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俯视着娄含彤仿佛失了魂的傻气模样,缪傲夏纵声扬笑,大掌往娄含彤的后脑再次一勾。
可她娇小的身躯,怎么也敌不过缪傲夏的狂肆。
“唔唔唔……”这是她唯一能吐出的言语,偏生又是那么的无力。
“小丫头,想不到你倒真是好滋味……”
他想不到自己会对她如此着迷,兀自沉浸在她所带来的美好氛围中,可那狂肆吓得娄含彤思绪全都乱了。
不曾和男人这般亲近过,娄含彤虽单纯,可因从来就无心于男女之事,所以这样的亲密,她可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瞠着大眼看向缪傲夏,眸中的震惊与不甘更是毫不避讳。
“怎么,不服气吗?”偷香的人理直气壮问道,没有一丁点内疚。
谁让她让贤让得这样大方,真当他挥之即去?
虽然他不至于无理到要她因为他的决定,而感激得五体投地,可是像她这样的不屑一顾、毫不在乎,大大刺伤他的自尊,这个吻不过是略施薄惩。
她愈想推拒,他便愈想纠缠。
只是想不到这个惩罚,却在尝到那甜美滋味后,就再也舍不得放手了,这点倒是完全出乎缪傲夏的意料之外。
伸手往她的眼前一拂,挡去她满眼的不甘与无奈。
这丫头的滋味甜得让人无法放手,那唇儿更像是一道绝顶佳肴,让人一尝就上了瘾。
“你……你……”
好不容易,他满足了,这才终于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
一双水眸蓦地染上水气,然后毫不客气让那一颗颗泪珠儿滚了出来。
“你……怎么了?”缪傲夏见状,心中警铃大响,这丫头怎么哭了?
缪傲夏的眉头才稍稍皱起,娄含彤竟真的嘤嘤低泣起来。
缪傲夏一向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对付哭泣的女人,通常是立马走人。
这回,他原本也想如法炮制,可推开娄含彤的手才伸出一半,心中却又突地浮现一丝不舍。
该死的!瞧她哭得像是天要塌下来似的,怎么说,她也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再过几天,等一切就绪就要拜成亲,也不算负了她。
她哭得梨花带泪的,是在演那一出大戏?
缪傲夏无措看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娄含彤,只觉得心中烦躁不已,虽然欲扬声喝令不准她再哭,可到了嘴边的怒喝,却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盯着她好半晌,最后只得皱着眉头,大手一张,将人给密密实实兜进怀里。
要哭,就让她哭个够吧。
这丫头最近也饱受惊吓,心中的委屈要是不哭出来,也不是件好事……
第4章(1)
一双杏眸肿的跟核桃似的,娄含彤艰难地将眼皮拉开一条缝儿,透过那小缝,望着这一室的陌生。
这儿是哪?
神智还在远游,一道不该熟悉却叫人不能错认的气息,已窜入她的鼻息。
那味儿,让娄含彤惊跳起来。
瞠目瞪着大喇喇睡在她身侧的男人,娄含彤的嘴儿大张,却连惊叫都不能。
他……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凡君子不能做的事情,他全都做齐了,真是个道地道地脾气恶劣、行为低下的小人!
虽然昨夜而是哭累了才幽幽睡去,但此时的娄含彤抿着唇,瞪着缪傲夏那张睡的香甜一脸无害的俊颜,眼眶儿却忍不住又湿了。
难不成,自个儿这一生,真要与这霸道的男人纠缠下去?
愈想,就愈委屈,怎么也想不通应该平平淡淡的日子,怎么一会儿全成了惊涛骇浪。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还在一旁睡得香甜,愈想娄含彤那樱唇儿就嘟的愈高,简直可以挂上三斤猪肉了。
要不是义父义母还在他手上,她早就逃之夭夭。
想到这里,满心不甘的娄含彤泄恨似的紧握成拳,粉拳就一下下落在缪傲夏厚实的胸膛上。
一拳、两拳、三拳……
那气出得忘形,娄含彤浑然不觉自己孩子气的模样,全落入一双深邃的眸子之中,那人有棱有角的唇儿还悄声往上弯了起来。
“可恶!”气喘吁吁,打累了,委屈还不能解得娄含彤重重吁了一口气,但见他还是闭着眼儿,她这才有机会好好瞧一瞧缪傲夏这个男人。
以往,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在面对他时,她总是敛眉,眼神完全不敢胡乱飘去。
这可是头一回,她能这样子仔仔细细瞧着他。
如果他不是那么狂放霸道,他其实真有一张俊挺的脸庞。
虽说不至于貌若潘安,但若再加上他显赫的家世和财富,这样的男人会找不着娘子,着实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懊怎么说这个人呢?
这么傻瞧着的娄含彤,完全没有发现她的一挑眉、一嘟嘴,已经全都落入缪傲夏的眼中。
向来暴烈的他凝望她的水眸,心中竟感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沉静。
情不自禁的他伸出手,抚上她软女敕的颊,那举动惊醒了她,连忙想拔足狂奔……额,应该是翻身下床。
缪傲夏见状长手一捞,娄含彤被钳在软被与缪傲夏之间,动弹不得,经过几次的经验,这回娄含彤学聪明了,连挣扎都没挣扎。
“还想逃吗?”
低沉的嗓音缓缓质问,没了以往的火气,那嗓音金出乎意料的悦耳。
她抿唇不语,看了缪傲夏好一会儿,终究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这种大宅的富贵生活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宁为婢不为主。
“你逃不掉的。”她的诚实让缪傲夏哭笑不得。
有时候他真佩服她的耿直,明知道出口的答案会让他火冒三丈,可她就是学不来讨好迂回。
这样的女人真是世间罕有。
“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能成真的。”娄含彤的声音有点闷,还有一丁点不服气。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听到缪敖夏肯定万分的言语,娄含彤蓦然想起皇甫总管那时间向她提起的交易条件,忍不住出声道:“至多,也不过一年。”
一年不过三百多个日升日落,只要她忍耐一眨眼就过去了。
“难说……”缪敖夏挑着眉,莫测高深的说道。
本来,他是真的只打算用一年的时间,来换的自己一生的自由,可如今软玉温香在怀,望着她圆滚滚的眸,红艳艳的唇,缪敖夏却不在那么确定了。
虽然从来就不相信永远,但是……或许未来的日子有了他,便不再那么无聊了。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挑着眉,卖着关子,缪敖夏一脸快意,欣赏娄含彤紧张兮兮,活像一个心吊至喉头的模样。
“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说好一年就是一年,一年以后我就会带着我义父义母逃得远远地。”瞪着他坏坏的神情,娄含彤气急败坏,就将心底话说了出来。
“待在我身边,很痛苦吗?”望着她恨不得远走高飞的模样,缪敖夏颇不是滋味。“”
“其实……也不是那么痛苦。”说到底这个男人除了凶一点之外,倒也不曾真正伤害过她。
昨儿个,他甚至还不顾师兄妹情意,宁愿与莫姑娘撕破脸,也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这些,其实她都点点滴滴记进心坎里。
但……这种朱漆红门之后的生活,着实不适合她。
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哪里懂得“真心实意”这四个字怎么写?
他现在或许觉得她有趣,所以巴不得能留下她,可一旦失了趣味,还不是纳入更多妾室,任由深爱他的女人独自凋零饮泣。
每每想到这里,她便遍体生寒,所以她宁可终生不嫁,也不想要这种生活。
她只要能守着义父义母,开一家小小的铺子,一辈子和和乐乐的过生活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