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因为你的没有办法等,而弄得我们之间完了呢?”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认命了。”
“如果我拒绝了你……”
“我们还是朋友,但我可能一年约你一次,这样淡如水的友谊,比较不会出问题!”
“这是威协吗?”
“我没理由威协你,但至少我可以保护我自己。”他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我的心是肉做的,也会受伤,如果被你拒绝了,我还是得活下去,而且我要活得快乐一些,一年见你一次,我受得了。”
他受得了,但她呢?
暗琳对他绝对有感情,在他的身上,她没有发现到什么缺点,错过了他,说不定她再也碰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现在是抉择的时候啊!
“你可以考虑。”
“谢了!”她没好气的说。
“我等你消息。”
“徐伟烈……”难道他看不出她此刻心中的挣扎和左右为难吗?一场须要为结果负责的游戏,她输不起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由的可贵?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一个人也很好的!”
“我宁愿为你失去自由,我宁愿有你。”
“你……”
“决定权在你了。”他把这个难题丢给她,让她自己去解了。
???
没有等太久,傅宏凯就对范丽妮使出手段,先是藉故带她去应酬、吃饭,然后就是一班男男女女没什么正当理由的上了酒廊去疯、去闹;到后来,他渐渐的甩掉那些电灯泡,带着她上酒吧喝酒去了。
范丽妮当然知道他的手段、他的伎俩,所以一方面半推半就,一方面也很小心他的禄山之爪,她要替她父亲报仇,可也没想让这个男人糟蹋,这一攻一守之间,她可是很小心的应付。
暗宏凯真的是一个城府很深的男人,她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他是什么样子,但今天的他,的确教人厌恶,她父亲就完全是另一种人,当初他们瞎了眼,才会找上傅宏凯这种人合作。
“喝啊!丽妮!”他一直灌她的酒,想把她灌醉。“一会儿还有好玩的。”
“我不能再喝了……”她故意装醉。
“没关系,喝啊!”
“明天要上班。”
“我放你三天假。”
“不好啦……”她故意把酒洒了出来,虽然她酒量不错,但她不想伤肝。
“醉了有我啊!”他的手藉酒装疯的模上了她的腰部。“我会照顾你的!”
“傅先生……”她不着痕迹的避开。
丽妮,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他色迷迷的盯着她。“你真的好漂亮。”
“不漂亮怎么出来混呢?”
“聪明!”他竖起大拇指的夸她。
“这还不是我被录用的原因之一吗?”
“丽妮,你真的是‘懂事’。”他抓着她的手,很挑逗、很放肆的模着。“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吃穿不愁,光是用银行的利息,就可以花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我是谁啊?!”她抽回了她的手,真想立刻用消毒药水,好好清洁一下。“我凭什么吃穿不愁,用利息就用到手软?我可没有有钱的老爸!”
“你可以有个有钱的男人啊!”
“傅先生……”她惊愕的表情。
“别装了,光靠秘书的薪水,你凭什么穿外国货,用最高级的香水,住在黄金地段的小别墅?”他粗野的看她。“我们可以互取所需,互不吃亏,我这个人也很聪明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傅先生,我是出来工作,可不是出来‘卖’的!”她对他强调。
“现在才要装清高?”
“不是装清高,傅先生,你一定结婚了,对不对?”她明知故问。
“当然!”
“我这个人有个原则,我一向不跟已婚的男人‘玩’,我最痛恨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所以我绝不当第三者,绝不被人唾弃!”她咯咯的笑说。
“我的婚姻……是垃圾,没什么好坏你破坏的,早就名存实亡!”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
“你们男人总是这么说!”她故意娇柔的拨开他的手。“以为我们女人好哄、好骗,如果你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那为什么不办离婚手续呢?为什么还要留着?根本是骗人的。”
“如果你要我离,我就离!”他贴了上去,硬要吃她的头腐。
忍住阵阵反胃的感觉,她告诉自己必须演什么像什么,她不能有半点受不了的表情。
“傅先生,你在说醉话。”
“我是千杯不醉的!”
“你怎么可以动不动就说离婚呢?”
“本来就会离的嘛!”
“那等你离了婚再说。”她故意用手指去画他的脸,撩拨着他,回去她真想拿菜刀把这些模过他脸的手指剁掉。“我已经被骗过好几次,不想再被骗了,等你恢复了自由,我们再谈……”她眨眨眼。
“范丽妮,你是在耍我吗?”
“我怎么敢!”
暗宏凯坐正了些,他不相信自己斗不过一个小女人,他抓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你知不知道你伤了我的心?”
“傅先生……”她笑着。
“就算你不和已婚的男人‘玩’,你也可以让我尝点甜头啊!”
“傅先生,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刚刚才说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可不想哪天被个嫉妒女人骂我破坏家庭!”她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我就有个朋友碰过这种倒楣事!”
暗宏凯的热情被浇灭了些,如果她硬是不肯,他也不能在这里她。
“傅先生,我可以陪你应酬、唱歌、喝酒,但是……”他们心知肚明。“再进一步的,我可不能奉陪哦!”
“要嘛,你先恢复自由!”
“这不是难事!”他口气狂妄的说:“要不是念在她跟我吃过苦,也生了两个孩子,我早就休了她,我在外面的事,她不敢吭一声的,何况只要小心点,神不知、鬼不觉……”
“我这人很有原则的。”
他狠瞪着她,无法相信她的坚持。
“时间不早了……”她看了手表。“你自己说放我假的,那明天……”
“不必来上班!”眼见今晚是不可能有机会,所以他拿起帐单。
“是明天不必,还是以后都不必?”她假惺惺的问。
“你知道的!”他粗声粗气。
“你生气了啊?”她甜甜的问。
“范丽妮,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狠狠的对她表示。
范丽妮没有搭腔,她希望自己能全身而退,希望傅宏凯只是唬人的而已,她知道自己处于危险的边缘,必须时时小心,傅明……如果真的要失身,她宁可失身的对象是他,不是傅宏凯。
???
不知道范丽妮今天为什么不用上班,但是她看起来非常的憔悴,非常的没有精神,有一种病恹恹、对一切都没有劲的懒散状。
“你不舒服?”他关心的问。
“还好。”喝着茶,她虚弱的一笑。
“要不要出去晒太阳?”
屋子里工人钉钉敲敲的,的确不是久留之地,拿了外套,她和他走了出去,屋外的阳光确实让她的精神振作了一些,沿着这长长的林荫大道,他们朝公园的方向走去。
“你的心情不太好?”
“有点。”
“为什么?”
“现在的人心情怎么可能多好?”她有些赌气的味道。“空气污染、噪音、满街的人和车子,工作压力、人际关系、精神负担、社会责任,这么小的一块土地上,要住这么多的人呢……”
“丽妮,这是什么牢骚?”他笑着安抚她。
“不是牢骚,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她今天似乎特别的难相处。
“是事实,但是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人,似乎都有了一套应付的本事。”香港的人骂归骂,但是日子也照样一天天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