痛苦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他似乎推卸不了这个责任。
“我先带妳去我公司拿几套衣服。”
“你的公司……”她在揣测他的职业,看他仪表出众,应该是位成功人士。
“你会有机会了解我的。”他微笑的说,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事实,拿了车钥匙。“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眼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妳,安琪,我们先弄清楚妳的头是怎么回事!”
新的一页
医生帮安琪做了不少检查,也照了X光,除了后脑的肿胀,一时之间看不出还有什么毛病;至于她的“失忆症”,医生只能推断是暂时的,较乐观一点的看法是,她可能随着肿胀渐消而恢复记忆。
走出急诊室时,天色己经微亮,折腾了一夜,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不堪,医生只给安琪开了些药,并没有留她住院。
走在行人道的红砖上,安琪显得有些茫然,不知何去何从。
“现在……”她不敢看,他眼睛看着地上。
“如果妳愿意,我们可以登个寻人启事,或是透过电台广播……”他一副不是很带劲的表情,。
“除了这个呢?”她侧头看他。
“妳可以……暂时在我那住下来,直到……妳恢复记忆………”他终于说。
“我可以……”她的眼中有喜悦。
“妳可以。”
“真的?!”
“我家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如果妳信任我,如果妳觉得和一个大男人单独住在一个屋檐下并无不妥的话,那我欢迎妳住下来。”既然都做出这种提议了,他只好摆出一脸热诚。
“不会给你带来困扰吗?”
“什么困扰?”
“你……”即使她得了暂时的失忆症,她的眼睛也没有毛病,这个陶子杰是那种万中选一,男人中的男人般的架势,如果他没有女朋友或是女人的话,那她就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
“妳是说女朋友?”他心知肚明的瞅她。
“一定有个会吃醋的人。”
陶子杰不知道薛靖雯算不算是他的女朋友,她是他经理人公司里的模特儿,也是时装界的首席模特儿,由于他们一起出席一些公、私场合,很多人就把他们两个连在一块,但事实……
他喜欢薛靖雯,喜欢她的成熟、世故、冷静,但谈到爱或是未来………目前还没有走到这一步,以后就不知道了,只是很多人喜欢叫她老板娘。
“这个问题我来担心,妳只管住下来,怎么样?!”他有些大男人的语气。
“但我不知道………”她有些无奈。“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记忆……”
“妳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他承诺她。
“但是……”她仍举棋不定。
“但是什么?”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顾虑和烦恼。
“我又没有工作,开销……”
“我负责!”
她看他的眼睛可不是感激,反而有一种不安、隐约的怒气在。
“养一个女孩对我来说还不成问题。”他用轻松口吻,意思是要她放心,但是他一番好意却引来反效果,只见她马上变了脸。
“我有手、有脚,我不需要人家“养”。”她马上怒不可遏的为自己辩道。
“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怜悯、是施舍,不过我不是一条狗,我也不是一只猫,更不是没人要的人,我只是失去了记忆。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不需要你大发慈悲的来“养”我!”她愈走愈快。
“喂——”他跟上她。
“我饿不死的!”
“妳这个——”他火大的拉住她,用力扳过她的肩,逼她正视他。“妳这个……”
“不知感激的人?!”
“妳说对了!”他冷冷的附和她。
“那就放开我!”她挣扎着。
“妳………”他满脸怒容,火爆的指责她。“我不知道妳这么小心眼,这么会扭曲别人的好意,我一句玩笑话,妳竟当什么了不起的事在想,如果我说只是多加一副碗、筷,妳会不会好过一些?”
“会!”她赌气的和他对上了。
“妳——”
“不可理喻?!”
“妳倒有自知之明!”
泪即刻在她的眼中打转,今天这样的结果不是她乐意的,不是她想要的,说不定她有一个温暖的家,说不定她身边有好多爱她、疼她的人,但是这会儿……她却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除了这个陶子杰!
陶子杰马上被她打败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女孩子给激得失去耐性,甚至和她“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以她现在的情况,她的种种反应是可以预料的,他该有耐心一些的。
不过至少他现在知道了一件事……
安琪是一个率性、有脾气、有个性、很主观的女孩,她绝不是小媳妇型的可怜虫。
“我想……”他摆出了低姿态。“我想我需要一个可以帮我扫屋子内外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来。”她低语。
“那每天弄一顿晚饭?”
“我……”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他一个嘲弄的轻叹。“妳总会看家吧?!安琪,如果幸运的话,妳很快就可以恢复记忆,所以不要当自己会欠我多少,我不会要妳还什么的!”
她止住了泪水,一时无言以对,她的确太小题大做了一些,她在无理取闹。
“如果哪天恢复了记忆,如果妳真的想“还”我,那时我们再坐下来好好的谈,妳觉得怎样?现在就让我照顾妳,反正这是我能力范围做得到的。”他和颜悦色地哄她,好象在求她似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她顺水推舟,不再坚持,他已经给足了她面子。
陶子杰看看表,其实不用看表,他也知道现在该是填饱肚子的时候。
“中式还是西式的?”他问她。
“什么中式、西式?”她被问得一头雾水。
“要吃白粥、炒饭,还是三文治、鲜女乃?”
“白粥、炒饭。”
他赞许的点点头。“安琪,我想我们合得来,妳不需要为了今天或今天以后的每一天操心,不会有事,我向妳保证,不会有事!”
安琪咬咬唇,尽避后脑还是令她疼痛不已,但是她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她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