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你并不爱她。”靳天璇证气里带着浓浓指控。
“我的确不爱。”对于她的指控,上官极品甚至大方承认,“但我是真心想娶她为妻。”
对他来说,白妙芹的确是一颗任他操控的棋子,或许他不会珍爱她,但他会善待她。
“既然不爱,又何必招惹?”一颗心为白妙芹疼着,莫问灵的语气虽然不似靳天璇那样咄咄逼人,可一样充满不满。
“我说过我需要一个妻子,而她心仪于我,且仁慈心善,应该会是一个好妻子。”上官极品口气平静得像谈一场生意似的,那秤斤论两的模样,教靳天璇和莫问灵两人听得心惊。
“就因为知道她爱你,你就利用她?”这样的说法,她们怎么接受。
“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瞧这两个女人的态度,仿佛他犯了什么千夫所指的罪行一样,上官极品的剑眉忍不住娶拢。
有那么严重吗?
这世间不相爱却相敬如宾的夫妻岂只少数,他至少真心承诺不会苛待她,这样难道还不够?
“你……”显然眼前这男人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靳天璇着实有一股冲动想转身就走。
她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对牛弹琴,因为她相信做这种事绝对徒劳无功。
这个男人眼中只有利益,并无情爱,一如她初时所料。
第3章(2)
“白妙芹身上有什么是你想要的?”瞪着他,靳天璇突如其来开口问道。
像妙芹那样单纯的姑娘,不该引来上官极品的另眼相待,他却亲口求亲,这其中必定有她们不知道的原因。
“如果我说她是个仁慈心善的姑娘,我是因为受够那些唯利是图、颐指气使的女人,所以决定让白妙芹成为我的妻子,你相信吗?”
信的人是猪!
靳天璇心中暗咒一声,但她很肯定,上官极品必定知道些什么她们不知道的,才会将脑筋动到妙芹身上。
探究不出原因,上官极品这个锱珠必较的男人,想必也不会把自己心底的盘算告诉她们。
想到妙芹执意要嫁,靳天璇额际泛疼,不想再浪费时间,她伸手入袖,掏出一张纸,递给上官极品。
“这是什么?”伸手接过靳天璇递来的东西,上官极品并不急着打开。
“这些是我和问灵替白妙芹准备的嫁妆,虽然不知道你心中的盘算究竟是什么,但你必须答应我们,善待妙芹,还得隆重成亲,就算看在这些东西的面子上。”
知道他爱钱,所以用钱来砸他,只希望能让白妙芹少受点伤。
上官极品挑着眉将纸摊开,这一瞧,上官极品有些傻眼。
这两个女人难不成当自己是在嫁闺女?那洋洋洒洒的嫁妆三十六台,已经算得上是富贵人家成亲才会有的礼数了。
但……那些他还看不上眼,他真正在乎的,是白妙芹的身份。
上官极品毫不心动的将那份礼单递还给靳天璇,破天荒不取分文,而且许诺,“这些东西不需要,我自会给她该有的风光。”
“你……”钱鬼竟然不要钱?
这点倒是出乎靳天璇意料之外,清澈的双眸望向上官极品那张瞧不清心思的脸庞好一会儿。
“你该知道,无论你收不收下这份聘礼,只消你有丁点错待妙芹,皇甫家和赫连家都不会等闲视之。”
这是一个威胁,十足十的,但上官极品却不那么在乎。
他朗朗一笑,然后说道:“我虽不爱她,但也绝对不会错待她。”
这是他的承诺,至于这样的承诺能不能让这两个女人安心,并不在他关心之列。
锐利的双眸再次扫向眼前两个女人,目光流转之中,上官极品心中的算盘已经拨得响亮。
或许,白妙芹这个女人,能带给他的利益超过他的想像。
不但是江南白家,就连京城的皇甫家和赫连家,甚至是骆家,这些世家若皆能助他一臂之力,或许长久以来的心月复大患,真能一劳永逸。
天意啊!
***
我不爱她,但我不会错待她。
因为这句话,白妙芹的心酸酸涩涩的。
五味杂陈的滋味在她的心里翻搅,让她一颗心沉甸甸。
尽避努力佯装无事,可那怎么扬也扬不起来的嘴角,还是泄露她心底的苦涩。
她呆愣的躲在门后,一路看着靳天璇和莫问灵来,再看着她们走。
本来,她只不过单纯的怕两姐妹给他难堪,尤其是天璇的性子,可是在听到他亲口说出他不爱她这个事实时,她的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似的,只能静静听着他们说话,亲耳听到他不爱她,他之所以娶她是因为她钟情于他,并且仁慈心善。
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因为“仁慈心善”这几个字。
这样的姑娘在外头应该满街都是,她在他的眼中原来并不特别。
早该知道是这样的,不是吗?
为什么心底那股酸,还是不住地往她眼眶直冒,害得她泪眼迷蒙,颗颗泪珠就这么硬生生滴了下来。
伸手拭去,却怎么也拭不净那不断的泪痕。
尽避她紧咬唇,不让心底的伤和痛逸出一丝一毫,但她悲伤的模样还是全都烙进上官极品那双深幽不见底的眸中。
“哭什么?”送走了靳天璇和莫问灵那两个兴师问罪的女人,怎知才一转头,就瞧见哭得一脸凄凄惨惨的白妙芹躲在门后。
瞧着她泪眼婆娑,上官极品皱起眉头,步上前瞧了白妙芹好半晌。
活像端详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似的,他只敢瞧着,连碰都不敢碰上一下,生怕碰坏似的。
“我要嫁给你。”一边哽咽,白妙芹一边说道。
明知他不爱她,就算亲耳听到他说的话,她还是想嫁。
或许打从那最初的第一眼,她就已经着了魔、失了心。
“好。”毫无意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上官极品仅是点了点头,应了声。
“不管你爱不爱我,我还是爱你,我要嫁给你。”白妙芹再次重申,该有的矜持全一古脑抛到天边。
“好。”还是只能应个好字,面对泪流满面的白妙芹,他知道身为她的未来夫婿,该上前给她一个拥抱,安抚她的情绪。
可是……这些事他不会做。
“还有,若是你觉得我哪儿做不好,可以随时告诉我,甚至休离,但就是不准纳妾。”她又说,一扫先前的手足无措,虽然没有张牙舞爪,可却仍像极一只捍卫地盘的狮子。
“好。”他还是应好,脸上原本虚浮的假笑,竟莫名被一抹发自真心的浅笑取代。
有时想想,她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姑娘。
她想的事情,和寻常姑娘想的永远不一样。
“还有,不论发生任何事,都希望你诚实以告,我也承诺无论何事,我都会与你共患难。”对着他许诺,也不知他愿不愿意,一颗心就这么悬着。
“还有吗?”
“没有了。”她要的只有这样,其余的,她什么也不求。
早已打定主意,不管他心中盘算什么,只要他能做到这些要求,她便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
“你要的只有这些?”
不要绫罗绸缎,不要华厦美屋,她甚至没开口要他在成亲前,把这破败的宅子整修一番。
这傻女人要的,只是这两个廉价的承诺?
“对。”白妙芹慎重点头,白皙的脸庞漾起一丝恬静的眸子,闪着亮灿灿的光芒直勾勾望着他,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想将他刻进心坎儿里似的。
“你忘了我是奸商,我的承诺或许分文不值。”
“我相信你是个重信诺的人。”人人都说他不好,但她却始终不那么觉得。
她相信他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但她不在乎。