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章知道你得罪了康教授,我会去替你向他求情。”虽然她不需要他的安慰,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他是真心的。
“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他非但没能安慰她,反而更教她心烦意乱。
“那……”
“除了安慰我,你还有其他的事吗?”她不等他说完,霸道的问道。她不想和他耗下去,现在的她连伪装的情绪都没有。
“有!”他马上说。
“什么事?”她捺着性子,她毕不了业不是武维雄的错,她没有理由把气出在他的身上,他一直是那么有耐心、真诚的对待她,尤其马上要毕业了,以后大家说不定再也碰不着面。
“我想邀你去我家。”他兴奋的说。
“你家??”
“我南部的老家!”
“去你的老家干嘛?!”她不明所以的问道,不懂他怎会有这样的邀约。
“见兄我的父母,他们常听我提起你,他们也很想见见你,你也可以到南部去散散心。
“等等!”她打断他。“武维雄,我上次就和你说得很明白了,我有男朋友,你叫我去见你的父母,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怕我的男朋友误会吗?你不怕你的父母搞错吗?你太冒失了。”
“姜瑀,我不相信你真的有男朋友。”他很直接的回答她,变得比以前有性格。
“你……”
“我观察过,我发现根本没有那么个人,你只是随便编个借口来拒绝我,我才不会上当!”他一脸很精明的神态。
她为之气结。
武维雄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她哪还有心情去接受他的追求?!
“你需要离开台北,反正毕业考过了,很多事你已经无能为力,不如放开心胸,见过我父母之后,我们可以结伴到南部的一些风景名胜去玩,算是庆祝毕业——不,就当是……”他兴高采烈的计画着。
“你闭嘴。”她爆发的说。
“姜瑀,我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不需要你陪我散心,我更不会和你回南部老家见你父母,武维
雄,你不要弄得我们之间连朋友都不能做,好吗?你不要以自己的想法来左右我的,好吗?”她怨声道。
“我是……”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对我才是好的!”
“姜瑀……”他期盼的望着她。
不想再和他多扯,她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往前跑,她只想离武维雄远远的。
远远的……
***
姜瑀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只知道耳边已经听不到武维雄的呼唤,她正想停下来喘口气时,猛的撞上了一个迎面朝她而来的男子,他们结实的撞了个满怀,猛一抬头,她一僵。
“康大夫?!”她月兑口而出。
那男子怔了半晌,随后便露出了一倜洒月兑自在的笑容。
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吹了,如果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有些人会把他当宗岷,把宗岷当作是他,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是……
“康大夫。”她再叫一声,第一次在他的脸上发现笑容,而这笑容给康大夫增加了不少的魅力。
“我不是康大夫。”对方笑着说。
“你不是?!”
“我是康宗梵,康大夫的双胞胎弟弟,意外吧?!”他亲切的对她笑着。
“双胞胎弟弟?!”姜瑀忍不住的重复,康大夫有个双胞胎弟弟,那她的梦……她的梦中情人……是康宗梵而不是康宗岷?天啊,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脸一红,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得赤果果。
“你认识我哥?”
“我……”
“你是我哥的病人?”
“我……”她羞红了脸,她怎能承认,怎能让他知道?“我陪我朋友……”
“你陪你朋友去检查是不是?”他很有默契的替她掩饰过去。
这下教姜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承认的话,好像是在告诉他她不是个正经女孩,但如果否认,又好像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所以她只有保持沉默,无语的盯着他。
经她细看,康宗梵和康宗岷虽然是双胞胎兄弟,虽然身高、体型、外貌都差不多,但是康宗梵的五官看起来比较有灵性,比较有变化,不像康大夫,老是一张扑克牌似的脸孔。
“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见她默默的看着他,他很友善的问。
“是的,你……”
“我刚从美国回来,有一家自己的摄影工作室,这次是受聘到你们学校来教摄影,我是贵校摄影社的指导老师。”他解释着自己的身分。
“教摄影……”她低喃。
“有兴趣学吗?”他随口问。
“我……”她回避他的视线,不想表现得太前进,免得让他看穿她的心事。
“欢迎你来报名!”
“我考虑看看。”
“这是真心的回答,还是礼貌的拒绝?”他很有幽默感的问道。
姜瑀发现康宗梵和康宗岷除了是双胞胎兄弟之外,他们的个性真有十万八千里的差别,一个是谈笑风生,悠哉自在,一个是严肃刻板,好像不能开一点玩笑似的,怎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我对摄影并没有很大的兴趣。”她老实的说,她的兴趣是在电影上。
“那是你还没有入门。”
“是吗?”
“摄影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每一张拍出来的照片都有一个故事,都被赋予了生命,好作品会引起大家的共呜,给人带来心灵上的冲击和震撼。”他一脸热烈的说,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活力。
姜瑀心动的看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他似乎非常热爱摄影,将摄影当第一生命似的。
“学摄影的人特别有灵气,你不觉得吗?”他兴味盎然的看着她。
“我只觉得你很会自吹自擂。”
“自吹自擂?!”他抗议。
“如果照你字面上的意思,好像不学摄影或是对摄影没有兴趣的人就没有灵气了?”虽
然他是她的[梦中情人],但在真实生活里,他们好像没有交集。
“会少一些。”
“你真狂妄!”
“说自负是不是好听一点?”
“你不怕你这种论调会得罪很多人?”她心情忽然转好的和他继续扯下去。
“正好相反,我因此拉到了好多的学生和客户。”他的作风颇像老美。“大家都怕自己没有灵气,都希望自己的灵气比别人多一些!”
“你很滑头。”她很纳闷自己一向拘谨、内敛的个性跑哪去了?和他居然可以扯这么久。
“不!你应该说我作风干脆。”
“而且有三寸不烂之舌!”
“你的口才也不差啊!”他带着欣赏的意味打量她。“我一直以为国内的女孩比较呆板、内向,好像只会啃书本,其他什么常识或是兴趣都没有似的,看来我错了,我得修正自己的想法。”
“你的确要!”她很庆幸自己经过这两、三个月的烦恼、困惑,变得成熟了些,加上得再重修一年,这挫折令她成长,令她变得犀利,她不可能永远首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人生不是一直都那么顺利的。
“现在台湾的女孩都不简单。”
“时代变了嘛!”
“八成我在美国待太久了。”他有些消遣自己的口气。“跟不上台湾的脚步了。”
“你在美国待了很久吗?”她对他颇为好奇,虽然他并没有和她作一样的梦,一他会在自己梦中出现,总也是一种无法解释的缘分。
“六、七年了。”
“你……”她有些欲言又止。
“我怎么样?!”
“你见过我吗?”她故作若无其事的问,很想解开他为什么含在她梦中出现的那个疑点。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怎么样?有问题吗?”他将双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