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泌恩穿好衣服,走到客厅刚好看到这种景像。“小葳,刚刚是谁打来的?怎么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都十一点了还打来,不怕扰人清梦吗?”她随口问道,顺手拿起小茶几上的报纸,坐在伍泌葳的旁边。
“姐,你怎么那么说,我的朋友哪个不知道我下班时间是十点,等回到家洗个澡、吃个消夜都已经十一点了,不这个时候打来,什么时候打来?”她急着帮费律彻解释。
听到她的解释,本想看报纸了解天下大事的伍泌恩放下报纸疑惑地看着她,因为有一件“天下大事”正在发生。平时只要晚一点有人打电话进来,她向来是长话短说且还会“说说”对方,请对方不要这么晚打来,除非是类似有人“走了”这样的大事,她才会通融,所有的亲朋好友也都知道伍家的这种规矩,所以她的反应伍泌恩十分十分地怀疑。
“哪一个朋友啊?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家的规矩呢?”伍泌恩眯着眼说。
伍泌葳被问得不知该怎么回答,觉得自己真是自打耳光,早知道说打错了不就好了,反正她又不知道。
她准备回话时,马上被伍泌恩打断,“我刚刚虽然不在场,可是别相蒙我。”伍泌恩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说谎骗人。
“我又没有骗人,那是刚认识的朋友,当然还不知道家里的规矩。”伍泌葳神情认真地对着伍泌恩那双追根究底的眼睛。
想骗谁啊?刚认识的朋友就马上知道家里的电话号码,那过没几天不就住进来了,难不成是……
伍泌恩突然睁大眼睛,饶富趣味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慢慢地往上扬。“男的,对不对?而且还不是普通朋友?在哪儿认识,从实招来,记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伍家不变的真理。”她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伍泌葳的鼻子。
“啊!”完蛋了,只要姐有兴趣的话,那是没有任何秘密可以守得住的,自己只有全盘托出比较保险,免得她出馊主意。伍泌葳心想,于是就从陈爱梅买大哥大开始说到刚刚的电话,一字不漏地告诉她。
有趣、有趣,看来这个叫费律彻的人对小葳有意思了。“泌”叫起来还满顺口的,不过有点嗯心就是了。“成毅集团”的董事长,嗯,不错,至少吃得饱、睡得好,不过据自己所听说,这个费律彻应该是一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是商场上的“战神”,愈战愈勇,红颜知已颇多的,然而倒也未听闻哪个女子抱怨过,向来一次只交一个女友是他的习惯,只是每个过去式都对他“赞不绝口”,所以也没有听过有什么报复的事件发生,小葳若真的与他谈恋爱,如果失恋应该不会有什么症候群吧,伍泌恩在心中评量着。
“小葳,”她神色严肃地说,“你已经成年了,不用害怕,跟着感觉走,但不要失去理智,有没有谈过恋爱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放开你的心去体会、去融入这个世界,用你的智慧去选择,没有人规定一定要谈恋爱、结婚、生子,但也不是说你可以不结婚、不生子,而是靠你本身的智慧去抉择,体会和包容是很重要的,但不是无条件的。”
伍泌葳很感动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没想到她会说也这样的话,还以为她会糗一下自己,逗逗自己。“姐。”
“不要太感动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太晚了,赶紧去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拍了拍她的头,伍泌恩起身拿着报纸回自己的房间。
一直以为姐没交过异性朋友,看来是自己错了,不过怎么没听她说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问问看,伍泌葳看着姐姐的背影想。
冲动?会吗?费律彻挂上电话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太冲动了,十一点了,晚上十一点了还打电话到人家家里,的确不像自己的作风。不过他就是压抑不下自己的思念之情,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自己这样失了分寸。论样貌,她也只比一般的女孩长得较甜美;论身材,除了较娇小外,比例还算均匀,这样的女孩会吸引自己,的确是有点不可思议。
也许这一切都只能说是缘吧。命中注定期缘怎么也跑不掉,看对眼就是看对眼,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
第四章
每天晚上十一点,伍泌葳准时地坐在沙发上,等候着他来电,而费律彻也很准时地打电话过来,这种情况让伍泌葳在他们两个热线第一个星期之后,就去中华民信公司申请一支电话,当然话机是伍泌葳提供的。
两人的感情就在通电话中飞快地成长,虽然伍泌葳休假的日子较一般人不同,但这并不影响到费律彻,除非公事上一定要他出马,不然他一定也会自动休假,与伍泌葳一块出去,只不过这件事除了双方的家人及两人的挚友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
原因是因为:第一点,伍泌葳知道费律彻是媒体追逐的对象,为避免招来无妄之灾,故偶尔休假出去也只是去几个较清幽的地方;第二点,伍泌葳的休假日不定,所以较没有人能够猜得到他们是哪一天出去;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的外表让人联想不起与费律彻有何关系。
所以即便真有人有怀疑或有人看到他们在一起,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小女孩”与费律彻有何关系,因为通常看到他的人是“看不到”伍泌葳,看到她的人是“想不到”费律彻。
今天又是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夜风徐徐吹来,沁人肺腑,费律彻与伍泌葳两人坐在费家“御花园”中的小凉亭。
“泌,调回行政部门之后,工作轻松了不少吧?”费律彻揉了揉伍泌葳的头发问。
“嗯,不过突然不那么忙,有点无聊,而且在那里都是女同事,一点都不好玩。”伍泌葳嘟着小嘴撒娇地说。
“都是女同事有什么不好,这样我还比较放心,既不用担心你被男客户吃豆腐,又不会被男同事性骚扰,这有什么不好?”看着她嘟起来的小嘴娇艳欲滴,费律彻忍不住低下头轻啄一下。
伍泌葳被费律彻的举动,给羞得用她那两只小手捶打了他几下。
“哎哟,谋杀亲夫喔!”费律彻捉住她的手,顺热势将她搂在怀里。
“讨厌,你说那是什么话,我又还没嫁给我。”伍泌葳不依地说着,“而且我刚刚说的是不好玩,又不是不好,这两者有很大的分别。”
“哦?有什么分别?”他心想,这小妮子每次说话都得仔细听,不然又会被取笑。
“当然有分别,不好是指可能可能有人与我合不来,或是其他同事之间处不来,不好玩则是大家相处得很好,只是她们比较呆板、守规矩,不像营业部门的同事活泼。”伍泌葳说着似是而非的理由。
“这样不好吗?”费律彻不解,工作较轻松、环境较单纯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相处得很好也只是表像,真正对你好的人没有几个,明明气你气到头顶都要冒烦,恨你恨到想啃你的骨,还要表现出一副跟你很好的样子,真恶心,营业部门的人虽然有业绩压力,大家竞争得很厉害;但至少都摆明了‘我可能会抢你的客户’,就算要陷害也是明目张胆地陷害。哪像这儿,都已经是最好的职位了,也没几个单位可以往上调,有什么竞争的压力可以让人这样去对待自己的同事呢?”
费律彻看着她边说边皱眉,用手轻轻地抚平了她的眉,“泌,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什么不好,有良性竞争才会进走,况且没有一个人会故意去对另一个人不好,相对的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与另一个人很好。往常你在营业部的业务只要达到标准就可以,也就是对自己、对公司、对客户能交代就可以。但在行政部门就不同,你自己都说这个单位在你们公司职位算满高的,在这儿就是让你能学到业务员所没有的相互容忍、学习,而不是单打独斗。我想你的同事应该也会了解这点,或许是你刚调去没多久,还留有营业部门的一些坏习惯,所以暂时还不适应,我想过不久就会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