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闻言,柴折霞的心一急,双掌己经揪住了居夙升的衣领,急吼吼地问。
没好气地白了好友一眼,还说没事,要真没事,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能激得出这样大的反应吗?
居夙升摇摇头,面对这样激动万分的柴折霞,他只能趁自己还没被掐死之前,赶紧开口说道。“我说崔家这几日仿佛急着在置办一些姑娘家成亲要用的东西。”
“崔家谁要成亲?”柴折霞完全顾不了体面,着急的追问着,心头也跟着漾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长幼有序,要成亲的当然是崔家大小姐啊!”
扁是知道崔妙禾要跟旁人拜堂就这么激动,如果他知道她要嫁的人是谁,只怕会暴怒得想杀人吧!
意识到这点居夙升连忙挣月兑好友的箱制,悄俏往后挪了挪,虽然他爱看戏,可还没爱看到拿命去赔的地步。
“与谁成亲?”柴折霞皱看眉头又问。
最近街头巷尾都在谈论崔妙禾夜宿花楼的流言,他不认为这当头会有哪个正经的大户人家会不顾舆论上门议亲。
“城西的武员外。”居夙升先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地警戒着,然后才将答案说出来。
“该死的!”柴折霞的脸色益发黑沉,还不雅地低咒了一句。
武老头那个老不修早己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而且还有正妻宠妾无数人,竟然还敢染指正值花样年华的崔妙禾!
“崔家那些人当真这样不要脸面吗?”
把堂堂一个大小姐嫁给这样的人家做妾,简直就是丢脸至极。
想来崔夫人真是被钱给逼急了,才会三番两次做出这样离谱的事儿。
这事他若不知道便罢,现在既然知道了,哪有可能坐视不管,像崔妙禾那样心善的姑娘不应该被人这样糟蹋。
望看柴折霞骤然阴沉的神色,居夙升很肯定他动了春心,这份心并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娘的逼婚。
要不然那些仕女图多得像是山一般,他又何必为了一个崔妙禾而着急万分呢?
想通了这一层,他的脸上蓦地浮现了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他倒想瞧瞧柴折霞这回要怎么抢回自己的新娘,这好戏不但要好好看,还得仔细的看,毕竟机会难得啊!
透看浓浓茶香的花厅里头,柴沐休惬意地吃看爱妻喂进口中的小点心,当那甜和看香茗融合在口中,那种心满意足又岂是言语足以形容。
“爱妻啊!”柴沐休轻唤一声,立时换来娇妻一抹甜软的笑意与注视。“老爷,什么事?”又喂了一口甜而不腻的莲花糕,阮桂林这才软声问道。“我说前一阵子你不是急着张罗儿子的亲事,现在这事办得如何了?”其实以他这个年纪,说到抱孙怎会不心急,只不过他身为威风凛凛的老将军,哪能将含怡弄孙的念头显露于外,毕竟有损威严,所以由妻子全权打理。
反正折霞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也只有他这个脾气火爆的娘子才制得住。
“说到那小子就来气!”一听到老爷的问题,阮桂林顿时沉了脸色,叨叨地念道。“那么多的姑娘让他选,偏偏他谁不选,竟然选上了崔家的姑娘,惹来了一阵的流言蜚语。”
本来那日崔姑娘突然来访,她还喜上了眉梢,以为八字总有一撇了,毕竟崔家那姑娘不但水灵,瞧起来还聪明得紧,若是这样的姑娘配上了她那笨儿子,肯定天造地设。
可谁知道那姑娘最近成了百姓们口中谈论是非的主角之一,不但私入妓院和花魁们过从甚密,甚至还在妓院过夜。
虽说始作俩者是自个儿的儿子,但对于崔妙禾的好感倒是硬生生地打了个折扣。
“真是可惜了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家,竟然这样不守礼教。”阮桂林叹息了一声,显然真的觉得可惜。
“你当真觉得她是一个不守规矩的女孩?”
崔家大小姐他是瞧过一次,可倒瞧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因为第一眼的印象极佳,所以对于坊间那些纷纷扰扰的流言,他倒是不尽信的。
这件事情只伯是妻子以偏概全了。
可这也不能怪她,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才生出来的,虽然平常老是大呼小叫的,可谁舍得自家的儿子受委屈啊?
“我……这无风不是不起浪吗?”被老爷这么一问,阮桂林愣了愣,好半晌之后才回道。
“可我总觉得这事透看一丝古怪。”
这世间究竟有哪个做娘的会这么敲锣打鼓地去那种烟花之地找女儿?
“管他古怪不古怪,反正我可不想我的儿媳妇还没进门就沾染了一身的是非。”因为误解,阮桂林原本对崔妙禾的好感早己消失殆尽,还好儿子没动心,她忍不住庆幸地想道。
阮桂林的心才安下,突然间耳边响起砰的一声,房门猛然被人踹开来。
一瞧门板四下飞扬的模样,柴沐休的眼皮冷不防跳了跳,再加上儿子一脸阴惊,他的心也跟看沉了下去。
这小子又是怎么了?
平素儿子的火气虽然不小,可是他这个做爹的,此时莫名能感受到儿子的心急与愤怒和平常时候不同。
可他都还没想通究竟是怎么回事,脾性也火爆的妻子己经先一步跳起来。
“你这孩子难道不知道门是用来推的吗?”
就算他们家有着金山、银山,有的是银子可以换门,但也不必每次都以这样石破天惊的方式出现吧!
“我要成亲!”柴折霞冷冷地朝着娘亲说道。
这惊天动地的一句话,果然成功的将母亲成串的叨念给堵住了,
“你、你说什么?!”似乎是被吓看了,向来口才伶俐的阮桂林竟然口吃了。
“我说我要成亲,立刻。”
那回他就是太相信自己己然出面,梁玉霞应该没胆子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算计崔妙禾,可没想到她竟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
想到这里,他深幽的眸子蓦地闪过了一丝怒火,若是崔家保护不了崔妙禾,那么就由他来。
“立刻?!”阮桂林火冒三丈,这小子难不成当成亲是在买东西吗,说买就买?
“我不管你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想要成亲,但你想立刻成亲,你要娘去哪里为你找一个新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成亲要纳采问日,还有那些该置办的东西,就算简单些,也需要半年的时间来筹画。”
“新嫁娘我己经有了,至于其他,咱们家有的是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相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他得用最快的速度将崔妙禾安全地置于他的羽翼下,绝对不容他人再来陷害染指。
望看儿子誓在必得的神情,她又是一愕,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你要娶谁?”
“崔妙禾!”
若是以往听到儿子这么说,阮桂林定会高兴地跳起来,可是这会儿她可是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面色深沉,她厉声道。“我不准!”
“为何不准?”画像是娘找的,现在他己经决定好了,娘却又不准,难不成是在要他吗?
“那个姑娘闰誉不好,还与花娘们过从甚密,咱们可是大户人家,你又是皇上的近臣,怎么可以迎进那样的媳妇。”
一听到娘亲的说法,柴折霞的脸色更沉了,原来这才是崔家急看要把崔妙禾送到武家的原因。
因为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只怕都不愿迎娶崔妙禾为正妻,所以梁玉霞便以价高者得的方式将她给卖了。
“她是被陷害的。”瞪着亲娘,柴折霞冷然地为崔妙禾喊冤。
“你怎么知道她是被陷害的?”阮桂林沉看脸反问,她还正为了将崔妙禾的画像送给儿子挑选而感到后悔,怎知儿子竟真瞧上了崔妙禾,一见儿子那固执得像是没得商量的脸色,她不免在心中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