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影吟没察觉到他的异状,把坐垫往旁边一扔,跳起来,“要喝什么饮料吗?我去帮你弄。”不待他回答,影吟径自往厨房的方向走去,“你要喝什么?”
没人回答。
“你要喝什么?”
还是没人回答。
“东方子敬!”影吟忍不住的提高音量。
“啊?什么?”子敬才从影吟方才带给他的错愕中恢复过来,和人合住?房子不是她的?难道……这间屋子是程逸尘的?!和她合住的人也是程逸尘?!
“你想喝什么?”
“都可以。呃,等一下,有啤酒吗?”恐怕只有酒才能安定一下他的情绪把!
“啤酒呀!糟糕,好象……”影吟喃喃自语,翻遍了冰箱,好“挖”到一罐,“有啦!”她将啤酒放在一旁,为自己倒了杯柠檬汁,无意间撇见小轩的女乃瓶。
“啊!”影吟大叫。
“怎么了?”子敬吓了一大跳。
“哎呀!怎么忘记了呢?”那起啤酒、果汁往客厅走,将它们放置在茶几上,“想看电视的话自己动手,想看杂志尽避去拿,我有事去处理一下。”留下一头雾水的子敬,影吟返回厨房,重新泡一次牛女乃,刚才泡好的牛女乃早就凉了。
“真是糊涂,差点让小轩饿肚子了!”她轻斥自己的迷糊,将泡好的牛女乃的女乃瓶拿到客厅放好,影吟故作神秘的对子敬说:“让你看个可爱的小东西。”
子敬迷惑的盯着女乃瓶直瞧,影吟则是将小轩从育婴房里抱出来。
“喏,小轩,叫东方叔叔。”她逗着小轩。
“这小孩……”
“可不可爱?我们小轩以后肯定是个帅小子哩!小轩,你说是不是啊?”影吟爱怜的亲了下小轩白褶的圆滚的笑脸蛋儿。
“影吟,这孩子……”
“我是他妈咪哟!小东西叫程宇轩,小轩,对不对呀?”影吟直做鬼脸,逗的她怀里的小轩咯咯地笑个不停,实在让人不得不爱、无法不疼,但只有子敬除外。
“妈咪……程宇轩……”老天哪!这小孩儿会是影吟和程逸尘的小孩?!
“哟、哟、哟,小轩肚子饿了吧?喏妈咪喂小轩喝女乃女乃。”影吟作在沙发上。子敬也“瘫”在沙发上。
看着她专注的动作,子敬开始后悔起自己为什么来这一趟?今晚如果是去参加晚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不会发现她“可能”住在程逸尘的房子里,“可能”和程逸尘同居;“可能”和程逸尘有个孩子……哦,天哪!这是什么世界?!
影吟喂饱了小轩,便轻拍起他的背,望向子敬,影吟不好朝前看一看子敬到底怎么了,只好用问的。
“没事、没事。”子敬强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咦,你脸色真的很不好呢!要不要紧呀?”影吟可真慌起来了,看他难过的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她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真糟糕,你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没事!等着,我抱小轩回房就出哦!要乖乖的哟!”
子敬因着她最后一句话,忍不住的笑了,她把他当成孩子似的,这磨人精!
影吟再回到客厅时,顺便带了盒医药箱,她欺近子敬,用掌心去试他额头的热度。
她的发丝落在子敬的颊上,一阵幽香在他的鼻中回荡,
她掌心的柔女敕从他额头的皮肤上直至心底,致命的吸引力!子敬为此时、此刻、此景下了注脚。
“我真的没事啦!”
他这么一开口,温热的气息熏着影吟的唇,她吓了一跳,手立即收了回来,人也退了好几步。
“好像……好像真的没事。”影吟为自己突兀的反射动作感到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一笑。
子敬微笑,眼光正好撇见被自己搁在沙发上的巧克力等零食,拎起袋子,递到影吟面前,“喏,给你的,刚才在路上买的。”
影吟接过来一看,眼睛顿时一亮,“哇!”
