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伍泌葳马上闭起嘴巴,但想一想又开口问道:“你怎么在我房间?”
费律彻知道她还没睡醒,连自己现在在哪里都还没记起来,所以好心地提醒她。“这是我的房间,你昨晚没有回去。”
伍泌葳这时才想起自己昨晚没回去,留下来在费律彻的房间过夜。回想打电话给姐姐时,她的回答让自己都快不行了──“小葳,今天不回来,是不是准备嫁人了?”伍泌恩取笑着她,故意想歪的方向。
“姐,你说那是什么话,一天不回去就得嫁人。”伍泌葳被姐姐的话弄得啼笑皆非。
“你别骗我了,我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又不会骂你。”她在心里笑着嘟嚷,这个小妹,还跟她装蒜。
天啊!哪有人家的姐姐一听妹妹不回家那么高兴,又不是仇人,没见到对方物别愉快。“伍泌恩,我郑重告诉你,我只是太晚了不回家而已,没有你想像的那样。”伍泌葳义正辞严地告诉她。
“我又没有想什么,你不回来是事实啊!我想若妈在家一定也会这样‘告诉’你的。‘伍泌恩贼贼地笑着。
伍泌葳已经气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好了,知道你很‘安全’,在哪里就好了,BYE-BYE。”伍泌恩不理她,迳自将电话挂断。
谁知伍泌葳才“对抗”完自家姐姐,放好电话回头一看,就看到费律彻一脸饶富兴味的模样看着她。“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困了,我要睡觉了。”先下手为强,免得什么都被问出来。
费律彻指了指浴室及睡房的位置,伍泌葳马上就走进浴室去冲洗,门一关就听到他在外面大笑。
而到了晚上她又因认床不易入眠,最后好不容易才睡着,感觉睡不到几个小时就被“痒”醒。
看她一副神游太空的样子,费律彻就知道她在想昨晚的事情。“昨晚没回去,你姐有没有说什么?”他故意提起,看她会不会漏了口风。
“有啊,我都快被她气死了,她说……”伍泌葳话说一半马上闭嘴,警戒地瞪着他,“你问这些干什么?”
哎!还是被她逃过一劫,他哀叹地想,只好说:“没事,只是想测试你,看你是不是真的清醒。”
哼!骗谁啊,商人就是商人,“好啊,不说就算了。”伍泌葳起身下床。
费律彻也只有摇摇头,谁教她有时精得像只狐狸,有时却单纯得像朵小百合。
“律,你家人知不知道你回来了?”伍泌葳边洗脸边问。
“本来不知道,不过现在大概知道了。”他想,昨晚老陈看到自己开车进到“御花园”又没出去,应该会告诉妈。
“什么叫做‘本来没知道,现在大概知道’?”抬起还没擦干的脸,伍泌葳疑惑地看着他。
费律彻拿了一条干毛巾,帮她将脸擦干,“警卫老陈昨晚有看见我回来,又没有出去,所以他应该会和我妈说我回来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伍泌葳点点头。咦!不对啊,他昨天的意思应该是他们家的人知道他会回去,怎么又今天才知道?弄了半天,都是他在耍诈。“费律彻!你骗我。”她气得脸都红了。
“什么?我骗你什么?”费律彻不明所以地问。
“你不是说你的家人都会在家。”
“我是说若刚好,他们应该会在家。”他赶紧解释,赞叹地想,原来她都知道了,不错,不错,只一天就知道,的确比其他人聪明。
“OK,若不是你告诉他们你会回家,他们怎么会‘刚好’在家呢?”她就不相信他还能再说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会不会‘刚好’在家,我不敢保证。”他愧咎地想,抱歉了小葳,为了要你能答应,只有用这种方法。
“所以你不知道了。”她为了松了一口气,还好,若真的照他所说,那他家大概只有他爸、妈在,不会有太多人。
费律彻看她那溜溜转的眼珠,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觉得他真是对不起她,家里原本不知道的人,大概也会因为老陈的通风报讯、妈的圣旨、个人的好奇心全都赶回来吧!一个晚上加上至今人、九个小时,就算人在日本也应该可以回来了,更何况他们人都只在台湾北部。
“好了,你赶快换换衣服,陈妈应该煮好早餐在等我们回主屋去。”费律彻等不及地将她从浴室拉出来。
“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带换洗的衣服,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昨晚去7─Eleven买来的免洗衣物,哪来的衣服?”
“唷!”费律彻提着一个纸袋给她,“你看看合不合身。”说完他又将她再往浴室里推。
伍泌葳将纸袋打开,把里面的衣物拿出来,是一套剪裁简单大方的小洋装,淡紫色,柔柔软软地让人感觉满舒服,外罩一件薄长衬袖淡绿色的小上衣外套。“律,你这衣服哪来的?”她从浴室里问。
“买的。”
“废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知道如何去买这么女性化的衣服。”她受不了地想,刚刚才觉得他很聪明─怎么马上就不灵光?
“喔!是我陪小妹去买衣服,我趁她在试衣服的空档时买的。”那天他陪着费绢薇去买生日礼物,看到有几套衣服不错,所以顺手挑了几件给伍泌葳,而他昨天先拿一套出来试,若她答应来,就刚好派得上用场。
待伍泌葳穿着衣服出来,费律彻有种惊艳的感觉,不过看了半天觉得有一点地方怪怪的。
伍泌葳看他从头到脚来回地看了她好几回,于是眉峰微微地皱着问:“怎么了?不好看是不是?”她有点不太放心地看了自己好几眼。
“不是,只是有点怪怪的,其实你穿起来很漂亮,开玩笑,我的眼光是一流的。”费律彻很有自信地说。
“怪怪的?”伍泌葳用手模了模头,在想哪里怪怪的,“我知道了,头发,是不是头发怪怪的?”
费律彻闻言也想起来,笑着道:“对了,你赶快把头上的夹子拿下来,洗完脸后头发可以放下来了。”
伍泌葳也笑着将头上那个小青蛙发夹拿下来。
“嗯!这样才是我的‘清秀小佳人’。”费律彻将她搂在怀里,轻轻低沉地说着。
“来了,来了!大哥回来了!”费绢薇兴奋得像只小麻雀,从窗户旁边说边跳地往客厅的沙发去。
“小绢,你不要这样跳来跳去,跳得我眼睛都花了。”翁羽霏被女儿的动作搞得老花眼度数都要加深了。
费绢薇只好乖乖地坐回自己的位子。
“真是的,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还这么毛躁。”费砚征故意逗他小妹。
“臭砚征,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费绢薇嘟着嘴巴,与她小扮逗嘴。
“开玩笑,又不是我被骂,我为什么不能开口说话?”费绢薇火上加油地说。
“臭砚征!待会儿等大哥回来我就告诉他,说你欺负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你,费绢薇心想。
“你们两个又在斗什么?大老远在外面都听到了,不怕人家笑话吗?”费律彻这时带着伍泌葳进来,他还没走进家门,就听到他们两个宝贝蛋在斗嘴,每次只要回家,他尚未进门就会听到家里在演“六国大封相”,而且是次次不缺席。
打从费律彻带伍泌葳进门,翁羽霏就一直打量她,心里评论著,嗯!好一个俏丽小佳人,虽不若儿子以前所交往的女孩那样艳丽,但清彻的眼眸的确让人乐于亲近,也表现出这女孩是个纯真、无心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