“喜欢吗?”
“当然罗!”影吟猛点头,认真的神情令子敬莞尔一笑。
像个孩子似的!子敬心想。
影吟拿了包乌梅在手上,有点迟疑的开口:“我……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买给你的。”子敬又笑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影吟朝子敬甜甜的一笑。
看着宛如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的影吟,子敬陷入沉思中……
孩子气的、成熟的、充满母爱光辉的,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影吟?或者全部都是!如此多变的小女人,他真能得到她的心吗?
※※※
“铃——铃——铃——”早晨七点多钟,影吟房里的闹钟铃声大作,伸长了手,按掉了闹钟,一向不爱赖床的她却起不来。
因为影吟的头此时正隐隐作痛,像是有两把“城市猎人”里惠专用的特制大铁链,正毫不留情的敲着她的左右太阳穴,而且有渐趋严重的现象,她的四肢无力、一伸手、一举脚,对她来说都是酷刑。
“老天,头好痛……”影吟蹙起双眉,双手捧着自己的头,低声申吟。
深呼吸了几次,影吟使劲吃女乃的力气,勉强的站起身来,手扶着墙沿,踉踉跄跄的走出房间,步向客厅。
“影吟,起床了啊?”听到声响的雁柔,没有停下来做早餐的动作,从厨房向客厅唤道。
“我……”影吟很想告诉雁柔,她此时不舒服,但她虚弱到没有力气回答话。
一阵痛楚自头部蔓延开来,影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就像个布女圭女圭似的,身子一软倒下去了。
正好从房间出来的逸尘看见了,吓了一跳,一边将她抱到沙发上,一边大声叫着,“雁柔,你快出来!影吟昏倒了!”
“什么?!”顾不得还没有做好的早餐,随随便便拉了条抹布擦手,雁柔便急忙的跑到客厅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躺在沙发上的影吟,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眉头皱了起来,还不时有细小的冷汗冒出来。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雁柔心里又急又慌,但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镇定,于是她蹲在影吟身旁,轻轻的扶去影吟额际的汗珠,且对逸尘说:“去拧条湿毛巾,好吗?”
逸尘很快的带来几条湿毛巾回来,也和雁柔并肩蹲着,望向昏迷中的影吟。
雁柔轻柔的以湿毛巾擦着影吟的脸、脖子,拂去她散乱的发丝,最后放了条湿毛巾在她的额头上。
“上帝保佑影吟能快点醒过来。”雁柔低声祈祷。一旁的逸尘将自己厚实的大手覆盖上她的纤纤柔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雁柔叹口气,也回他一个笑容,然后将自己小小的头颅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借此得到一点令自己撑下去的勇气。
饼了十几分钟——好像过了十几世纪那么久,影吟突然申吟了一声,慢慢的睁开眼睛,朦胧的望着雁柔和逸尘。
“噢,老天,你醒了!”雁柔高兴的快要哭出来了,盈眶的泪水在她的眼里打转着,“你这个小捣蛋,你快把我给吓死了!你知道吗?”
逸尘也松了一口气,拍拍雁柔的背,温柔的说:“好了,人家才刚醒来,就猛对人家炮轰!小心她又不支倒地罗!”
雁柔半怒半嗔地瞪了他一眼,就连躺在沙发上的影吟也不禁笑了起来。
“影吟好点了吗?”逸尘问着。
“嗯。”虽然头还是很疼,人也很不舒服,但影吟不想让他们担心,便如此回答。
“那就好了!”雁柔长吁了一口气。
“你到底是怎么了?”逸尘接着问。
“我也不晓得!”影吟拿开额头上的湿毛巾,在他们的帮忙下坐起身来,脑子依旧有些混沌,“早上一醒来,就觉得很不舒服,人很难受,头很痛,全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